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柄国冷冷道：“1个小时前，我接到了公安部刘副部长的电话，上来就劈头盖脸，问我汉南公安想干什么？竟然监听一个中候补委员手机？我当时就蒙了。”
“马部长声色俱厉，说这件事性质极其恶劣，影响极其严重，已经惊动了**同志，并做出了严肃批示，要求严查、严办、重处。”
“挂了马部长的电话，我还没回过味来，倪书记电话又打过来了。”
“倪书记把我叫到办公室，极其严肃地质问我，为什么汉南公安要监听自己省委副书记的手机？有什么办案依据？掌握了什么他犯罪的证据？”
“我只能说，不知道。完全不知情。”
“倪书记严肃要求，这件事无论涉及到谁，涉及到那个级别的官员，都要一查到底！严肃重处！绝不姑息！”
“我对整个事情经过一无所知，只能按照公安部的提醒，来这技侦大队总部，找寻线索。”
“还别说，真让我找到了。”
“我来的时候，他们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撤离。但**还在运行，证据确凿，谁也抵赖不了。”
“现在，我需要一个解释！一个交代！”
马柄国的声音，骤然提高了八度，几乎以火山爆发般压抑的声音向赵立来怒吼：“赵厅长，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在你分管的技侦大队中，会发生这种事？你的人，这个叫江伟涛的大队长，已经交代了，是你，命令他监听梁书记和赵国栋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马柄国强大的气场面前，主持日常工作的副厅长赵立来腿脚发软，站立不稳。
马柄国虽然是公安厅长，看似只比他大一级，实际上两人地位差距，不可以道里计。
马柄国是名副其实的副省级，以人民**副**的身份，执掌省公安厅，属于副部级高配。
而赵立来这主持日常工作的副厅长，满打满算，也勉强只算一个正厅级。
双方，完全不对等。
何况，马柄国如今人赃俱获、人证物证俱全，以泰山压顶之势，将赵立来逼到了墙角。
赵立来只能脸色发白、拼命否认：“我，我没有！他在血口喷人。我哪里敢指使他干这种事？”
看到老大拼命甩锅，江伟涛神色黯淡。
他完蛋了。
赵立来不肯接盘，他又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是老大下达的命令，就只能自己扛起一切。
混到省厅技侦大队长，江伟涛也是从警20多年的老公安，一路风风雨雨、坎坷无比，走到今天实在不容易。
难道，就这么完蛋了？
看赵立来死不承认，马柄国冷哼一声：“好！不过在你管辖的职权范围内，出现如此恶**件，你至少负有分管领导责任！这个你总承认吧？按照公安部严肃处理的要求，经过省委主要领导同意，从现在开始，暂时停止你分管日常工作副厅长的职权，你先回家去，等候调查结果吧。”
“什么？”
赵立来只觉得腿脚发软、天旋地转。
他辛辛苦苦，总算爬到了省厅常务副厅长位置，分管日常工作，相当于一手摸到了正厅级宝座。
如今，这马柄国凭什么一句话，就暂停他的职务？让他回家赋闲，蹲着等消息？
“马柄国！”
赵立来咆哮起来：“我不服！凭什么你一句话就免了我职务？”
“不是免职，是暂停职务。”
马柄国轻蔑看了赵立来一眼，极其厌恶。
这件事对他影响也是极大。
发生了这种恶**件，直接惊动了**，对公安部提出严肃批评，无辜背锅的公安部领导十分恼火，对汉南省公安厅意见极大。
将来，马柄国该如何平息公安部领导的怒火，也是个头疼之事。
这赵立来是高**的人。
平常，马柄国也不会轻易得罪。
但今天发生了这样严重的事件，加上又有证人证词，指向赵立来，加上倪令亮的授权，马柄国自然有足够的权力处理赵立来。
赵立来失魂落魄，回到高卫军办公室。
“你怎么了？怎么跟死了爹娘一样？”
