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真子，你看看我是谁？！”</p>
这声音极为陌生，又好似有些熟悉。</p>
栖真子伸手遮住阳光。</p>
就见天上落下几道身影，其中一个二三十岁模样，青春洋溢、活力四射，竟是——</p>
“是你？！”</p>
栖真子全身一颤，满脸不敢置信。</p>
他虽老了，但记忆还凑合。</p>
更不会忘了昔日打上通神观的罪魁祸首。</p>
他认出来，这人分明就是眉山府宝芝林陈季川。</p>
“你不是——”</p>
栖真子瞪大双眼。</p>
来人居然是当初他亲眼看着魂飞魄散的宝芝林陈季川，亦是当初围攻通神观的带头大哥！</p>
魂飞魄散，也能活下来？</p>
一百多岁的年龄，竟还能如此生机勃发？！</p>
“不可能！”</p>
“不可能！”</p>
栖真子只觉心神受到冲击，先是不敢置信，紧接着眼中就露出无尽的疯狂与炙热：“死而复生！长生不老！陈季川，你有长生法？！”</p>
他眼中满是贪婪、渴求。</p>
陈季川从天而降，落在院墙上，腰间系着钢刀，手上持着劲弓，不去回答栖真子的话，反而讥笑道：“妖道老矣，尚能饭否？”</p>
话音落。</p>
搭弓射箭一气呵成，箭出如龙，直取栖真子性命。</p>
“喝！”</p>
五通神在旁，将栖真子护住。</p>
陈季川这一箭快则快矣，却破不了五通神的防线，被一剑斩断。</p>
“陈季川。”</p>
“四十七年前你杀不掉我，四十七年后你依旧杀不掉我。不如将长生法交予我，老道今后任由驱使，绝无二话！”</p>
栖真子看向陈季川。</p>
看着那精致的肌肤，强健的体魄，蓬勃的生机，眼中不由露出迷离神色。</p>
就像是看着一副完美至极的艺术品。</p>
陶醉、虔诚。</p>
“长生？”</p>
“你这恶人，如何长生？”</p>
陈季川嗤笑一声，冲金胜古、孙四海道：“妖道恶贯满盈、罄竹难书，无须跟他讲什么道义，一起并肩子上！”</p>
他话出口，率先动手。</p>
弯弓射箭，又去射栖真子。</p>
“这些年过去，你还是老样子，没什么长进。”</p>
栖真子笑着，从袖中取出四十九个纸人，往着空中挥洒，就有四十九个大汉各持兵刃，欲要向陈季川三人冲杀过去。</p>
“剪纸成兵？”</p>
“我也有！”</p>
陈季川见状，不落人后。</p>
伸手入怀也取出四十九个纸人，往着空中挥洒，张口念咒，再吹一口气，立刻就有四十九个纸人落下，将栖真子围住，与五通神、纸人对峙。</p>
“狗贼！”</p>
栖真子见陈季川学他之法来打他，不由骂出声来。</p>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p>
陈季川总算体会慕容复的快乐，栖真子骂的越凶，他越开心。</p>
一旁。</p>
“风来！”</p>
金胜古默念咒语。</p>
凭空掀起狂风，卷地百草折。</p>
“啊——”</p>
栖真子刚刚行法，又加上年迈体弱，根本抵挡不了，霎时就被狂风卷起，往着空中跌去。</p>
四十九纸人也要竭尽全力才能抵抗狂风。</p>
“杀！”</p>
五通神动身。</p>
其中一人伸手抓住栖真子，不让狂风席卷。另外四个则冲入陈季川一方纸人阵中，剑光飞舞，一通乱杀。</p>
“好个五通神！”</p>
孙四海触景伤情。</p>
回想起当初潜山中，这五通神逞威、杀死他弟子、长子的场景。当年他实力有限，没能拦住栖真子，没能护住长子与宝芝林弟子。</p>
但今时今日，再也不同。</p>
“受我一掌！”</p>
孙四海冲身上前，手掌随意一拍，隔着七八步开外，一掌就将其中一个五通神给拍的倒飞出去，身形黯淡一分。</p>
八步掌追风。</p>
七步分生死。</p>
这‘追风掌功’在孙四海使来，可比当初大燕世界‘小南陈’鲁长寿强太多。</p>
一掌出。</p>
