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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非商场经理紧张的抬眸,对视上的就是一双锋利如杀的眼神,吓得他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薄少……饶命啊薄少!”

  “我什么都还没问,你这么害怕什么。”薄妄夜冷眼俯视着地上的男人,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像是在说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般。

  只有白御和高基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薄少,您……您想问什么?”夜非商场经理哆哆嗦嗦的看向眼前矜冷高贵的男人。

  薄妄夜摸了摸戒指上的大雁纹路,随性慵懒的问道:“告诉我,这枚戒指代表的意义是什么?”

  他的声音不咸不淡,但听在夜非商场经理的耳中,如同幽灵索命般让人毛骨悚然。

  他擦了一把汗,声音也跟着发抖起来:“薄……薄少,这枚戒指代表着……分手和……别离。”

  此话一出,周遭的气息好像顷刻间就冷到了极致。

  薄妄夜却蓦地笑了。

  只是那笑容,森冷得就像晴天里突然冒出来的寒冰。

  夜非商场经理屏住呼吸悄悄地打量着薄妄夜,心跳却早已抵达了嗓门眼。

  薄妄夜修长的右手始终摩挲着左手的戒指,姿态随意又慵懒。

  夜非商场经理眼瞅着薄少的表情始终如一,以为薄少只是随口问问,正要松一口气时,清隽冷淡的男人却猛地抬脚,朝他狠狠地踹了过来:“所以你他妈怎么不早说?”

  酒吧中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正跳得起劲的白落樱见音乐声突然没了,顿时好奇的转头。

  当她看到不远处角落里的沙发上的几道身影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天呐!

  她大哥白御和夜哥哥竟然……都在酒吧?

  可他们不是一向都讨厌吵闹,喜欢待在包间里玩的吗??

  今天怎么跑来公共区域了?

  还有,刚才那个被踹翻在地的中年男人又是谁??

  白落樱很快就想起方才进夜总会时,高基匆匆忙忙带进来的那个人。

  难道……

  不等白落樱理清思绪,被踹翻在地的夜非商场经理就战战兢兢的爬了起来,跪在薄妄夜的面前,“薄少,我当时……当时想说的……可是薄少夫人她非要……这枚戒指,当时……您也没意见……我还以为……”

  “你他妈还以为什么?”

  薄妄夜又是一脚踹了过去。

  夜非商场经理再次被踹翻在地,嘴角重重的磕在地上,瞬间就有鲜血渗出。

  强大的求生欲促使他再次爬起来跪地磕头:“薄少,我真的知错了薄少,求求您饶了我这次吧?”

  “你说……”

  清隽冷淡的男人忽然抬手取掉了手指上的戒指,放在手心里细细端详着:“小傻子她知不知道这枚戒指的意义?”

  “应该……应该知道。”

  夜非商场经理此时吓得声音都颤抖起来:“薄少夫人当时特意让我拿的这枚戒指……我想她应该……应该知道这枚戒指的意义。”

  “呵!”

  薄妄夜忽的冷笑出声。

  五彩缤纷的灯光落在男人凌厉的眉眼上,伴随而来的是极致阴冷的嗓音:“她不是薄少夫人,从现在开始没有薄少夫人。”

  下一秒钟,男人就将手中的戒指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

  戒指瞬间就飞了出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薄妄夜没有丝毫犹豫的站起身来,起身离开。

  黑色的高定皮鞋踩在光洁透亮的地板上,身形高大又冷漠。

  白御和高基连忙跟了上去。

  原本安静如鸡的酒吧会场内,瞬间又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夜非商场经理狼狈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年轻的男男女女们瞬间又开始疯狂的扭动起来,仿佛刚才发生的插曲,不过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不远处的黑暗里。

  江瓷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看着男人渐行渐远的身影,仿佛有无数的针在顷刻间穿过了心脏。

  片刻后,她缓缓地低头,看着不知何时滚落在自己脚边的戒指,缓缓地蹲下身捡起来。

  她抚摸着戒指上的大雁纹路,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薄妄夜当时让她送戒指时脸上的喜悦。

  眼眶里微微传来一股酸涩。

  她以为自己不会难过,她以为自己不会疼。

  可为何,还是轻而易举的被男人给左右了?

  江瓷不由得狠狠地捂着自己的胸口。

  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

  “小瓷,你没事吧?”

  不知何时,白落樱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关切的看着她:“夜哥哥他不过是一时生气,你去和夜哥哥解释一下就好了。”

  “落落,我没事。”

  江瓷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是说来这里就可以忘掉烦恼吗?我们去喝酒蹦迪好不好?”

  “好,我们今晚不醉不归。”

  白落樱拉着江瓷的手就往舞池里走:“我们就暂且的抛开所有的烦恼和痛苦,尽情的狂欢吧!”

  “……”

  迷离的灯光下,江瓷被白落樱拉进舞池,像只无头苍蝇四处摇晃着、舞动着身躯。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掺杂着男男女女的尖叫声,让她的脑袋止不住的疼痛。

  好像在一瞬间,她什么都听不见了。

  脑海里始终都回荡着薄妄夜那句冰冷无比的话语:“她不是薄少夫人,从现在开始没有薄少夫人。”

  这样也好!

  ……

  静谧的深夜。

  江瓷和白落樱互相搀扶着从夜臣会所里走出来。

  东倒西歪的白落樱边走边说着哭着说醉话:“小瓷,我真的好难过,我是真的喜欢阎冽,可是你说,为什么他要伤害我?”

  有点微醉的江瓷只是抿着唇,没有说话。

  “小瓷。”

  白落樱突然间又笑了:“男人都是狗东西,都是渣男,以后我们要远离男人,独自美丽。”

  万籁俱寂的夜色中,只听到白落樱的低喃和树叶在微风的吹拂下沙沙沙的响声。

  “落落,我们赶紧回……”

  江瓷嘴里的话,忽然被一道严厉的声音给打断了:“白落樱,你看看你现在什么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