高卫军一看赵立来就觉得晦气，厌恶道。
赵立来噗通一声，跪在高卫军面前：“**！你可要为我做主啊。马柄国那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竟然停了我的职务。”
“他敢？”
高卫军也怒了：“他一个厅长，怎么敢就停了你的职务？”
“我也不知道啊。”
赵立来拼命卖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怀疑，他在针对您啊。这不是打我的**，是打您的脸啊。”
“**！”
高卫军怒道，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太对？
但事实摆在眼前。
马柄国敢对赵立来动手，背后一定站着倪令亮。
只有省委有权力能暂停省厅副厅长职务。
倪令亮，这是对自己动手了？
高卫军虽然生气自己手下篡改自己命令，偷偷监听梁伟，主动踩了红线，授人以柄，但一旦自己权力真的被侵犯，还是忍不住生气。
“你先回去，冷静一下。我去找倪书记，商量一下如何处理此事？”
高卫军吐出一口浊气：“你也做好准备，放弃那个手下。”
虽然很愤怒，但长期养成的**素养和嗅觉，让他察觉一丝不对劲的气息。
不能着急。
实在不行，先低头，弃卒保车。
挨打要站直。
这件事顶多追查到赵立来身上，还不至于影响自己。但毫无疑问，会进一步打击自己在省委省**的威信，削弱自己，强化**对手。
倪令亮、梁伟一方，气势将更足。
“这次，彻底栽了！”
高卫军暗暗恼羞成怒：“到底是谁，发现了技侦手段？”
赵立来的人品，他可以质疑，但赵立来的专业，他从不怀疑。
授意赵立来，私下采取刑侦手段，侦查**对手动静，他高卫军也不是没做过。两人这种事驾轻就熟，早已做了不知多少回。
但从没被人发现过。
这次却被发现，抓了现行，痛殴一顿。
对方，有高人啊？
“谁呢？”
高卫军眼中灵光一闪：“难道是那个····姓赵的小子？”
他直觉一向灵敏，猜测十有八九正确。
高卫军，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他看过赵国栋的材料，知道赵国栋破过几个大案子，例如孤狼案、杨青煤矿爆炸案还有几个涉黑的案子，虽然不是退伍兵出身，但身手不错，反应极佳，能以一当十。
这种案卷资料，别人看不到，但高卫军通过省厅副厅长赵立来，却知之甚详。
“一准是这小子！”
高卫军恍然大悟。
千算万算，还是小看了赵国栋啊。三十老娘倒崩孩，竟然栽在这小子身上？
“混账东西！”
高卫军怒不可遏。
一旦起了疑心，就容易展开联想。
“那高铁的事，是不是也因为他才出现了变故？”
高卫军眉头紧锁。
他一时被自己疯狂的念头气笑了。
改变作风霸道、说一不二的刘部长的固有念头，让他在部党组会上推翻了自己长期坚持的观点，对经过汉南的京广线态度发生180度大转弯·····
连他堂堂一省之长，都做不到的事，只凭一个赵国栋能做到？
虽然难以置信，但他仔细分析，却又觉得不是没有可能。
“赵国栋回来之后，就去了倪令亮办公室。”
“今天，倪令亮就提出了要在十五规划中，加入高铁产业集群的概念。”
“这些事，肯定不是孤立的。”
“倪令亮并不擅长经济、产业、规划，高铁产业的概念，也没听他说起过。”
“这一定是姓赵的主意。”
“那小子，鬼精鬼精的，脑子里鬼点子多。”
“高铁产业，还万亿？这小子会不会在北京，另有什么机遇，让他跑部争项还真搞出点什么动静？”
“不能小看这人！”
高卫军脸色严肃起来。
必须料敌从宽。
此人，不能留了。
必须要尽快除掉。
但赵立来已停止职务，他一条胳膊又被砍断了，该用谁去收拾赵国栋？
“想来想去，只好用那个人了。”
高卫军冷笑一声。
想不到自己堂堂的正部级干部，对付个小小副处，竟然还有大费脑筋。
赵国栋若是知道，被**这么大费周章算计，应该死也瞑目了。
凌书苗果然雷厉风行。
