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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老中医还顺带开了两副排忧解虑的药,提醒她平时要少胡思乱想。

  老中医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霍臣枭语气里带着点不容回避的认真:“说吧,在忧思什么。”

  岑知雾的指尖蜷了蜷,声音细得像裹了层棉花:“没什么啦,就是女孩子家的那些事,你一个男人,问这么多做什么。”

  他将信将疑:“是么。”

  面对霍臣枭沉沉的目光,岑知雾心跳骤然漏了拍,指甲悄悄掐进掌心。

  总不能说,她接近他本是带着目的来的,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车上的吻、他**她腰侧的温度、甚至是此刻握着她手的力道,都让事情渐渐偏离了轨道,连她自己都快抓不住方向,所以自己才忍不住胡思乱想的吧。??

  她偏过头,避开他的视线:“真的没什么,你别问了。”

  听出女孩语气里的抗拒,霍臣枭心里轻叹了一口气。

  算了,既然有些事她不愿意说,他也没有必要步步紧逼。

  有时候对一个人抓的太紧,只会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

  他没再追问,只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掌心带着薄茧的触感蹭过发丝,动作轻得像在安抚只炸毛的小猫。

  “好,不问了。”他声音沉得发柔,指腹蹭过她额前垂落的碎发,“但以后不准憋在心里,少胡思乱想,药要按时喝,我让全叔每天盯着你。”

  岑知雾松了一口气,满口答应:“好。”

  没想到她答应的还是太畅快了,完全低估了中药的威力,也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今天中午,厨房就熬好了中药,给她端来了一碗。

  药碗端到面前时,先飘来一股混着苦香的热气,裹着草根与树皮的涩味,直往鼻尖钻。

  岑知雾往后缩了缩肩,看向那深褐的药汁浓得发黑,表面浮着一层细碎的药渣。

  她眉头瞬间拧成了小疙瘩,指尖捏着碗沿往后撤了撤,喉间已先泛起一阵生理性的发紧。

  药汁微微晃了晃,碗底沉着的药渣跟着打转,那股苦意仿佛顺着气味钻进了喉咙,让她忍不住抿紧了唇,连呼吸都放得轻了些。

  “闻着就苦……”她小声嘟囔着,垂着眼睫盯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怎么都提不起勇气端起碗。

  岑知雾已经很久没有碰过中药了,这段时间跟在霍臣枭身边,更是被娇养的连舌头都叼了,别说喝苦苦的药了,就是稍微有些不合心意的食物她都不想吃。

  “霍先生。”她声音拖得有点软,带着点没藏好的委屈,指尖捏着碗沿轻轻晃了晃,“这个好苦,我不想喝……”

  要是放在平时,霍臣枭见着她这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一定会心软,我今天他不为所动,只是语气比平时沉了些:“对身体好,快喝。”

  她闭着眼屏住呼吸,仰头喝了一小口。

  只是一小口,那股混着涩味的苦就猛地炸开,顺着喉咙往下滑,连带着舌根都麻了。

  岑知雾猛地睁大眼睛,睫毛簌簌颤着,鼻尖皱成小小的一团,连脸颊都因用力憋住没吐出来的动作,鼓出一点软乎乎的弧度。??

  她飞快地把碗从嘴边挪开,配上还泛着湿湿配上那副皱着眉的模样,我像一只淋了雨的小兽,委屈的都快蔫了。

  霍臣枭注视着她这可怜巴巴的样子,喉间先软了半截。

  方才硬起来的心肠,像被她唇角那点湿乎乎的药渍浸得发潮。

  指尖没忍住伸过去,轻轻蹭了蹭她被药汁沾湿的唇角,语气里的沉意散得干干净净,连声音都放得发柔:“喝完给你吃糖。”

  岑知雾扁着嘴小声反驳:“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他嗓音里裹着点笑意:“怕喝药怕成这样,还说不是小孩子?”

  话落时,他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药碗,手腕微倾递到她唇边,声音带了点哄劝的意味。

  “乖,再喝几口就好。”

  端来药的佣人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平日里总端着架子、连语气都少带温度的先生,此刻正一手托着药碗,一手轻轻扶着小姐的后颈,连哄带劝地把药碗递到小姐唇边。

  那模样要是被先生的对手看了去,一定会惊得大跌眼镜。

  岑知雾闭着眼深吸一口气,仰头将剩下的药汁一饮而尽。

  苦涩顺着喉咙往下滑时,她硬是强忍着继续喝,直到最后一滴药汁落进嘴里,才猛地把碗从唇边挪开。

  霍臣枭没等她皱起眉,已从糖罐里捏起一颗糖,递到她唇边:“张嘴。”

  她张口,慌忙**糖块,却没想到唇瓣蹭过了他的指尖,带起一阵细碎的痒。

  糖的甜在舌尖慢慢化开,压过了药苦,可她的脸却烧了起来,连**糖块的腮帮都轻轻发烫。

  霍臣枭的指尖还停在她唇边,指腹残留着她唇瓣的温度。

  他喉间轻轻滚了滚,指尖没收回,反而轻轻蹭了蹭她沾着糖霜的唇角。

  “乖孩子,有奖励。”

  他顺手抽了张湿巾,细细擦去她唇角残留的药渍与糖霜:“后天有场拍卖会,带你去看看热闹,顺便挑些你喜欢的东西。”

  岑知雾还没去过拍卖会,她对自己没有涉足过的东西,总是带着几分兴趣。

  闻言杏眸亮了亮:“真的吗?”

  “骗你做什么。”他揉了揉她的发顶,凛冽带了点笑意,“刚好带你出去散散心,省得总闷在屋里胡思乱想。”

  她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背,语气里带着点故意逗他的狡黠:“真的什么都能随便选?不管多少钱都可以?”

  霍臣枭低笑出声:“嗯,随便选。”

  “那要是我选了好多特别贵的,把你家底都花光了怎么办?”她仰着头看他。

  毕竟能上拍卖会的东西都绝非凡品,动辄就要千万上亿,多买几件,还真有可能让人破产。

  男人的手顺着她的脸颊轻轻滑到下巴,轻轻捏了捏:“放心,随便选,我还没有废物到让女人买些喜欢的东西就破产。”

  他的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笃定,用最云淡风轻的语调说出了最有张力的话:“我的钱,足够养你到下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