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迟撞上乔熹的目光时,脸色微微一变。

  他是刚到江城,准备过来祭拜季牧野,倒是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了乔熹。

  “熹熹?”

  许染见乔熹目不转睛地看向她身后,她转过身,看到了霍砚深,登时眉头也皱了起来。

  霍砚迟不认识许染,但感觉到她们应该是朋友。

  许染没好气地说:“怎么?你玩跟踪啊?”

  “我……”

  霍砚迟正想解释,乔熹瞪着他说:“刚刚在熹美的停车场,我跟你说的还不清楚吗?你非要逼我?”

  许染拉住乔熹,“算了,别为这种置气,换个地方吃。”

  许染打开车门,把乔熹塞进了她的车里。

  “去江城王府吧。”

  既然霍砚深来了这边,那肯定不在江城王府,乔熹便应了下来。

  许染把车开到了江城王府。

  要命的是,两人刚下车,又碰见了霍砚深,而且霍砚深身边还跟着许西楼。

  今天的许西楼没再穿浅色的西装,换了一身深色的西装,那双代表他很斯文的眼镜也被他摘了下来。

  除了那张脸是许西楼了,气质完全变成了萧时墨。

  这一瞬间,许染在想,也许萧时墨的那个性格,才是真正的他吧。

  她昨天又拨过一次萧时墨的电话,还是关机状态。

  事情败露,看来他已经不打算再用萧时墨的那个身份了。

  许染暗啐:“真晦气。”

  乔熹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吃个饭的过程都这么不顺利。

  霍砚深是没敢上前了,刚刚把乔熹给惹毛了。

  许西楼自跟许染**后,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他朝许染走过来,“既然碰见了,一起吃顿饭吧。”

  霍砚深在心里给许西楼点个赞,希望许西楼能顺利。

  刚好他跟着沾个光,跟乔熹一起吃顿饭。

  然而,下一秒,就听到‘啪’的一声。

  许染一巴掌打在许西楼脸上,“**人!”

  霍砚深眼皮直颤。

  相比起来,他的熹熹不知道温柔到哪儿去了。

  他上前去拽着许西楼进了江城王府。

  指望不上许西楼了,他过去,感觉不但搞不好关系,说不定还让火越燎原。

  许染甩了甩震疼的手腕,“真是走到哪儿都能碰见不想见的人。”

  乔熹却突然回过神,“染染,可能搞错了。”

  眼前的男人才是霍砚深。

  “搞错了?什么搞错了?”

  “刚刚在同福楼碰见的人不是霍砚深,应该是他大哥。”

  乔熹虽然没有注意去看霍砚深手指上的痣,但这么短的时间,他怎么可能换了衣服。

  而且那边是一个人,这边是跟许西楼在一起,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江城王府这边的人是霍砚深。

  “他大哥?”

  许染还有点疑惑,乔熹拉着许染的手说:“走,去同禧楼!”

  她之前为了逃避霍砚深回来,其实她心里还是很想等到霍砚迟醒来,去问问季牧野的事。

  霍砚深那天回海城的时候,特地邀请了她,她还是因为担心自己沉沦而拒绝。

  她也是想着,如果有机会碰巧遇见的霍砚迟,就问问他,今天这么好的机会摆在她面前,不用她再专门去海城,她不能错过。

  两人重新去了同禧楼。

  霍砚迟一个人坐在一个靠窗座位,似是等餐,手里拿着一份酒店摆放在旁边的报纸,正认真的看着。

  单从这里看,就知道他不是霍砚深。

  霍砚深可不是如此耐得住寂寞的人,偶尔倒是有这种可能,即便是霍砚深有时候话也不多,但还是喜欢成群结队。

  就好像霍砚深去找过她之后,转个身就给跟许西楼在一起了。

  他也会独处,倒不像霍砚迟这么的静。

  乔熹和许染走到霍砚迟那一桌。

  “霍先生。”

  霍砚迟抬起头。

  乔熹赔笑道:“抱歉,刚认错人了,多有冒犯,还请你别见怪。”

  乔熹都道歉了,许染也没有什么好说了,自然也跟着道歉了。

  路上乔熹跟她说了,霍砚迟是牧野哥生前见过的人,乔熹还想从他口中知道一些牧野哥的事,她这态度还是要拿出来。

  霍砚迟放下手里的报纸站了起来,“既然是一场误会,自然是没有责怪的道理,你们订位了吗?如果没订那就一起。”

  霍砚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乔熹和许染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乔熹直言不讳地说:“霍先生你好,我是乔熹,这位是我的朋友许染,突然过来是有点冒昧,今晚这顿饭我请客。”

  “不用,我请才对。”

  许染打量着他,“熹熹主动过来,你好像一点也不好奇,你认识她?”

  “算是认识吧。”

  霍砚迟再一次站起来,朝乔熹鞠了一躬。

  乔熹和许染都赶紧站了起来,他比她们年长一些,她们哪里好意思接受她的鞠躬。

  “霍先生,你别这样。”

  乔熹让他赶紧坐下来。

  霍砚迟坐下来,说:“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先生救过我。”

  乔熹的心突然就颤了一下,好像是可以进入主题了。

  这时,服务员过来上菜。

  霍砚迟说:“我刚刚只有一个人,只点了两道菜,你们想吃什么,现在一起加上吧。”

  乔熹是来问他事情的,也不好意思不吃饭就先说事,一边吃一边聊吧。

  她让服务员又点了几道菜。

  点完餐后,乔熹才说:“霍先生,既然你提到我的先生了,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之前我先生的战友来报丧的时候,说他在任务中最后是为了救五名卧底而身中……”

  提到那些惨烈的画面,乔熹忍不住难受,便直接越了过去,“后来我从你弟弟口中得知你在那个事件里当卧底,你是否在我先生临终之前见过他,他走得太突然了,这些年我都不能释怀,总想知道一些有关他生前的事情。”

  乔熹的语气已经很哀伤了。

  看得出来,她很在意她的先生。

  他的那个弟弟,也很喜欢她。

  甚至她还生下了霍砚深孩子了。

  霍砚迟一时有些为难,霍砚深求他,让他不要把那些事情告诉乔熹。

  但他看着乔熹满是渴望知道的眼睛,他心里很犹豫。

  “霍先生?”

  见他在发怔,乔熹喊了他一声。

  霍砚迟回过神来,说:“你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