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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壹号公馆。

  车门打开,霍臣枭先下了车,皮鞋踩在石板上没发出多余声响。他没像往常那样径直往屋里走,而是转过身,自然地伸出手。

  岑知雾推开车门,脚刚要落地,他那只手就轻轻托了下她的手肘,力道很轻,像只是怕她踩不稳。

  廊下站着的全叔和阿劲阿树几人交换了个眼神,都悄悄松了口气。

  前几日别墅里的低气压,不用谁明说,下人们都揣着明白,连端茶倒水的佣人,都怕脚步声重了扰到他,大气不敢喘。

  开会时更甚。

  营销部经理拿着方案念到一半,数据差了零点几个百分点,先生边抬眼扫过去,淡淡问了句:“这就是你们熬了三天拿出来的东西?”

  那眼神里没火,却冷得人后背发僵,经理脸都白了,站在那儿捏着方案页,指尖都在抖。

  现在两人和好了,真是皆大欢喜。

  阿树在集团高层群聊里发消息。

  【@全体成员 各部门注意,手里有要先生签字、盖章的文件,赶紧整理好,送到总裁办。】

  群聊里都是一水的谢天谢地。

  进了客厅,保镖帮忙把岑知雾的两个行李箱都拎了进去,请示她需不需要都搬回楼上的房间。

  她说:“把它搬上去就好,另一个箱子里装的是我给大家带的礼物。”

  打开行李箱,翻翻找找一阵,岑知雾拿起一个深棕鳄鱼皮小袋,袋口是低调的钯金搭扣。

  “这是意大利一家百年皮具坊做的钥匙包,他们家只接定制,我让师傅在内侧刻了您的名字缩写。”

  全叔接过来指尖摩挲着细腻的皮质,眼里添了些动容:“小姐用心了,出去出差还惦记着我这个老头子。”

  他倒也不是差一个钱包,但这种被人惦记的感觉相信没有人会拒绝。

  全叔把它收进内袋,又转身往厨房走,“给你炖了花胶汤,温在砂锅里呢。”

  岑知雾唇畔噙着清浅笑意:“那我有口福了,国外的东西一点都不好吃,我都瘦了。”

  霍臣枭修长的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闻言抬眼扫过她,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半秒,没接她“瘦了”的话,只扯了下嘴角,那笑意凉丝丝的。

  “该。”

  岑知雾被他一句话堵得没了声,睫毛忽闪了两下,微微垂着眼,嘴角轻轻往下撇了撇,连带着脸颊的线条都软下来,看着竟有几分可怜。

  他轻咳一声,语气缓和下来:“明天让厨师给你**吃的。”

  她杏眸弯弯,一副大获全胜的模样,又拿出两个一模一样的刀套。

  “这是给阿劲和阿树的。是手工做的多功能刀套。”

  两人有些受宠若惊,竟然还有他们俩的份儿。

  他们跟着霍臣枭久了,见惯了好东西,还是被这个刀套吸引了,它是很特别的耐磨材质,摸着手感粗粝却扎实。

  “多谢小姐。”

  这还不算完,岑知雾又送了一堆东西,什么提神避潮气的越南沉香粉,两小罐老山檀碎料,“会唱歌”的小陶罐,连带着厨师花匠和司机都有份。

  一时间偌大的公馆满是道谢声。

  霍臣枭半靠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个白瓷茶杯,却没动一口。

  他的目光明明白白落在岑知雾身上。

  看她眼角眉梢都带着笑,他喉结动了动,捏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指节泛白。

  等岑知雾转身跟全叔说话,终于往他这边扫了眼,却只匆匆一瞥就移开,像是忘了他还在这儿。

  他轻啧了声,随即往后靠了靠,把手中的茶杯不轻不重的放在茶几上。

  抬眼扫过闹哄哄的客厅,声音比平时沉了些,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冷意:“很晚了,都散了。”

  先生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几乎是瞬间,所有人都噤了声,规规矩矩的下去了。

  等到两位主子都上了楼,阿劲和阿树才对视一眼。

  前者不明所以的挠挠头:“先生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后者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岑知雾从浴室洗完澡出来,长发松松挽在脑后,几缕湿发贴在颈侧,带着水汽的红。

  她的指尖还捏着温热的门把手,后颈忽然贴上一片带着凉意的皮肤。

  岑知雾浑身一僵,惊得差点回头撞过去,腰却先被圈住了。

  是男人的手臂,隔着薄薄的真丝睡衣,能清晰触到他掌心的温度,还有手臂肌肉绷紧的弧度。

  “洗这么久。”

  霍臣枭声音就在耳后,带着点低哑的气音,呼吸拂过她刚擦干还泛着薄红的耳廓,烫得她指尖发颤。

  湿发落在颈侧,被他圈着腰往怀里带了带,她能感觉到他的胸膛贴上来,连带着心跳都像是混在了一起。

  岑知雾后颈的皮肤瞬间绷紧。

  她洗完澡图省事,连**都没穿,睡衣领口本就松垮,这会儿被他圈着往怀里带,布料贴在身上,竟有些发透。

  “你……”她声音发轻,带着点慌,下意识想挣开,指尖抵在他手臂上,却没什么力道。

  腰上的力道反而收得更紧了些,他把下巴轻轻搁在她肩窝,呼吸拂过她耳后,带着点低笑:“躲什么?”

  那笑声震得她肩头发麻,睡衣下的皮肤像被烫到似的泛热,她偏过头想躲开那呼吸,腰却被他按得更贴向他,炽热的气息让她指尖都泛起软意,挣扎的动作也慢了。

  岑知雾本来想板起脸问,话到嘴边却软了半截,尾音都带着点颤:“你干嘛呀……”

  原意是质问,那声音浸在他贴得极近的呼吸里,倒像**点嗔怪似的,黏糊糊的。??

  霍臣枭唇擦过她耳尖,声音哑得发沉:“来要我的礼物。”

  他的指尖轻轻蹭过她睡衣领口松垮的边缘,带着点意有所指:“楼下那么多人都有,只有我没有,所以只好自己上门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