无人能挡。</p>
拍飞一个五通神之后，孙四海手上不停——</p>
“轰！”</p>
进步时又挥出一拳。</p>
这一拳砸的实在，直将其中一位五通神砸的消散开来，不见踪迹。有纸人来拦，孙四海拳打脚踢，一个个纸人被捶死、踢死，化为原形，随风飘散。</p>
化劲大宗师。</p>
九级大高手。</p>
孙四海真如猛将混世、杀神临凡，不可一世的五通神在孙四海手下，几无一合之敌。四十九个堪比六级的纸人，更是脆的跟张纸一样。</p>
“这人——”</p>
栖真子也被吓住。</p>
化劲大宗师全身各处都能作为武器，放在沙场之上，就是天生的杀器。一拳一脚，只为杀人。栖真子一个修法的道人，没有充足的布置跟防备在前，拿什么去打？！</p>
“不能挡！”</p>
栖真子心中动念，就有一位五通神拎着他，欲要走人。同时强打精神，口中念咒，意图摒弃狂风、阻拦孙四海。</p>
但毕竟老迈，精力不济，一时半会儿，什么法术都难施展。</p>
“还想走？”</p>
陈季川早就在等。</p>
见栖真子欲要跑路，蓄势一箭趁机射出，不去射杀五通神，而是直奔老迈不能动弹的栖真子射去。</p>
嘣！</p>
一声箭响，当场贯穿栖真子头颅。</p>
“我——”</p>
妖道瞪大双眼，两手在空中无意识的抓着，不知是想要抓住陈季川，还是要抓住急速流逝的生命。</p>
但任由他如何去抓，总归是抓不到了。</p>
生机消逝。</p>
命火熄灭。</p>
嗤！</p>
被孙四海暴虐的五通神在这瞬间，一齐消散，窜入观中没入玉面神像。</p>
只留下栖真子的枯槁尸体，从半空栽落，摔的骨头断裂，鲜血横流，死的不能再死。</p>
昔日威压眉山府，作恶无敌的栖真子，求长生、盼长生，终究不得长生。</p>
自此殒命！</p>
……</p>
“死了。”</p>
陈季川、金胜古、孙四海三人来到一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栖真子，松了口气。</p>
数十年前。</p>
栖真子面对围攻，依旧大杀四方，从容跑路，留给金胜古、孙四海的印象太深。时隔多年，二人也不敢轻忽大意。</p>
心弦紧绷。</p>
直到真正杀死，才放松下来。</p>
“到底是老了。”</p>
陈季川笑道。</p>
现实中讲究爱护老弱病残，但在修行界中，生死之争可就要反着来了——</p>
趁你病，要你命。</p>
就要趁着敌人老了弱了病了残了的时候去打去杀。</p>
如这一战。</p>
之所以这么轻松，除了他们三个从天而降来的突然，栖真子来不及防备之外，也跟栖真子的状态太差分不开。</p>
年岁大了，栖真子的精力、体力全都衰败下来。</p>
又刚刚行法不成，伤了元气。</p>
如此劣势，要是还能跑路，未免太扯淡了。</p>
被陈季川一箭射杀，才是情理之中。</p>
拳怕少壮。</p>
放到近乎油尽灯枯的栖真子身上，道理也是一样的。</p>
“是啊。”</p>
“总算死了。”</p>
孙四海、金胜古也笑着。</p>
前一个为长子、弟子报了仇，后一个为自己报了仇，全都心中痛快。</p>
“栖真子手段太多。”</p>
“我来行法，将其摧魂散魄。你们二人将其尸体烧了，再去将通神观中典籍、符箓等物什收起来，待会儿带走。”</p>
陈季川用‘洞悉术’看过，知道栖真子没有假死之术，但说不准会有替死的法器什么的，不可不防。</p>
左右不费事。</p>
就当场行法，唤来五鬼，将栖真子魂魄抓出，当场摧毁。</p>
自此。</p>
栖真子魂飞魄散，再无生还之理。</p>
半日后。</p>
金胜古架起狂风，载着陈季川、孙四海，直冲天际，不带走一片云彩。</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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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极为陌生，又好似有些熟悉。</p>
