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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咱们的表弟,谢枕溪。”

  洛云舒有点惊讶:“是那位八岁时给自己开药方,结果把自己毒哑了的谢三公子?”

  “是他。”裴行渊忍俊不禁。

  “他肯回来?”

  听说把自己喝哑了之后,谢三公子就跑到军中去了,不想回到京城这个让他丢脸的地方。

  洛云舒还听人说过,说谢三公子曾经放过豪言,他若是再回京城,那他就是乌龟。

  “回来倒是肯回来,不过他自欺欺人,给自己改了名字。他原先的名字是谢镇西,舅舅给他取的。现在他给自己取名谢枕溪,意思是回来的是谢枕溪,不是谢镇西,这样一来,他之前立的誓言就破了。”

  洛云舒被逗笑:“他还挺会哄自己的。”

  “这倒是。”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快点见到他了。他似乎很有趣。”

  裴行渊在这时候捧起洛云舒的脸,严肃道:“不行,你只能期待看到我。不能期待任何别的男人。”

  “好,只期待你。”说着,洛云舒捏了捏裴行渊的脸。

  谁知,裴行渊的耳尖却在这时候红了。

  “殿下这是害羞了?”洛云舒问。

  裴行渊不说话,只抱起她,又用掌风扇灭蜡烛。

  他知道,每逢这个时候,她都喜欢灭灯。

  ……

  第二日,洛云舒起得很艰难。

  晚上,裴行渊实在是太放纵了。

  她劝他要节制,他却说他已经节制了十九年,现在正是放纵的时候。

  真是无赖。

  洛云舒用过早饭后,寒霜过来禀报,说在今日的早朝之上,昭远帝亲自提起祝如松利用其女诬陷明曦公主一事。

  昭远帝在早朝上提及此事,就算是一锤定音,且将此事大白于天下,还明曦公主清白。

  裴行渊的谋算有了效果。

  当他落于下风的时候,昭远帝才会给明曦公主清白。

  现在这样,也好。

  至少,以后旁人提起明曦公主的时候,不会再把她和逼死朝臣之女联系起来。

  恶名解除,她就是尊贵无双的公主,无人能轻视她。

  她甚至还是嫡公主,当今太子独一无二的亲妹妹。

  洛云舒心中稍安。

  知意在这时候进来,禀报道:“娘娘,有一位叫卫慈的女子求见,她自称是刑部的仵作。”

  “请她进来。”

  她与卫慈只有一面之缘。

  卫慈在这时候找过来,许是有要事。

  果然,一见面,卫慈就说明了事情的原委:“娘娘,给祝如松验尸,原本不是微臣份内之事。但微臣出自于好奇,发现了别人没发现的地方。”

  说着,她取出一个白色的小布包,小布包里面,有一些灰色的粉末。

  卫慈解释道:“这粉末是从祝如松的指缝中取出来的。后来微臣再去查看,却发现祝如松的指缝干干净净,里面什么也没有。微臣才疏学浅,不知这粉末是什么,或许,娘娘能查清楚。”

  说完,她交出小布包。

  洛云舒命人接过,面露赞许:“卫仵作,这一次的事情,本宫会为你保密。你回去之后,也不要跟任何人提及此事。”

  “娘娘放心,微臣明白。”

  卫慈行事利索,没什么多余的话。

  等她离开之后,洛云舒吩咐寒霜:“找个人保护她。”

  她担心卫慈的行踪会被人发现,也怕有人会对卫慈不利。

  洛云舒把小布包谨慎放好。

  东西刚放好,就见东方先生引着一人进来。

  此人一身艳丽的红衣,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日是他大婚之期。

  东方先生脸上带笑,介绍道:“娘娘,这位是……”

  “哎哎哎,美兄,让我自个儿来介绍。”东方先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此人打断,他潇洒地把垂在脸侧的头发往后甩了甩,不羁地笑了,“弟妹好,我是你谢家三表哥,谢枕溪。初次见面,略备薄礼,不成敬意。”

  说着,谢枕溪递过一个小匣子来。

  洛云舒命知意接过,含笑道:“多谢表弟。”

  谢枕溪脸上的笑容陡然一收:“弟妹,错了,该叫我表哥。”

  “不是这样的,表弟。殿下说了,他出生的时候比你大一个时辰,即便是大一个时辰也是大,希望表弟认清现实,不要自欺欺人。”

  谢枕溪的脸色顿时就垮了,跟丢了八百万两银子似的:“算了,不好玩儿,你们夫妻俩没一个好糊弄的。”

  说完,他正准备走,却在这时候停下脚步,鼻子接连动了几下,警惕道:“什么味儿?”

  洛云舒闻了闻,并未闻到什么味道。

  谢枕溪一路走,一直走到洛云舒跟前,围着她转了一圈,又径直往内殿走去。

  见状,寒霜伸手去拦。

  洛云舒心中一动:“寒霜,退下!”

  谢枕溪直接进了内殿。

  很快他就出来了,他一手掩住口鼻,另一只手里提着一个小布包,正是卫慈刚刚送来的那个。

  洛云舒也立刻捂住口鼻。

  谢枕溪一路走了出去,没有停留。

  出于谨慎,洛云舒没进内殿,就在外面待着。

  没过多久,谢枕溪去而复返,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却还是一身红。

  “那个小布包,都有谁接触过?”

  “我。”

  “伸手。”

  洛云舒很顺从,立刻伸手。

  谢枕溪搭上洛云舒的手腕,紧跟着却皱了皱眉:“换另一个。”

  洛云舒又递上另一只手。

  这下,谢枕溪的眉皱得更深了,口中喃喃自语:“真是奇怪。”

  东方先生急了:“谢三公子,到底怎么了,您快说啊。”

  “没事。”谢枕溪松开洛云舒的手腕,左左右右地打量着她。

  寒霜悄悄走到东方先生身边,低语道:“先生,这真的是谢三公子吗?”

  她怎么觉得这位爷像是个登徒子呢。

  “确认无疑。”

  “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正经人。”

  这时候,谢枕溪瞪了寒霜一眼:“谢谢,我很正经。”

  寒霜摸了摸鼻子,很快退到洛云舒身边。

  她心里纳闷儿,她说话的时候明明很小声,怎么还是被谢枕溪给听到了,真是奇怪。

  这时候,谢枕溪又问:“这小布包是谁送过来的?”

  “是刑部的一位女仵作。”

  “带我去找她,尽快!”谢枕溪神色严肃。

  洛云舒没有迟疑:“寒霜,带谢三公子去!”

  二人迅速离去。

  直到两个时辰之后,二人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