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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眠反应了几秒,才明白‘点外卖’的另一种意思。

  “一天净寻思些龌龊事,这是澜园,又不是戏园子。”

  萧时一本正经的说教。

  顾淮年切了一声。

  只有霍宴北抬眸,睨着已经走进来的乔眠。

  她穿了一件白色短款羽绒服,藏蓝色包臀鱼尾裙。

  穿着普通。

  但是,包臀鱼尾裙,将原本就玲珑的身段,凸显到极致。

  细腰,蜜桃臀,就连裙摆下露出的一截小腿,亦是纤直漂亮。

  长发慵懒披散,一张素颜,纯净的好似山夜间挂着的一轮清冷弦月。

  霍宴北抬手,松了一下领带,喉咙有些干,“过来坐。”

  顾淮年和萧时是背对门口坐的,听见霍宴北开口说话,这才扭头看去。

  当看到乔眠时,顾淮年怔了一下,旋即看向霍宴北。

  霍宴北没瞅他。

  顾淮年轻嗤一声,拉开身边的椅子,唇角扯开一抹好看的弧度,“乔律师,来,坐这边。”

  萧时一副事不关己的看戏姿态,品着茶,默不作声。

  乔眠看到萧时也在时,目光微凝。

  当年,每当霍宴北那些朋友取笑她时,萧时都在场。

  话很少,偶尔附和一两句。

  乔眠跟他不算熟。

  印象却很深。

  霍宴北曾经有段时间,让萧时给她开了一堆中药,调理身体备孕。

  此时,乔眠装作不认识他,也不预备走到顾淮年身边坐下,只是看着霍宴北,态度恭敬,“霍总,我是拿包的。”

  “包?”

  顾淮年一脸惊讶,“什么情况?”

  霍宴北甩出去一张牌,“乔律师在澜园住过一夜,半夜发烧,还是萧时过来给看的。”

  顾淮年有一种家被偷了的感觉,询问的眼神落向萧时。

  萧时没说话,只是点了下头。

  他不清楚乔眠后半夜有没有走,不好置评。

  乔眠皱着眉,想要开口解释时,却见霍宴北从口袋掏出一个手机,放在桌上。

  并朝她歪了下头。

  示意她过去。

  乔眠咬紧唇瓣。

  那是她的手机。

  又在威胁她。

  乔眠只得抬步走过去。

  路过顾淮年时,却被他突然拉出的椅子拦住了。

  “乔律师,我身边的位置才适合你,毕竟霍先生有家室,挨得太近,会落人口实。”

  说罢,胜券在握的朝霍宴北扬了扬眉。

  霍宴北没说话。

  乔眠觉得气氛很不对。

  自己就像被架在了火上烤。

  顾淮年刚才话里提醒她,要她避嫌。

  事实上,她比谁都想避嫌。

  可是——

  乔眠望了一眼已经被男人拿在手中把玩的手机时,没再犹豫,径直绕过顾淮年,走到霍宴北身边坐了下来。

  顾淮年甩掉手里的牌,“输了一把又怎样,再接再厉呗。”

  说罢,三人又开始新一轮牌局。

  乔眠如坐针毡的坐着,想要伸手拿回手机时,霍宴北忽然附耳过来:“倒杯茶。”

  “是……”

  下意识的顺从,让她懊恼的咬了一下唇。

  此情此景,仿佛一下子将她拉回了曾经待在霍宴北身边的日子。

  那时候,除了商业宴会,但凡是私人饭局或是朋友聚会,霍宴北都会把她带在身边。

  她像一个小保姆,他喝酒不舒服时,会及时泡一杯茶送过去。

  会在他用餐时,将碗筷重新清洁一遍。

  细致到给他盛汤时,先用手背试好温度,再端到他面前。

  就连包里也随身装着安全套。

  他偏爱在不同场合跟她做……

  想到这些,乔眠已经起身,走到了茶台前。

  茶台上放着五六种罐装茶叶。

  应该是为不同客人的口味准备的。

  五分钟后,乔眠端着一杯沏好的热茶,放在霍宴北面前。

  他浅浅抿了一口,皱了皱眉,放下了。

  “我不喜欢这个口味。”

  他拨弄着手里的牌,轻声说了一句。

  乔眠当然知道。

  霍宴北的口味喜好,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所以,她没有泡他最爱喝的大红袍,而是冲了他不喜欢的金瓜贡茶。

  如果她表现出对他喜好很清楚的话,少不得他又发疯怀疑她。

  “那我重新冲一杯,霍总喜欢喝什么茶?”

  她问。

  霍宴北看着她一脸无知的模样,拧了下眉,“不必了。”

  “哦……”

  两人交头接耳的一幕,像针一样扎得顾淮年眼睛疼。

  “乔律师,麻烦给我冲杯咖啡呗?”

  乔眠不想去。

  真把她当成保姆了。

  但是,霍宴北却说了一句:“去吧,客人想喝茶,自然得好好招待。”

  “……”

  这话说的,好像她倒成了这里的主人……

  顾淮年也听出来了,霍宴北是存心戳他肺管子,气得摆了摆手,“不喝了。”

  萧时笑了一声,没说话。

  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乔眠。

  霍宴北对她特别,不奇怪。

  那张脸,却是有几分像霍妩。

  只是顾淮年,这货儿,从小到大就爱和霍宴北争抢斗闹。

  乔眠只是他跟霍宴北较劲的工具人罢了。

  气氛诡异的尴尬。

  乔眠有些坐不下去了。

  她想问什么时候可以把手机还给她,霍宴北直接将手机揣进了兜里。

  乔眠只得坚持坐下去。

  起初打着精神,听着三人打牌聊天。

  但是,屋子里空调开的太暖和了。

  加上那股淡淡的安神熏香的味道,没坐一会儿,就犯起困意。

  低着头,单手撑着脸颊,脑袋一点一点的。

  就在手撑不住,脑袋往下栽时,一只温厚的大掌及时托住了她的脑袋,往肩上轻轻一拨。

  她稳稳靠在了他肩上。

  平稳的支点,让乔眠困意更浓,嗅着那股清幽的草木香,就好像回到了过去。

  那时候,她每次陪霍宴北打麻将,犯困时,他会让她把脑袋枕在他肩上……

  “散了。”

  霍宴北望了一眼靠在他肩上睡睡的乔眠,推掉手里的牌,拦腰抱起女人,去了二楼。

  “**!霍宴北,你疯了……”

  顾淮年酸的牙都要掉了。

  萧时扯住他的胳膊,“行了,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争得过宴北?当年,你追宋蔓追得那么起劲,最后,宋蔓还不是跟了宴北?”

  “你存心气我是吧?”

  顾淮年气哄哄的往外走。

  萧时见他快气炸了,跟上去,“你对那乔眠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