既然看到了赵国栋的实力，也清楚无法黑吃黑，吃不下赵国栋，一旦确定了合作，她动作很快。
第二天一早，在赵国栋陪同下，她直奔汉南钢厂。
远远的，一靠近钢厂大门，就看到人山人海，人声鼎沸。
凌书苗开玩笑：“赵县长，你们真是太客气了。我只是来看一看，没有确定要收购。怎么这么大阵仗欢迎我？”
赵国栋苦笑：“确实是大阵仗，但未必是来欢迎我们的。”
凌书苗一愣。
两人的车，开到距离厂区200米外，就走不动了。
几万工人还有家属，已经里三层外三层，把厂区大门包围的水泄不通。远远的，也听不清，只听到有人在拿着大喇叭，情绪激动得喊着什么。工人们也在振臂高呼。
“这似乎，闹事了？”
凌书苗总算察觉情况不对。
赵国栋点点头：“这里情况比较复杂，咱们还是下车，低调行事，边走边谈。”
奔驰停在路边不引人瞩目的地方，赵国栋、凌书苗、华叶三人下车，步行走向工厂大门口。
汉南钢厂的上万工人果然在群体性聚集，群访闹事。
为的，还是工厂的未来还有工人们的补偿。
一个中年男人情绪激动，站在堵住厂门口的一辆大货车顶部，手持扩音喇叭，正怒吼着。
“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真当我们钢铁工人好欺负？”
“拿那点钱就想打发我们回家？”
“这点钱，够干屁的？半年生活费都不够！”
“离开了这厂子，我们靠什么生活？喝西北风吗？一家老小怎么办？都指着我们赚钱呢。”
“除了在这厂子上班，你们谁有本事，出去做生意赚钱？还是去电子厂打工？我反正不去！哪都不去！今天，**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给我们足够的遣散费，还有补偿。我们就不走了。谁也别想买走这钢厂！我宁可它烂在这里····”
凌书苗大皱眉头：“这钢厂情况这么复杂？还怎么搞得起来？”
赵国栋点点头：“先看完厂区再说。”
“马部长声色俱厉，说这件事性质极其恶劣，影响极其严重，已经惊动了**同志，并做出了严肃批示，要求严查、严办、重处。”
“挂了马部长的电话，我还没回过味来，倪书记电话又打过来了。”
“倪书记把我叫到办公室，极其严肃地质问我，为什么汉南公安要监听自己省委副书记的手机？有什么办案依据？掌握了什么他犯罪的证据？”
“我只能说，不知道。完全不知情。”
“倪书记严肃要求，这件事无论涉及到谁，涉及到那个级别的官员，都要一查到底！严肃重处！绝不姑息！”
“我对整个事情经过一无所知，只能按照公安部的提醒，来这技侦大队总部，找寻线索。”
“还别说，真让我找到了。”
“我来的时候，他们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撤离。但**还在运行，证据确凿，谁也抵赖不了。”
“现在，我需要一个解释！一个交代！”
马柄国的声音，骤然提高了八度，几乎以火山爆发般压抑的声音向赵立来怒吼：“赵厅长，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在你分管的技侦大队中，会发生这种事？你的人，这个叫江伟涛的大队长，已经交代了，是你，命令他监听梁书记和赵国栋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马柄国强大的气场面前，主持日常工作的副厅长赵立来腿脚发软，站立不稳。
马柄国虽然是公安厅长，看似只比他大一级，实际上两人地位差距，不可以道里计。
马柄国是名副其实的副省级，以人民**副**的身份，执掌省公安厅，属于副部级高配。
而赵立来这主持日常工作的副厅长，满打满算，也勉强只算一个正厅级。
双方，完全不对等。
何况，马柄国如今人赃俱获、人证物证俱全，以泰山压顶之势，将赵立来逼到了墙角。
赵立来只能脸色发白、拼命否认：“我，我没有！他在血口喷人。我哪里敢指使他干这种事？”
看到老大拼命甩锅，江伟涛神色黯淡。
他完蛋了。
