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栋回到住处，翻来覆去，想着今天发生的事。
凌书苗方面的合作，没问题，利益安排已经谈妥了。
搞定了凌书苗，也就搞定了刘部长。这两人是一体的，二世为人的赵国栋可以肯定。
问题在于，汉南钢厂。
那领头闹事的人，太过嚣张，光天化日之下敢纠集几万人，聚众闹访省委省**，向**施加压力。
这，不太正常。
赵国栋又反复联想当前汉南错综复杂、风波诡秘的局势。
倪令亮、高卫军、梁伟三人的斗争，已趋于白热化。
大家杀得刀刀见血，有些图穷匕见的意味。
“从倪书记的言外之意，汉南钢厂的乱象，似乎与汉水市方面不作为、乃至纵容有直接关系。”
“纵容吗？”
赵国栋倒吸一口冷气。
他突然回忆起来，似曾相识的事件，前世也发生过的。
汉南钢厂，确实是汉南钢厂。
汉南钢厂曾经一度辉煌，经营效益蒸蒸日上，节节攀升，但也被有心人盯上了。
随即，有人组织黑恶势力，渗透入钢厂群众之中，以厂领导处事不公、待遇偏低为借口，挑唆、煽动群众闹事，搞干群对立，严重影响厂里的生产和发展。
工厂每况愈下，待遇越发跟不上，工人们越发闹得凶，闹得越凶就越混乱，生产也无法开展，恐慌下岗的噩梦，终于变成了自我实现的恶性循环。
随之，黑恶势力更加猖獗，不断渗透，煽动。
整个钢厂终于彻底停车陷入了混乱。
最终，钢厂被一个民营老板以极低的价格收购，赵国栋印象中是象征性的一元。
他还美其名曰，替**背锅、替社会买单。
几乎所有钢厂职工、几万人被市**以极低价格，买断工龄，发给最低生活保障就遣散，丢入社会，任其自生自灭。
不少人无法生存，卧轨**、跳楼都时有耳闻。
很多年以后，汉水市依旧在为当年的仓促短视决策买单，阵痛持续不断。
但十二年后，爆出一则惊天新闻。
这钢厂，竟是被**官员、企业高管和民企老板，联手组局，人为压低、掏空国有资产的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时任汉水市长，也是高卫军的心腹申报军，与钢厂厂长任亮，勾结有意收购汉南钢厂的民企老板石天亮，三人做局。
先是由石天亮找到社会闲散人员，由任亮安排进入工厂做工，成为工人，放出风声钢厂要被民企收购，所有工人都要面临下岗。
厂长任亮也默许纵容，甚至一次在公开场合点头，承认厂方正在与民企接洽收购事宜。
再由混入工人队伍的混混们，挑动工人对厂方的对立、不满情绪，带头闹事，罢工上访。
厂长任亮表面上规劝职工息事宁人，实则暗地纵容，并对试图解决问题的厂领导进行压制、打压。
申报军则从市**层面，消极应对，无所作为，对省委省**的要求，只是一味打太极拳、打马虎眼，应付了事。
终于，小事拖大，大事拖炸，演变成群体事件。
工厂的生产一落千丈，再也不复往日辉煌。
最终，国有资产流失、百年名厂倒闭、大批职工下岗、社会动荡加剧、改革阵痛爆发····
所有方面，都输了。
唯有贪腐的**高官、钢厂高管和民企老板，大发横财。
十几年后，石天亮因欺诈罪落网，为了立功才供述出当年的合谋犯罪、侵吞国资罪行，才真相大白，将申报军、任亮等供述出来。但任亮已与三年前病逝，而申报军也已经提拔到副省级干部，位高权重。
虽然之后被调查、询问过数次，但申报军勾结早已升迁为省委书记的高卫军，力量庞大，调查无法进行，只能草草收尾。
唯有汉水市老百姓、数万下岗职工，默默承受痛苦。
此事，甚至牵连到高卫军。但树大到不能倒，也只好没有结果、没有下文。
顺便一提，赵国栋为何对此事如此清楚？如数家珍？
因他前世被逼跳楼之前，逼迫他以低价向关系户出售土地，逼他犯罪的仇人，正是时任汉水市长申报军的亲弟弟，时任江凡县县长的申兆军！
申报军、申兆军，是亲兄弟俩，都深耕汉南省政坛，根基深厚，树大根深，各种关系盘根错节，极其复杂。
