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宵荡。

  霍臣枭那双沉得发暗的眸子骤然抬起,瞳孔几不可察地缩了缩。

  本就紧绷的下颌线骤然绷紧,眼尾的弧度冷得像结了层薄冰,周身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

  岑知雾眼眶里蓄着朦胧的泪水。

  她虽然不清楚春宵荡究竟是什么药,但看男人那阴沉的脸色,就知道一定不是好解决,说不定真的是穿肠毒药呢。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的,她竟真的觉得身体有些异样。

  热。

  并且那点热意并非浮在表面,而是沉在小腹深处,像一捧被裹住的炭火,却不至于灼伤人,只带着一股力量缓缓往四周渗。

  最初只是极淡的一点感觉,后来便沿着四肢百骸游走起来,又往内里钻,连带着腰腹都泛起一阵酥麻的烫。

  岑知雾不自觉地收紧了指尖,呼吸也慢了半拍。

  与此同时,四肢像被抽走了骨头似的软,她腿弯一酸,踉跄着往后跌,后背撞进了沙发上。

  霍臣枭听到动静回头,死死掐住阮幼棠脖子的手骤然松开,后者像断线的木偶般跌在地上,呛咳声混着喘息撞入耳膜。

  他却没看一眼,只快步走到沙发边,半蹲下身:“怎么了?””

  短短三个字,让岑知雾绷了许久的弦断了。

  眼泪没预兆地涌上来,她攥着衣襟,指尖发白,只觉得浑身发热,又怕又委屈,眼泪怎么抹都抹不干净。

  “我……我不舒服……”

  话没说完,喉间又哽了一下,鼻尖红得厉害,攥着衣襟的手指因为用力泛白,“身上又热又软,头也晕……我好怕……”

  霍臣枭只眉头拧得更紧了些。俯身,手臂稳稳穿过她膝弯与后背,稍一用力,便将她打横抱起。

  她本就软得没力气,这一下更是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

  霍臣枭抱着她刚踏上两级楼梯,脚步猛地顿住。

  没回头,脊背却绷得像拉满的弓,周身那点因她而缓和的气息瞬间冷了回去。

  他声音低得像淬了冰:“把她给我带下去。”

  语调里的阴狠,让旁边的手下都心头一凛,忙应了声“是”,快步上前去把阮幼棠拖下去了。

  药劲在岑知雾的血脉里翻涌,热意烧得她意识发沉。

  内心深处仿佛在叫嚣渴望着什么。

  她凭借着身体的本能,用脸颊蹭了蹭他,鼻尖也在贪婪地**他身上的味道,连呼吸都带着点滚烫的黏意。

  明明知道不应该这样,可身体里那股陌生的渴望却压不住。

  只想离他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抵过那从骨子里往外冒的燥热。

  霍臣枭垂眸看了眼埋在颈窝的人,喉结动了动,脚步又快些。

  他把她要回卧室,将她放在床上,刚要抽回手臂,手腕却被攥住了。

  岑知雾的指尖滚烫,力道却软得很。

  她仰头看他,眼尾红得厉害,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声音又轻又颤,带着点依赖的黏意,“别走……”

  音节刚出来,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嗓音没了往日的清润,反倒添了层糯软的哑,尾音变得黏黏糊糊的,带着点缠人意味。

  太羞了,这竟然是他能发出来的声音。

  岑知雾脸颊瞬间烧得更厉害,连耳根都泛起红潮,不敢抬头看他。

  霍臣枭却没多说什么,只将她轻轻圈进怀里。

  手臂环在她后背,力道不重,却带着稳稳的安抚。??

  “我不走。”他的嗓音低沉。

  岑知雾不想让他离开,一是自己害怕,身边有人陪会觉得安心许多,二就是两人贴在一起,她身体里那一股不可言说的燥热会消减许多,自己能感到舒服些。

  可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她又不满足于只靠在他怀里了。

  意识像是沉在暖热的水里,昏昏沉沉的,只知道贴着他的地方最舒服。

  于是岑知雾试探着往他颈侧凑,鼻尖蹭着他的皮肤,呼吸烫得厉害。

  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哼唧声,不是委屈,是纯粹的渴求,像要把自己融进他怀里似的,往他身上黏得更紧。

  想要更多的触碰。

  霍臣枭额角不知何时沁出层薄汗,小腹处升起一点燥热,顺着血脉往上涌。

  一个活色生香的女孩趴在他怀中,哼哼唧唧地渴求接触。

  他要是没有反应才不正常。

  可是——

  不行。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色深得像化不开的墨,手臂收得更紧,却不是贴近,是借着这力道稳住自己。

  “再坚持一下,医生马上就来。”

  说曹操,曹操到。

  医生被阿劲拖着,一路狂奔而来,差点断了气。

  直到进房间还是上气不接下气的,但他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要是这位小姐出事,恐怕他们所有人都得遭殃。

  所以他也来不及匀口气,直接二话不说的开始检查岑知雾的身体状况。

  女孩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呼出的滚烫呼吸拂在霍臣枭的耳廓,还时不时地仰头蹭他的下颔。

  渐渐的,医生的眉头紧皱起来,脸色也变得凝重。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这药……药效太霸道了,它的药力已经完全融入了小姐的血液,开始发挥作用了,实在没有办法为她解除。要想救小姐,只有最后一个办法……”

  这最后一个办法不用他说,霍臣枭也能够猜到。

  春宵荡这一特制药在黑市十分盛行,通常都是富人买来**情人,增添情趣用的。

  药效十分霸道,听说只要沾染上,几分钟内就会立刻发作,除非是把欲望发泄出来,不然会因为全身的血管爆裂而亡。

  他挥挥手,医生出去后,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怀中的女孩还在不安分地蹭他,身体烫得吓人,要是再不解决,怕她的身体会坚持不住。

  霍臣枭手指收紧,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