赵立来不肯接盘，他又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是老大下达的命令，就只能自己扛起一切。
混到省厅技侦大队长，江伟涛也是从警20多年的老公安，一路风风雨雨、坎坷无比，走到今天实在不容易。
难道，就这么完蛋了？
看赵立来死不承认，马柄国冷哼一声：“好！不过在你管辖的职权范围内，出现如此恶**件，你至少负有分管领导责任！这个你总承认吧？按照公安部严肃处理的要求，经过省委主要领导同意，从现在开始，暂时停止你分管日常工作副厅长的职权，你先回家去，等候调查结果吧。”
“什么？”
赵立来只觉得腿脚发软、天旋地转。
他辛辛苦苦，总算爬到了省厅常务副厅长位置，分管日常工作，相当于一手摸到了正厅级宝座。
如今，这马柄国凭什么一句话，就暂停他的职务？让他回家赋闲，蹲着等消息？
“马柄国！”
赵立来咆哮起来：“我不服！凭什么你一句话就免了我职务？”
“不是免职，是暂停职务。”
马柄国轻蔑看了赵立来一眼，极其厌恶。
这件事对他影响也是极大。
发生了这种恶**件，直接惊动了**，对公安部提出严肃批评，无辜背锅的公安部领导十分恼火，对汉南省公安厅意见极大。
将来，马柄国该如何平息公安部领导的怒火，也是个头疼之事。
这赵立来是高**的人。
平常，马柄国也不会轻易得罪。
但今天发生了这样严重的事件，加上又有证人证词，指向赵立来，加上倪令亮的授权，马柄国自然有足够的权力处理赵立来。
赵立来失魂落魄，回到高卫军办公室。
“你怎么了？怎么跟死了爹娘一样？”
高卫军一看赵立来就觉得晦气，厌恶道。
赵立来噗通一声，跪在高卫军面前：“**！你可要为我做主啊。马柄国那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竟然停了我的职务。”
“他敢？”
高卫军也怒了：“他一个厅长，怎么敢就停了你的职务？”
“我也不知道啊。”
赵立来拼命卖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怀疑，他在针对您啊。这不是打我的**，是打您的脸啊。”
“**！”
高卫军怒道，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太对？
但事实摆在眼前。
马柄国敢对赵立来动手，背后一定站着倪令亮。
只有省委有权力能暂停省厅副厅长职务。
倪令亮，这是对自己动手了？
高卫军虽然生气自己手下篡改自己命令，偷偷监听梁伟，主动踩了红线，授人以柄，但一旦自己权力真的被侵犯，还是忍不住生气。
“你先回去，冷静一下。我去找倪书记，商量一下如何处理此事？”
高卫军吐出一口浊气：“你也做好准备，放弃那个手下。”
虽然很愤怒，但长期养成的**素养和嗅觉，让他察觉一丝不对劲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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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打要站直。
这件事顶多追查到赵立来身上，还不至于影响自己。但毫无疑问，会进一步打击自己在省委省**的威信，削弱自己，强化**对手。
倪令亮、梁伟一方，气势将更足。
“这次，彻底栽了！”
高卫军暗暗恼羞成怒：“到底是谁，发现了技侦手段？”
赵立来的人品，他可以质疑，但赵立来的专业，他从不怀疑。
授意赵立来，私下采取刑侦手段，侦查**对手动静，他高卫军也不是没做过。两人这种事驾轻就熟，早已做了不知多少回。
但从没被人发现过。
这次却被发现，抓了现行，痛殴一顿。
对方，有高人啊？
“谁呢？”
高卫军眼中灵光一闪：“难道是那个····姓赵的小子？”
他直觉一向灵敏，猜测十有八九正确。