一想到自己临死前，申兆军给自己打的最后一个电话，甚至拿自己才六岁的小女儿赵媛媛生命，威胁自己。不跳楼，就会威胁到家人，赵国栋虎目中闪过一丝冲天恨意。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这前世的奇耻大辱，如今还历历在目。
“一倩，媛媛····”
赵国栋闭上眼睛，眼前出现了上一世对自己最重要的两个亲人。但现在，李一倩应该还在读高中，媛媛更是没出生，也不知道还有机会诞生在这世界上不？
赵国栋嘴角微翘，露出一丝回味笑容。
妻子、女儿，幸福的家庭，这些是他上一世职场失败人生的仅有一抹亮色。
但。
赵国栋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道厉芒。
申兆军背后是申报军，申报军背后是····高卫军。
说起来讽刺，祸害汉南三个罪行深重、罄竹难书的大**却都以“军”命名，不知是当时年代的印记，还是上天的讥讽。
这也是他为何从一开始，就处处针对高卫军，甚至不惜行险一搏，在邹副总理面前告了刘其先一状的原因。
高卫军，就是上一世他杯具的**OSS。
“省交通建设厅长刘其先倒台了。省公安厅常务副厅长赵立来也停职了。”
赵国栋眼眸中闪过一丝快意：“高**上一世，手中狗腿子众多，号称四大天王，这两人便是其中两大天王，号称一个捞钱金耙子，一个是握住枪杆子。还剩下两大天王，汉水市长申报军算一个，号称看门狗腿子。”
“最后，还在省纪委潜伏着一个大鱼，号称阴孙子。”
“四大天王，让高**在省内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哪怕换了两任省委书记，也拿他无可奈何。”
“我这一世，虽然有先知先觉的优势，但现在人微言轻，区区一个副处级，根本入不了人家的法眼。但也不能冲的太靠前。毕竟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人家随便一个天王，一巴掌下来就能拍死我。”
“不对。以高**对我的态度，似乎非常不友善。加上刘其先的事，还有赵立来被拿下，只怕我早已被他打入了另册，另眼相看了。想要猥琐发育，也不那么容易。”
“既然不能低调发育，那就唯有高调行事。高调做事，低调做人，把自己打造成政坛明星，让他投鼠忌器，倒不敢轻易动我。”
赵国栋深知，在政坛上最忌讳的，就是首鼠两端，左右逢源，试图去迎合对立两边的领导。
如此一来，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
还不如押注在一头身上，还能快速获得提拔。
官场上，不遭人妒是庸才。
赵国栋已然被高卫军打入另册，想要息事宁人也不可能，干脆在倪令亮、梁伟阵营中，尽情表现，才能获得两个领导的认可，快速提拔。
“既然无法和平，那就先声夺人，继续出击！”
赵国栋嘴角微翘，露出一抹坏笑：“两大天王，已经被我干掉。这次把汉水市长、号称看门狗的也扯下来。看他还怎么得意的起来？”
如果不是赵国栋重生，拥有重生之后的记忆，任凭谁也不敢相信，这汉水钢厂竟然牵扯到市长官商勾结的特大贪腐？
但这也是赵国栋绝地反击的绝佳机会。
在高卫军没有防备之前，将他的羽翼一一斩除，削弱他的势力，方便倪令亮、梁伟采取进一步行动。
但问题是从何处入手？
赵国栋陷入沉思。
“那个混混头目？对了，我有印象的。新闻报道了细说了，他的名字叫向····群。他叫向群，是向家村人，曾经因犯故意伤害罪，被判入狱十五年，只服刑几年就被石天亮秘密捞了出来。”
他眼前一亮。
这个向群，是个突破口，也是白天看到的那个暴力中年人。
他是石天亮的心腹，也是石天亮与任亮联手布局，布置打入钢厂、煽动工人，聚众闹事的核心头目。
