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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宅。

  “辞川,你这次一定要救救你表妹啊!真是什么人都敢欺负到我陆家头上来了。”

  陆辞川刚刚从公司回到老宅,养尊处优的姑姑就咋咋呼呼地哭喊着向他求助。

  他安抚道:“您别着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姑姑擦了擦眼泪,义愤填膺的:“然然被人带走了!说是她养的狗差点咬到别人。这不是还没有咬到吗?退一万步说就算真咬到了了又怎么样?大不了我们赔点钱就是了。他们凭什么把人带走?”

  陆母叹了口气:“雅琴不是嫂子说你,然然养的那只狗是有点太凶恶了,之前也咬伤过人,还是靠辞川出面摆平的,不是让然然把那只狗关在家里,别带出门吗?”

  姑姑心虚地眨眨眼:“你们也知道然然向来脾气大,我哪里管的住她。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只要先把然然带回来,我保证好好管教她。”

  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陆母心软:“就算然然有错,那人也不该把人带走啊,她也还是个孩子。”

  陆辞川沉吟:“姑姑,你知道是谁吗?”

  “我知道,他们说是什么香洲霍家人。”姑姑不屑道,“外地来的也敢在我们陆家头上作威作福,辞川你一定要给他们颜色看看!”

  香洲霍家四个字一出,陆家人的脸色齐齐一变。

  他们可不像陆雅琴深居简出,不谙世事,谁会不知道大名鼎鼎、家世煊赫的霍家呢?

  陆辞川他原本舒展的眉峰瞬间拧成死结:“她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霍家人?”

  姑姑委屈:“霍家人又怎么了?”

  陆辞川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语速骤然变快:“差点受伤的人是谁?”

  语气里带着的担忧和着急让姑姑愣了一下:“这……听说是霍家人养的小情人,一个小情人有什么要紧的?大不了再挑一个好看的送过去。”

  男人的表情豁然变得难看至极,手指攥紧。

  他凝重的表情让姑姑意识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难道霍家比陆家还有权有势?”

  一直没说话的陆父叹了口气:“岂止,霍家那位掌权人可不是好惹的,别说是在北城,放眼整个华国,也没有人敢和他硬碰硬。”

  姑姑的眼泪唰一下流出来了:“那然然岂不是……”

  “别担心。”陆辞川情绪不明,“我走一趟。”

  姑姑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止不住地点头:“好孩子好孩子,姑姑真没看错人。”

  事不宜迟,两人立马出发,前往霍臣枭所在的酒店。

  只可惜层层上报,一番折腾过后他们也没能看见霍臣枭本人。

  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的年男人玩着**,痞里痞气地说:“就你们还想见霍爷?等着吧。”

  姑姑沉不住气 迫不及待地问:“然然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阿劲语气轻飘飘的:“哦,你们说那个女人啊。被我卸了一只手关着呢,现在可能已经到疼晕过去了吧?”

  姑姑一听,险些昏过去。

  倒是陆辞川扶住她,示意她不要再说话,然后不卑不亢道:“我们是诚心来道歉的,能否让我们当面向霍先生表达歉意?”

  他表现得如此诚恳,阿劲的态度也没有好多少,不耐烦道:“霍爷现在没空。”

  陆辞川追问:“能否告知霍先生的去向?”

  阿劲轻啧一声:“大嫂受伤了,霍爷肯定是在陪她啊,且等着吧,等大嫂睡醒再说。”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阿劲总觉得自己话音落下后,面前这个西装革履的豪门公子哥面容霎时间阴沉下去,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是被谁抢走了老婆似的。

  他眯了眯眼,试图从男人的反应里看出些什么,但他已经恢复如常了,仿佛刚才那一瞬间只是自己的错觉。

  岑知雾这一觉睡了两个小时。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掌心的温度比暖意更先抵达意识。

  低头望去,自己竟将霍臣枭的手臂牢牢圈在怀中,指缝间还压着半截衣袖。

  而男人他支着下颌斜倚在床边,深邃的眉眼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和她对上视线,他眉峰一挑:“醒了?”

  岑知雾的脸瞬间腾起红晕,像清晨沾着露水的桃花,下意识将脸往被子里埋了埋,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明明想松开攥着他衣角的手,指尖却不听话地揪得更紧,声音细若蚊蝇:“您就一直这样……吗?”

  霍臣枭轻哂:“某人把我抱得这么紧,我能上哪去?”

  她的唇瓣张了张,又合上,最后还是支支吾吾地问出口了:“我的意思是,您一直在看我吗?”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岑知雾就有些后悔了。

  这句话问出来未免写的有点太自作多情了。

  但男人扯了扯唇角,说:“放心,你睡相很好。”

  相当于是侧面回答了她的问题。

  她耳尖到脖颈都泛起熟透的绯色:“哦……”

  霍臣枭起身:“我出去一趟,有人找,要一起么。”

  岑知雾虽然还是有些依恋他,但知道他日理万机,有正事要做,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陪她。

  “你去吧。”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红肿的眼睛,“我现在的样子不能见人。”

  太狼狈了。

  霍臣枭哑然:“那你休息。”

  他开门出去,在即将关门的时候,灰蓝色的深沉眼眸望过来:“我很快就会回来。”

  岑知雾心下微动,对着他绽开一个清浅笑意:“好。”

  霍臣枭颀长挺拔的身影一出现在视野中,陆辞川立刻站起来。

  全叔忙上前,关切地问:“她怎么样了?”

  “哭过一场,好多了。”男人揉了揉胳膊,“没好彻底,还有点黏人。”

  “全叔,你让人给她送些吃的,要甜食。”

  这些话乍一听平平无奇,但仔细一品就能察觉出其中的所蕴含的信息。

  陆辞川袖口下的青筋随着压抑的力道突突跳动,心底更是五味杂陈。

  尤其是他注意到霍臣枭手臂的衬衫布料有些皱巴巴的,仿佛是被人长时间紧紧抱着造成的。

  他的喉咙口蔓延起难以言喻的酸涩和不甘。

  小满,你和他已经如此亲昵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