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55章 自愧弗如

小说:姑娘她戏多嘴甜 作者:玖拾陆 更新时间:2021-04-29 18:30:44 源网站:新笔趣阁
  陈九鱼的肩膀抖成了筛子,一副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样子。</p>

  “怎的?不信?”霍以骁换了个姿势,原本靠着左侧扶手,他换到了右边,这姿态,还是一样的懒散,一样的纨绔,“别说你现在还一门心思做好兄弟,不肯把淮山给供出来了。</p>

  便是你真把他咬出来了,他就会老老实实地认了?</p>

  你说你跟定安侯府无冤无仇,没道理去伤人家婆媳俩。</p>

  淮山和人家也没仇啊,与侯府不睦的是顺平伯府,淮山若买凶,那必定是伯府买凶。</p>

  伯府敢担这个罪吗?</p>

  他说什么也得把淮山给捞出去,罪名撇干净。</p>

  伯府一箱接一箱的银子往临安衙门里送,你说大老爷们是收还是不收呢?”</p>

  霍以暄听着听着,突然就觉得不对了。</p>

  衙门都要收银子了,还能把淮山给砍了吗?</p>

  既然说与不说,淮山都死不了,陈九鱼也许骨头硬,不交代了。</p>

  霍以暄重重咳嗽两声,冲霍以骁一通挤眉弄眼。</p>

  霍以骁看见了,面不改色,仿佛没有看见。</p>

  他继续跟陈九鱼道:“别人难说,但我肯定不想收,我跟季究有仇,我看他不爽。</p>

  知道季究前几天又掉湖里去了吧?</p>

  我扔下去的,就看他在水里泡着,季究也知道是我干的,那又怎么样?</p>

  我还不是想去他府里骂人就骂人,动拳头就动拳头,别说他季究了,顺平伯府都是只软柿子,我想捏就捏。</p>

  你要是想死前潇洒,死后痛快,我就让衙门把淮山一块办了。</p>

  你要是再利索点,把季究都扯下水,让我出口气……</p>

  家里没人了是吧?</p>

  让你留个后?”</p>

  嗷的一声,陈九鱼不知道是惊吓的,还是激动的,大叫着哭了出来。</p>

  李知府哭丧着脸,他也要哭了。</p>

  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啊!</p>

  孤家寡人的死刑犯还给留个后,他们临安府衙改作媒婆营生了?</p>

  而且,这位堂而皇之就承认了扔季究下水,这是看死了衙门不敢抓他,是对他们这些官员的藐视。</p>

  可是,哪怕是被看扁了,李知府也真的不敢抓他。</p>

  季究拿不出实证,伯府吃哑巴亏,他小小一个知府,为什么要主动挑事去得罪霍家?</p>

  李知府捂着胸口,一遍遍跟自己说:都是假话,都是糊弄陈九鱼的假话,留后是假的,扔水里也是假的,霍大人都没发话呢,跟他们临安府衙有个什么干系……</p>

  而温宴,站在角落里,抬手按了按唇角,把笑容压了回去。</p>

  霍以骁还说她胡话连篇,编故事都不打草稿,明明自己在他跟前,自愧弗如。</p>

  那一套接一套的,直接把陈九鱼给弄懵了。</p>

  霍以骁吓唬人可比她狠多了。</p>

  果不其然,陈九鱼嗷了会儿,就一股脑儿全招了。</p>

  淮山的爹娘前些年生病,需要蛇胆入药,问陈九鱼买了几次,也就熟了。</p>

  后来,淮山爹娘过世,蛇胆用不上了,但两人还常有往来。</p>

  前阵子,淮山来找他,让他杀人,他不答应,淮山又改成了重伤两人,还出了大价钱,把事情都安排妥了,陈九鱼就做了。</p>

  只是没想到,动手时遇上只黑猫,给了他一爪子,还扯断了他的袖口。</p>

  陈九鱼提心吊胆,这几天就躲在家里,等风头过去,没想到淮山来了,还把衙门的人也引来了。</p>

  “淮山说,定安侯府就是个破落户,小公子看上他家姑娘是给他们脸,既然好言好语不肯听,那就让老夫人吃点苦头,再嫁祸给鞍前马后、从不离身的三夫人,他就不信,侯府还会留着那个扫帚星。”</p>

  霍以骁听得眉头紧锁。</p>

  骂温宴是扫帚星,还想把温宴娶回府里,他们顺平伯府缺扫帚吗?</p>

  季究果然是什么都不行,脑袋尤其不好。</p>

  证词记录在案,陈九鱼被押了下去。</p>

  霍以暄看了眼霍以骁,见他脸色阴沉沉的,知道这位“管杀不管埋”,只能由自己来善后做好人。</p>

  “给口饱饭,别饿着。”霍以暄道。</p>

  李知府冲衙役点头,又匆忙迈着步子到了霍怀定边上,道:“霍大人,下官刚刚那么说,就是为了吓唬那陈九鱼,我们临安衙门从来秉公守法,绝对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温大人、徐大人,是不是?”</p>

  温子甫觉得这事儿不用解释,但李知府着急,他只好和徐大人一道替他附和两句,</p>

  霍怀定自然没有往心里去。</p>

  他看到温宴给霍以暄支招,自家儿子表现得不错。</p>

  威逼、利诱、吓唬、安抚,只要能让人开口,都不失为断案时的一种手段。</p>

  比起霍以骁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吓死人,温宴小姑娘一个,已然是很有想法了。</p>

  到底是宫里长大的,不可能天真如白纸。</p>

  不,不仅仅是那样。</p>

  温宴是进过牢房的。</p>

  他们三司大牢,不可能真跟霍以骁说的那样,但审问犯人,又岂会是和善地方。</p>

  温宴年纪小,又是个姑娘家,当时同僚中一些人念着夏太傅,尽量给了方便,但肯定也有顾不着的时候。</p>

  推着案子往前走、要把夏家扳倒的人,把手伸到牢房里,哪怕不打不骂,光靠利诱、吓唬,就足够动摇心智了。</p>

  温宴今儿教霍以暄的那些,可能都是她曾经经历过的。</p>

  霍怀定心疼地摇了摇头。</p>

  小姑娘不容易。</p>

  跟霍以骁一样,难怪他总护着。</p>

  两人若能有个好结果,倒也不错,等回京之后,得好好跟太妃娘娘商量商量这事儿。</p>

  李知府见霍怀定神色凝重,一副为案情所扰模样,便道:“大人,下官让人把淮山提来,审一审他?”</p>

  霍怀定摸着胡子,刚要开口,就见霍以骁站起了身。</p>

  “先等等,”霍以骁转头看了温宴一眼,这才继续与众人道,“先让我去吓吓他。”</p>

  李知府一听,头皮发麻:“贤侄……”</p>

  “李大人就不必跟着来听了,大人胆子小,我怕吓着你。”霍以骁说完,大摇大摆走了出去。</p>

  温宴冲温子甫打了个手势,亦跟了上去。</p>

  李知府一张脸涨得通红。</p>

  他胆子小?</p>

  他是官小!</p>

  巡按大人在他们临安府衙坐着,他敢对人家宝贝侄儿指手画脚的吗?</p>

  他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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