若是能抓住这人，审问出详细计划，就能化被动为主动，占据全面主动。
事不宜迟。
今晚就采取行动。
但问题是，这里不是哥谭市，赵国栋没有执法权。
如果只是惩恶扬善，倒还容易，但赵国栋要的是人赃俱获，将这些人一个不落、绳之以法。
这就需要有合适的、有身份、有权力的人出面。
赵国栋眸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人选。
他拿起电话，直接拨打给倪令亮。
“倪书记，我已经初步掌握了汉南钢厂聚众闹事、冲击**的一些内幕情况。我需要向您单独做个汇报。”
“哦？”
倪令亮正准备睡觉，但听到才交代任务的赵国栋，这么快就有了调查结果，有重要情报反映，立即困意全消。
这几天，钢厂几万人闹得他焦头烂额，寝食难安。
“你说！”
倪令亮声音低沉。
赵国栋整理思路，沉声道：“我初步查明，这不是一起简单的因经济引发钢厂职工矛盾的事件，而是有**高官充当保护伞、国企高管吃里扒外、民企老板官商勾结的黑恶势力团伙犯罪行为。其目的一是造成钢厂动荡，直接冲击生产秩序，让钢厂无法生产，人为制造经营困难，方便民企老板以超低价侵吞国有资产，二是····有人在故意利用、制造冲击**的事件，打击履新省委书记的您威信。”
倪令亮虎目一闪。
长期执政，让他拥有**敏感性，**嗅觉极强。
从刚刚履新没多久，就听到汉南钢厂爆发数万人闹事消息起，倪令亮就有一种直觉——这事件爆发的时间点，有点太凑巧了。好像是专门为迎接自己上任省委书记而来。
结合汉南钢厂爆发在**高卫军长期盘踞、经营的汉水市，他有一种判断——这或许不是孤立事件。
但省委省**派出的调查组，却迟迟没有调查出有价值的结论。
可自己刚把这件事交给赵国栋，才一天不到，他就如此神速，有了眉目？
“你是孙悟空啊？还是有千里眼、顺风耳？”
倪令亮笑骂道：“哪里有证据？”
凌书苗方面的合作，没问题，利益安排已经谈妥了。
搞定了凌书苗，也就搞定了刘部长。这两人是一体的，二世为人的赵国栋可以肯定。
问题在于，汉南钢厂。
那领头闹事的人，太过嚣张，光天化日之下敢纠集几万人，聚众闹访省委省**，向**施加压力。
这，不太正常。
赵国栋又反复联想当前汉南错综复杂、风波诡秘的局势。
倪令亮、高卫军、梁伟三人的斗争，已趋于白热化。
大家杀得刀刀见血，有些图穷匕见的意味。
“从倪书记的言外之意，汉南钢厂的乱象，似乎与汉水市方面不作为、乃至纵容有直接关系。”
“纵容吗？”
赵国栋倒吸一口冷气。
他突然回忆起来，似曾相识的事件，前世也发生过的。
汉南钢厂，确实是汉南钢厂。
汉南钢厂曾经一度辉煌，经营效益蒸蒸日上，节节攀升，但也被有心人盯上了。
随即，有人组织黑恶势力，渗透入钢厂群众之中，以厂领导处事不公、待遇偏低为借口，挑唆、煽动群众闹事，搞干群对立，严重影响厂里的生产和发展。
工厂每况愈下，待遇越发跟不上，工人们越发闹得凶，闹得越凶就越混乱，生产也无法开展，恐慌下岗的噩梦，终于变成了自我实现的恶性循环。
随之，黑恶势力更加猖獗，不断渗透，煽动。
整个钢厂终于彻底停车陷入了混乱。
最终，钢厂被一个民营老板以极低的价格收购，赵国栋印象中是象征性的一元。
他还美其名曰，替**背锅、替社会买单。
几乎所有钢厂职工、几万人被市**以极低价格，买断工龄，发给最低生活保障就遣散，丢入社会，任其自生自灭。
不少人无法生存，卧轨**、跳楼都时有耳闻。
很多年以后，汉水市依旧在为当年的仓促短视决策买单，阵痛持续不断。
但十二年后，爆出一则惊天新闻。
这钢厂，竟是被**官员、企业高管和民企老板，联手组局，人为压低、掏空国有资产的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时任汉水市长，也是高卫军的心腹申报军，与钢厂厂长任亮，勾结有意收购汉南钢厂的民企老板石天亮，三人做局。