栖真子伸手遮住阳光。</p>
就见天上落下几道身影，其中一个二三十岁模样，青春洋溢、活力四射，竟是——</p>
“是你？！”</p>
栖真子全身一颤，满脸不敢置信。</p>
他虽老了，但记忆还凑合。</p>
更不会忘了昔日打上通神观的罪魁祸首。</p>
他认出来，这人分明就是眉山府宝芝林陈季川。</p>
“你不是——”</p>
栖真子瞪大双眼。</p>
来人居然是当初他亲眼看着魂飞魄散的宝芝林陈季川，亦是当初围攻通神观的带头大哥！</p>
魂飞魄散，也能活下来？</p>
一百多岁的年龄，竟还能如此生机勃发？！</p>
“不可能！”</p>
“不可能！”</p>
栖真子只觉心神受到冲击，先是不敢置信，紧接着眼中就露出无尽的疯狂与炙热：“死而复生！长生不老！陈季川，你有长生法？！”</p>
他眼中满是贪婪、渴求。</p>
陈季川从天而降，落在院墙上，腰间系着钢刀，手上持着劲弓，不去回答栖真子的话，反而讥笑道：“妖道老矣，尚能饭否？”</p>
话音落。</p>
搭弓射箭一气呵成，箭出如龙，直取栖真子性命。</p>
“喝！”</p>
五通神在旁，将栖真子护住。</p>
陈季川这一箭快则快矣，却破不了五通神的防线，被一剑斩断。</p>
“陈季川。”</p>
“四十七年前你杀不掉我，四十七年后你依旧杀不掉我。不如将长生法交予我，老道今后任由驱使，绝无二话！”</p>
栖真子看向陈季川。</p>
看着那精致的肌肤，强健的体魄，蓬勃的生机，眼中不由露出迷离神色。</p>
就像是看着一副完美至极的艺术品。</p>
陶醉、虔诚。</p>
“长生？”</p>
“你这恶人，如何长生？”</p>
陈季川嗤笑一声，冲金胜古、孙四海道：“妖道恶贯满盈、罄竹难书，无须跟他讲什么道义，一起并肩子上！”</p>
他话出口，率先动手。</p>
弯弓射箭，又去射栖真子。</p>
“这些年过去，你还是老样子，没什么长进。”</p>
栖真子笑着，从袖中取出四十九个纸人，往着空中挥洒，就有四十九个大汉各持兵刃，欲要向陈季川三人冲杀过去。</p>
“剪纸成兵？”</p>
“我也有！”</p>
陈季川见状，不落人后。</p>
伸手入怀也取出四十九个纸人，往着空中挥洒，张口念咒，再吹一口气，立刻就有四十九个纸人落下，将栖真子围住，与五通神、纸人对峙。</p>
“狗贼！”</p>
栖真子见陈季川学他之法来打他，不由骂出声来。</p>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p>
陈季川总算体会慕容复的快乐，栖真子骂的越凶，他越开心。</p>
一旁。</p>
“风来！”</p>
金胜古默念咒语。</p>
凭空掀起狂风，卷地百草折。</p>
“啊——”</p>
栖真子刚刚行法，又加上年迈体弱，根本抵挡不了，霎时就被狂风卷起，往着空中跌去。</p>
四十九纸人也要竭尽全力才能抵抗狂风。</p>
“杀！”</p>
五通神动身。</p>
其中一人伸手抓住栖真子，不让狂风席卷。另外四个则冲入陈季川一方纸人阵中，剑光飞舞，一通乱杀。</p>
“好个五通神！”</p>
孙四海触景伤情。</p>
回想起当初潜山中，这五通神逞威、杀死他弟子、长子的场景。当年他实力有限，没能拦住栖真子，没能护住长子与宝芝林弟子。</p>
但今时今日，再也不同。</p>
“受我一掌！”</p>
孙四海冲身上前，手掌随意一拍，隔着七八步开外，一掌就将其中一个五通神给拍的倒飞出去，身形黯淡一分。</p>
八步掌追风。</p>
七步分生死。</p>
这‘追风掌功’在孙四海使来，可比当初大燕世界‘小南陈’鲁长寿强太多。</p>
一掌出。</p>
无人能挡。</p>