高卫军，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他看过赵国栋的材料，知道赵国栋破过几个大案子，例如孤狼案、杨青煤矿爆炸案还有几个涉黑的案子，虽然不是退伍兵出身，但身手不错，反应极佳，能以一当十。
这种案卷资料，别人看不到，但高卫军通过省厅副厅长赵立来，却知之甚详。
“一准是这小子！”
高卫军恍然大悟。
千算万算，还是小看了赵国栋啊。三十老娘倒崩孩，竟然栽在这小子身上？
“混账东西！”
高卫军怒不可遏。
一旦起了疑心，就容易展开联想。
“那高铁的事，是不是也因为他才出现了变故？”
高卫军眉头紧锁。
他一时被自己疯狂的念头气笑了。
改变作风霸道、说一不二的刘部长的固有念头，让他在部党组会上推翻了自己长期坚持的观点，对经过汉南的京广线态度发生180度大转弯·····
连他堂堂一省之长，都做不到的事，只凭一个赵国栋能做到？
虽然难以置信，但他仔细分析，却又觉得不是没有可能。
“赵国栋回来之后，就去了倪令亮办公室。”
“今天，倪令亮就提出了要在十五规划中，加入高铁产业集群的概念。”
“这些事，肯定不是孤立的。”
“倪令亮并不擅长经济、产业、规划，高铁产业的概念，也没听他说起过。”
“这一定是姓赵的主意。”
“那小子，鬼精鬼精的，脑子里鬼点子多。”
“高铁产业，还万亿？这小子会不会在北京，另有什么机遇，让他跑部争项还真搞出点什么动静？”
“不能小看这人！”
高卫军脸色严肃起来。
必须料敌从宽。
此人，不能留了。
必须要尽快除掉。
但赵立来已停止职务，他一条胳膊又被砍断了，该用谁去收拾赵国栋？
“想来想去，只好用那个人了。”
高卫军冷笑一声。
想不到自己堂堂的正部级干部，对付个小小副处，竟然还有大费脑筋。
赵国栋若是知道，被**这么大费周章算计，应该死也瞑目了。
凌书苗果然雷厉风行。
既然看到了赵国栋的实力，也清楚无法黑吃黑，吃不下赵国栋，一旦确定了合作，她动作很快。
第二天一早，在赵国栋陪同下，她直奔汉南钢厂。
远远的，一靠近钢厂大门，就看到人山人海，人声鼎沸。
凌书苗开玩笑：“赵县长，你们真是太客气了。我只是来看一看，没有确定要收购。怎么这么大阵仗欢迎我？”
赵国栋苦笑：“确实是大阵仗，但未必是来欢迎我们的。”
凌书苗一愣。
两人的车，开到距离厂区200米外，就走不动了。
几万工人还有家属，已经里三层外三层，把厂区大门包围的水泄不通。远远的，也听不清，只听到有人在拿着大喇叭，情绪激动得喊着什么。工人们也在振臂高呼。
“这似乎，闹事了？”
凌书苗总算察觉情况不对。
赵国栋点点头：“这里情况比较复杂，咱们还是下车，低调行事，边走边谈。”
奔驰停在路边不引人瞩目的地方，赵国栋、凌书苗、华叶三人下车，步行走向工厂大门口。
汉南钢厂的上万工人果然在群体性聚集，群访闹事。
为的，还是工厂的未来还有工人们的补偿。
一个中年男人情绪激动，站在堵住厂门口的一辆大货车顶部，手持扩音喇叭，正怒吼着。
“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真当我们钢铁工人好欺负？”
“拿那点钱就想打发我们回家？”
“这点钱，够干屁的？半年生活费都不够！”
“离开了这厂子，我们靠什么生活？喝西北风吗？一家老小怎么办？都指着我们赚钱呢。”
“除了在这厂子上班，你们谁有本事，出去做生意赚钱？还是去电子厂打工？我反正不去！哪都不去！今天，**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给我们足够的遣散费，还有补偿。我们就不走了。谁也别想买走这钢厂！我宁可它烂在这里····”
凌书苗大皱眉头：“这钢厂情况这么复杂？还怎么搞得起来？”
赵国栋点点头：“先看完厂区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