先是由石天亮找到社会闲散人员，由任亮安排进入工厂做工，成为工人，放出风声钢厂要被民企收购，所有工人都要面临下岗。
厂长任亮也默许纵容，甚至一次在公开场合点头，承认厂方正在与民企接洽收购事宜。
再由混入工人队伍的混混们，挑动工人对厂方的对立、不满情绪，带头闹事，罢工上访。
厂长任亮表面上规劝职工息事宁人，实则暗地纵容，并对试图解决问题的厂领导进行压制、打压。
申报军则从市**层面，消极应对，无所作为，对省委省**的要求，只是一味打太极拳、打马虎眼，应付了事。
终于，小事拖大，大事拖炸，演变成群体事件。
工厂的生产一落千丈，再也不复往日辉煌。
最终，国有资产流失、百年名厂倒闭、大批职工下岗、社会动荡加剧、改革阵痛爆发····
所有方面，都输了。
唯有贪腐的**高官、钢厂高管和民企老板，大发横财。
十几年后，石天亮因欺诈罪落网，为了立功才供述出当年的合谋犯罪、侵吞国资罪行，才真相大白，将申报军、任亮等供述出来。但任亮已与三年前病逝，而申报军也已经提拔到副省级干部，位高权重。
虽然之后被调查、询问过数次，但申报军勾结早已升迁为省委书记的高卫军，力量庞大，调查无法进行，只能草草收尾。
唯有汉水市老百姓、数万下岗职工，默默承受痛苦。
此事，甚至牵连到高卫军。但树大到不能倒，也只好没有结果、没有下文。
顺便一提，赵国栋为何对此事如此清楚？如数家珍？
因他前世被逼跳楼之前，逼迫他以低价向关系户出售土地，逼他犯罪的仇人，正是时任汉水市长申报军的亲弟弟，时任江凡县县长的申兆军！
申报军、申兆军，是亲兄弟俩，都深耕汉南省政坛，根基深厚，树大根深，各种关系盘根错节，极其复杂。
一想到自己临死前，申兆军给自己打的最后一个电话，甚至拿自己才六岁的小女儿赵媛媛生命，威胁自己。不跳楼，就会威胁到家人，赵国栋虎目中闪过一丝冲天恨意。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这前世的奇耻大辱，如今还历历在目。
“一倩，媛媛····”
赵国栋闭上眼睛，眼前出现了上一世对自己最重要的两个亲人。但现在，李一倩应该还在读高中，媛媛更是没出生，也不知道还有机会诞生在这世界上不？
赵国栋嘴角微翘，露出一丝回味笑容。
妻子、女儿，幸福的家庭，这些是他上一世职场失败人生的仅有一抹亮色。
但。
赵国栋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道厉芒。
申兆军背后是申报军，申报军背后是····高卫军。
说起来讽刺，祸害汉南三个罪行深重、罄竹难书的大**却都以“军”命名，不知是当时年代的印记，还是上天的讥讽。
这也是他为何从一开始，就处处针对高卫军，甚至不惜行险一搏，在邹副总理面前告了刘其先一状的原因。
高卫军，就是上一世他杯具的**OSS。
“省交通建设厅长刘其先倒台了。省公安厅常务副厅长赵立来也停职了。”
赵国栋眼眸中闪过一丝快意：“高**上一世，手中狗腿子众多，号称四大天王，这两人便是其中两大天王，号称一个捞钱金耙子，一个是握住枪杆子。还剩下两大天王，汉水市长申报军算一个，号称看门狗腿子。”
“最后，还在省纪委潜伏着一个大鱼，号称阴孙子。”
“四大天王，让高**在省内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哪怕换了两任省委书记，也拿他无可奈何。”
“我这一世，虽然有先知先觉的优势，但现在人微言轻，区区一个副处级，根本入不了人家的法眼。但也不能冲的太靠前。毕竟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人家随便一个天王，一巴掌下来就能拍死我。”