拍飞一个五通神之后，孙四海手上不停——</p>
“轰！”</p>
进步时又挥出一拳。</p>
这一拳砸的实在，直将其中一位五通神砸的消散开来，不见踪迹。有纸人来拦，孙四海拳打脚踢，一个个纸人被捶死、踢死，化为原形，随风飘散。</p>
化劲大宗师。</p>
九级大高手。</p>
孙四海真如猛将混世、杀神临凡，不可一世的五通神在孙四海手下，几无一合之敌。四十九个堪比六级的纸人，更是脆的跟张纸一样。</p>
“这人——”</p>
栖真子也被吓住。</p>
化劲大宗师全身各处都能作为武器，放在沙场之上，就是天生的杀器。一拳一脚，只为杀人。栖真子一个修法的道人，没有充足的布置跟防备在前，拿什么去打？！</p>
“不能挡！”</p>
栖真子心中动念，就有一位五通神拎着他，欲要走人。同时强打精神，口中念咒，意图摒弃狂风、阻拦孙四海。</p>
但毕竟老迈，精力不济，一时半会儿，什么法术都难施展。</p>
“还想走？”</p>
陈季川早就在等。</p>
见栖真子欲要跑路，蓄势一箭趁机射出，不去射杀五通神，而是直奔老迈不能动弹的栖真子射去。</p>
嘣！</p>
一声箭响，当场贯穿栖真子头颅。</p>
“我——”</p>
妖道瞪大双眼，两手在空中无意识的抓着，不知是想要抓住陈季川，还是要抓住急速流逝的生命。</p>
但任由他如何去抓，总归是抓不到了。</p>
生机消逝。</p>
命火熄灭。</p>
嗤！</p>
被孙四海暴虐的五通神在这瞬间，一齐消散，窜入观中没入玉面神像。</p>
只留下栖真子的枯槁尸体，从半空栽落，摔的骨头断裂，鲜血横流，死的不能再死。</p>
昔日威压眉山府，作恶无敌的栖真子，求长生、盼长生，终究不得长生。</p>
自此殒命！</p>
……</p>
“死了。”</p>
陈季川、金胜古、孙四海三人来到一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栖真子，松了口气。</p>
数十年前。</p>
栖真子面对围攻，依旧大杀四方，从容跑路，留给金胜古、孙四海的印象太深。时隔多年，二人也不敢轻忽大意。</p>
心弦紧绷。</p>
直到真正杀死，才放松下来。</p>
“到底是老了。”</p>
陈季川笑道。</p>
现实中讲究爱护老弱病残，但在修行界中，生死之争可就要反着来了——</p>
趁你病，要你命。</p>
就要趁着敌人老了弱了病了残了的时候去打去杀。</p>
如这一战。</p>
之所以这么轻松，除了他们三个从天而降来的突然，栖真子来不及防备之外，也跟栖真子的状态太差分不开。</p>
年岁大了，栖真子的精力、体力全都衰败下来。</p>
又刚刚行法不成，伤了元气。</p>
如此劣势，要是还能跑路，未免太扯淡了。</p>
被陈季川一箭射杀，才是情理之中。</p>
拳怕少壮。</p>
放到近乎油尽灯枯的栖真子身上，道理也是一样的。</p>
“是啊。”</p>
“总算死了。”</p>
孙四海、金胜古也笑着。</p>
前一个为长子、弟子报了仇，后一个为自己报了仇，全都心中痛快。</p>
“栖真子手段太多。”</p>
“我来行法，将其摧魂散魄。你们二人将其尸体烧了，再去将通神观中典籍、符箓等物什收起来，待会儿带走。”</p>
陈季川用‘洞悉术’看过，知道栖真子没有假死之术，但说不准会有替死的法器什么的，不可不防。</p>
左右不费事。</p>
就当场行法，唤来五鬼，将栖真子魂魄抓出，当场摧毁。</p>
自此。</p>
栖真子魂飞魄散，再无生还之理。</p>
半日后。</p>
金胜古架起狂风，载着陈季川、孙四海，直冲天际，不带走一片云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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