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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

  那什长跑到秦夜和楚岚面前,气息急促:“启禀殿下、秦参军,人抓到了!”

  “抓到了?”

  楚岚面露错愕,“抓的是谁?怎么抓到的?”

  说话间,朝着暗巷瞄了一眼。

  “南城根下!一共三个,被我们巡夜的兄弟当场摁住!”

  什长恭声回答道。

  “城南……”

  楚岚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走,带我们去看看!”

  秦夜对什长说完,又看向胡三,“胡三老哥,你带几个人在此处多等一会,免得有漏网之鱼!”

  胡三拱了拱手:“放心吧少帅!”

  秦夜点了点头,立刻带着楚岚,还有几个亲卫,跟随什长快步离开。

  不多时——

  几人回到了城主府。

  庭院中,秦夜和楚岚负手而立。

  只见,三个被捆得像粽子一样的汉子,被推到近前。

  “说!叫什么?何人指使?意欲何为?”

  秦夜的声音冰冷如刀,带着无形的威压。

  站在中间的汉子浑身一哆嗦,连忙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的……小的叫王二,就是个……就是个想偷点东西换口饭吃的毛贼,绝无歹意啊大人!”

  “蟊贼?”

  秦夜冷笑一声,目光如电,扫过对方指关节粗大的手:“你这双手,是惯用兵器的手!哪里是蟊贼,分明是兵士,你当本参军是**,好糊弄吗?”

  这时,楚岚看向其他二人,厉声道:“老实交代,是不是乌桓的探子?谁指使你们传递消息,有无接头暗号?若是不配合,休怪本王无情!”

  说着,她‘铮’一声抽出了腰间佩剑,寒光直指三人!

  几人看着近在咫尺的剑锋,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涕泪横流:“别!别杀我!王爷饶命!我说……我说!”

  “我……我们是……是奉命……向外面传递……城里的消息……”

  “奉谁的命?”

  秦夜声音平静,淡定的问道。

  “是……是刘都尉……”

  王二脱口而出:“程将军手下的刘都尉……”

  “程盎有没有参与?”

  秦夜继续问道。

  王二一愣,旋即摇了摇头,“没,没有……”

  “砍了!”

  秦夜语气不耐的说道。

  话音刚落——

  楚岚直接一剑劈下,将王二当众斩首!

  此举一出,其余二人皆吓得尿了裤子,双膝一弯,瘫在了地上。

  “老实交代,还能活命,倘若心存侥幸,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秦夜再度开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二人道。

  这王二,真把自己当软柿子了?

  书信是程盎的字迹。

  他说程盎没有参与?

  那他们又怎会被书信惊动?

  “有,程盎是主谋!”

  “但,但他都是让刘都尉来向我们下令,很少亲自开口……”

  “刚,刚才王爷问的暗号……暗号是‘塞北风急,可有归期’。”

  “还,还有……命令要颠倒着执行……”

  “遇到时间,要推迟一个时辰……”

  “南北颠倒,东西颠倒……”

  “进就是出,出就是进……”

  二人看着王二的尸体,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竹筒倒豆子般,全都交代了出来。

  秦夜和楚岚相视一眼。

  好生狡猾……

  幸亏有巡逻兵士,歪打正着……

  回过神来,楚岚面沉如水,胸中怒火翻腾:“立刻传书雁山关!以本王名义,令程盎及其麾下都尉刘奎,即刻启程,亲赴朔方城述职!不得以任何理由推诿延误!令赵天霸将军坐镇关防,严加戒备!”

  “是!”

  亲卫领命,立刻下去安排。

  这封信,将由最精锐的斥候,划羊皮筏子渡过饮马江急流,送往雁山关。

  ......

  雁山关,程盎居所。

  程盎捏着那封盖着静王印玺的书信,眉头拧成了疙瘩。

  刘奎站在一旁,脸色同样难看,凑近低声道:“将军……楚岚此时突然急召我们前去……会不会是朔方城那边……探子暴露了?他莫非是让我们去引颈就戮?”

  程盎没有回应,背着手在厅内踱步,心中念头急转。

  朔方城被围,后路被断。

  此刻召他和心腹前去述职,本身就不寻常!

  刘奎的担忧正是他所想。

  探子被抓?

  还是……秦夜又在耍什么他看不透的花招?

  “将军,静王殿下军令如山,不可违抗。”

  赵天霸那如同铁塔般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他目光锐利如鹰,牢牢锁定程盎,“关防自有末将坐镇,将军大可放心前去,殿下和秦参军想必有要事相商,莫要耽搁了!”

  程盎看着赵天霸那张冷硬的脸,又瞥了一眼他身后按刀肃立的亲兵。

  心知这趟朔方城之行,是无论如何也推脱不掉了。

  赵天霸在此,就是最直接的威慑!

  他强压下心头的不安,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赵将军说的是,殿下召见,末将自当星夜兼程,雁山关,就有劳赵将军了!”

  “分内之事!”

  赵天霸古井无波,侧身让开道路。

  程盎无奈,只得点齐刘奎和几十名最为亲信的护卫,登上早已备好的船只。

  小船在湍急的饮马江上艰难前行。

  程盎的心也如同这江水一般,起伏不定,充满了对未知的忐忑。

  刘奎更是脸色苍白,不时回头望向渐渐远去的雁山关雄姿。

  ......

  朔方城,城主府地牢。

  昏暗的油灯下,潮湿阴冷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

  王二的同伙,那两个探子被铁链锁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程将军,刘都尉,可认得这二人?”

  秦夜引着程盎和刘奎前来,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股穿透人心的寒意,在地牢中回荡。

  刘奎见状,瞳孔骤缩,脸色瞬间煞白如纸,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完了!

  全完了!

  程盎的心脏也如同被重锤狠狠砸中,猛地一沉!

  但他毕竟是官场沉浮多年的老狐狸,深知此刻绝不能露怯。

  脸上的惊骇只持续了一瞬,便平静了下来。

  “刘都尉,认得否?”

  秦夜再度开口,目光看向刘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