“不对。以高**对我的态度，似乎非常不友善。加上刘其先的事，还有赵立来被拿下，只怕我早已被他打入了另册，另眼相看了。想要猥琐发育，也不那么容易。”
“既然不能低调发育，那就唯有高调行事。高调做事，低调做人，把自己打造成政坛明星，让他投鼠忌器，倒不敢轻易动我。”
赵国栋深知，在政坛上最忌讳的，就是首鼠两端，左右逢源，试图去迎合对立两边的领导。
如此一来，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
还不如押注在一头身上，还能快速获得提拔。
官场上，不遭人妒是庸才。
赵国栋已然被高卫军打入另册，想要息事宁人也不可能，干脆在倪令亮、梁伟阵营中，尽情表现，才能获得两个领导的认可，快速提拔。
“既然无法和平，那就先声夺人，继续出击！”
赵国栋嘴角微翘，露出一抹坏笑：“两大天王，已经被我干掉。这次把汉水市长、号称看门狗的也扯下来。看他还怎么得意的起来？”
如果不是赵国栋重生，拥有重生之后的记忆，任凭谁也不敢相信，这汉水钢厂竟然牵扯到市长官商勾结的特大贪腐？
但这也是赵国栋绝地反击的绝佳机会。
在高卫军没有防备之前，将他的羽翼一一斩除，削弱他的势力，方便倪令亮、梁伟采取进一步行动。
但问题是从何处入手？
赵国栋陷入沉思。
“那个混混头目？对了，我有印象的。新闻报道了细说了，他的名字叫向····群。他叫向群，是向家村人，曾经因犯故意伤害罪，被判入狱十五年，只服刑几年就被石天亮秘密捞了出来。”
他眼前一亮。
这个向群，是个突破口，也是白天看到的那个暴力中年人。
他是石天亮的心腹，也是石天亮与任亮联手布局，布置打入钢厂、煽动工人，聚众闹事的核心头目。
若是能抓住这人，审问出详细计划，就能化被动为主动，占据全面主动。
事不宜迟。
今晚就采取行动。
但问题是，这里不是哥谭市，赵国栋没有执法权。
如果只是惩恶扬善，倒还容易，但赵国栋要的是人赃俱获，将这些人一个不落、绳之以法。
这就需要有合适的、有身份、有权力的人出面。
赵国栋眸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人选。
他拿起电话，直接拨打给倪令亮。
“倪书记，我已经初步掌握了汉南钢厂聚众闹事、冲击**的一些内幕情况。我需要向您单独做个汇报。”
“哦？”
倪令亮正准备睡觉，但听到才交代任务的赵国栋，这么快就有了调查结果，有重要情报反映，立即困意全消。
这几天，钢厂几万人闹得他焦头烂额，寝食难安。
“你说！”
倪令亮声音低沉。
赵国栋整理思路，沉声道：“我初步查明，这不是一起简单的因经济引发钢厂职工矛盾的事件，而是有**高官充当保护伞、国企高管吃里扒外、民企老板官商勾结的黑恶势力团伙犯罪行为。其目的一是造成钢厂动荡，直接冲击生产秩序，让钢厂无法生产，人为制造经营困难，方便民企老板以超低价侵吞国有资产，二是····有人在故意利用、制造冲击**的事件，打击履新省委书记的您威信。”
倪令亮虎目一闪。
长期执政，让他拥有**敏感性，**嗅觉极强。
从刚刚履新没多久，就听到汉南钢厂爆发数万人闹事消息起，倪令亮就有一种直觉——这事件爆发的时间点，有点太凑巧了。好像是专门为迎接自己上任省委书记而来。
结合汉南钢厂爆发在**高卫军长期盘踞、经营的汉水市，他有一种判断——这或许不是孤立事件。
但省委省**派出的调查组，却迟迟没有调查出有价值的结论。
可自己刚把这件事交给赵国栋，才一天不到，他就如此神速，有了眉目？
“你是孙悟空啊？还是有千里眼、顺风耳？”
倪令亮笑骂道：“哪里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