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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知雾觉得自己喝下了比伏特加更烈千百倍的劲酒,仿佛也患上了皮肤饥渴症。她迷迷糊糊地仰着头,视野里出现男人凌厉的下颌以及单薄的唇瓣。

  那双唇此刻正所以它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在无声地引诱。

  她喉咙里溢出黏软的声音,什么也顾不得了,宛如沙漠中即将要渴死的旅人,终于找到了一汪清澈的泉水。

  鼻尖蹭到他下巴时,岑知雾无意识地张了张嘴,软乎乎的唇瓣就那么撞了上去,像小猫一样。

  霍臣枭那点仅存的克制轰然崩塌。

  他猛地低头,一手扣住她后颈,将她的脸抬起来。没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唇瓣重重落下,直接覆住了她的。

  不是浅尝辄止的触碰,带着压抑许久的燥热与急切的深吻。

  他吻得又深又狠,仿佛要将她身上的滚烫都吸进自己体内。

  近乎掠夺的侵占,连呼吸都混着彼此滚烫的气息,缠得密不透风。

  岑知雾有短暂地发懵,可紧接着身体里那一股燥热被彻底点燃,她便又攀上他的脖颈,迎合汲取着。

  空气里像是掺了蜜糖,每一寸都浸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浓到化不开。

  窗外的月光被薄云遮了大半,只漏下几缕朦胧的月光落在两人身上。

  霍臣枭的衬衫领口扣子松了好几颗,敞着的衣襟露出紧实的胸膛。

  要进行下一步动作之前,他稍稍退开些。

  额头抵着她的,掌心扣住她发烫的肩膀,粗重的呼吸喷在她脸上,烫得人发颤。

  他哑着嗓子问,声音里混着未散的情欲:“看着我,我是谁?”

  岑知雾哪顾得上回答,骨子里还在烧,大脑晕乎乎的,被他问得一怔,随即眉尖蹙得更紧,眼尾红得厉害。

  她没应声,本能地往前凑,想要继续。

  可霍臣枭却微微偏了偏别头,让她的动作落了空,水润饱满的唇瓣擦着下巴而过。

  岑知雾茫然了一瞬,眼尾的红迅速漫开,水汽在眼底聚得越来越重。

  男人缓缓俯身,唇瓣几乎要贴上她,却又刻意留了半分距离。

  呼吸落在她脸上,滚热又缱绻,混着薄汗的气息,撩得她鼻尖发痒。??

  “我是谁,嗯?”

  岑知雾眼睫颤动,意识仿佛被酒精浸泡,浑浑噩噩的,身体里那股灼烫在疯长,从四肢百骸往心口涌,烧得她喉间发紧。

  好不容易有了可以缓解那股难受和渴望的办法,偏偏有人不让她如愿以偿。

  坏人。

  可又实在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委委屈屈地努力睁开眼眸,注视着面前的男人。

  她拖着绵软甜腻的嗓音道:“你是,霍臣枭。”

  “霍先生……帮帮我,救救我……”

  霍臣枭眸底翻涌的暗色,藏着毫不掩饰的干渴,像猎手盯着猎物。

  喉结滚动下,他声音沙哑得厉害。

  “好,这可是你说的。”

  暴雨是突然砸下来的。

  岑知雾被炽热滚烫的乌木沉香包裹着,意识像被卷进了浪里。在无边无际的大海里沉浮,她能做的只有紧紧攀着他这一根浮木。

  浪头拍在礁石上翻涌,时而把她托起来,下一秒又被摁下去,周遭都是密不透风的气息,带着她,推着她。

  男人的呼吸如同咸湿的风,贴在颈侧时,带着不容挣脱的力,将她往更沉的地方带。

  喉间溢出的细碎声响,下一瞬又覆上来的吻吞了去。

  窗外的雨更急了,浪涛汹涌澎湃得让人招架不住,她恍惚间以为自己要被溺毙在情潮里。

  不知过了多久,风雨终于停歇下来。

  霍臣枭的呼吸也慢了下来。

  岑知雾靠在他的怀中,眼尾薄红一片。

  他抬手,指腹轻轻擦过她汗湿的鬓角,动作轻得很,像怕碰碎了什么。

  她人累极了,眼皮更是沉得厉害,睫毛上还沾着点湿意,有些惧怕地嘤咛:“不要了……”

  霍臣枭哑声安抚:“睡吧。”

  岑知雾这才放心,头一歪便沉沉睡过去。

  他低头,唇轻轻贴在她的额上,带着点刚褪去的情热。

  ——

  眼皮很重,岑知雾费了些劲才缓缓睁开。

  她动了动指尖,只觉浑身软绵,好似生了一场大病,或做了什么剧烈的运动,骨头都被抽去了几分力气,连起身都有些困难。

  她撑着床慢吞吞地坐起来,肩头的薄被没撑住,顺着线条往下滑,露出一片细腻的皮肤。

  上面星星点点,赫然是昨晚残留的痕迹。

  低头瞥见那抹红痕时,岑知雾脑子才“嗡”地一下醒透。

  阮幼棠给她下药,自己主动粘在霍臣枭怀里的片段分外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昨夜那些温烫的触感、交缠的呼吸更是猛地涌上来,连带着耳尖都烧了起来。

  她和霍臣枭竟然……

  僵坐在床上,指尖攥着被角,她有点发晕。

  恨不得拿一块板砖把自己拍晕,睡一觉起来,一切都是梦一场。

  只可惜,那些记忆都是真真切切已经发生过的,不管她怎么逃避都是不争的事实。

  指尖下意识摸了摸颈侧,那里似乎还留着他呼吸的温度。

  岑知雾闭了闭眼,却偏偏清晰地想起他俯身时绷紧的肩线,肌理在昏暗中绷出流畅的弧度,带着薄汗。

  还有他的声音低哑着落在耳边,不是平日沉稳的语调,是有起伏,有感情的,磨得人耳尖发烫。

  她不敢相信霍臣枭还有另一面。

  不再是高高在上,禁欲冷漠的。

  他会喑哑着叫她的名字,不知满足地哄她再一次。

  陌生又危险。

  正想着,卧室门外传来一声轻响,岑知雾立马反应过来,心尖猛地一跳。

  她把被子往上一拉,连脸带脑袋全蒙了进去,然后躺下装睡。

  薄被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了点缝隙透气,她放轻呼吸,连睫毛都不敢颤,假装睡得沉,可耳朵竖得高高的,听着脚步声从门口慢慢走近。

  每近一步,她攥着被角的手指就收紧一分,指节都悄悄泛白。

  心跳声越来越响,撞得胸腔发颤。

  两人昨晚才发生过那种事,她实在还没想好究竟要怎么面对他。

  床边静了好一会儿,又抬脚离开。

  感觉霍臣枭好像出去了,岑知雾才慢慢掀起被子一角,只露出双眼睛,怯生生地往床边瞧。

  但这一望,直接撞进一双深邃的眸子里。

  霍臣枭根本没走,就站在距离床几步远的地方,凝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