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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纪叔!”

  绵绵终于觉得有种踏实感,她也是有自己人的时候了!

  纪叔有些心疼,思索片刻后,一咬牙。

  “小姐,若您信得过老纪,我们就去找从战场上下来的弟兄们,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帮忙的!”

  北境军里,除了像纪叔这种,无处可去留在将军府。

  也有一些回老家,能信任的老兵。

  能从战场上活下来的,都是个中翘楚。

  绵绵很清楚,这事牵扯朝堂,就连陛下也不敢轻易动左相。

  单靠她一个人,能不能活下来都说不准。

  最重要的是,现在有一件迫切需要做的事!

  “纪叔,您有能信任的人吗?有一件事,我确实很需要人帮忙。”

  “有,当初有好几个弟兄一起退下来,当时他们想留在将军府,还是老国公担心他们家人,让他们回家去了!”

  都是生死之交,纪叔自然是信任他们的。

  “劳烦纪叔想办法联系他们,到皇庄去等我。”

  “好,有一个就住在京郊,我现在就去!”

  绵绵刚将纪叔从后面送了出去,院子里的大树突然传来消息。

  “小娃娃,那边的梅花说,长公主府的小娃娃跑出去啦!”

  跑出去?

  茜儿姐姐偷偷溜了?

  难道是长公主还没回府?

  绵绵心下一惊,连忙把忍冬喊来。

  “笑颜姐姐,我出去一趟,劳烦帮我盯着将军府,我回来之前,谁都不能进来,特别是要找我的,咬死我就在府里休息!”

  她叮嘱了几句,将手伸向忍冬。

  “忍冬姐姐,我们快走!”

  忍冬不明所以,但还是将小郡主抱起来,带着她翻墙出去。

  “主子,要去哪儿?”

  绵绵不知道怎么解释她知道戚茜偷溜出门,便道:“我们去河运码头吧,我担心长公主!”

  忍冬抱着她赶往码头,她却一直在四处张望。

  既然都是去河运码头,路上说不定会遇到戚茜。

  戚茜是偷跑出来的,没有坐公主府的马车。

  她跑出主街后,径直朝着租赁马车的铺子而去。

  绵绵得知这个消息,便只好让忍冬先去码头,原地守着戚茜过来。

  没想到,忍冬带着她刚到附近,便发现码头的情况不太对劲。

  忍冬眼疾手快藏进暗处。

  片刻后,方才他们停下的地方,有几个人走过。

  忍冬又往里藏了藏。

  等外面安静下来后,忍冬这才带着她往附近的树藏了进去。

  透过树叶的缝隙,这才看见码头有很多人,大部分都是守着其中一艘船。

  那艘船在码头算是中等大小,没有船帜,反而是隔壁停着的船上挂着“万”字旗。

  万?

  难道是汇通银号的万家?

  绵绵留了个心眼,盯着长公主府来码头的方向。

  不多时,一辆小马车从远处驶来。

  刚到码头附近就被人拦了下来,很快就离开了码头。

  绵绵轻轻拍了拍忍冬,示意她追上去。

  忍冬施展轻功,抱着绵绵追上那辆马车。

  刚追没多久,忍冬突然又带着她藏起来。

  “怎……”

  “嘘!”

  忍冬捂住她的嘴,将食指抵在自己唇边。

  绵绵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便看见两名汉子从码头方向追了过来。

  “前面的马车停下!”

  其中一个身形更高大的汉子喊了一句。

  马车里传来女孩的声音:“快走!”

  绵绵认出来了。

  是茜儿姐姐!

  她瞪大眼睛,示意忍冬要去救人!

  忍冬却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只是绵绵不知道,忍冬另一只手藏在身后,早已拿起了暗器。

  车夫不知道什么情况,听见马车里的雇主说走,他就加快了速度。

  然而前方却又蹿了两个人出来,吓得车夫勒紧了缰绳。

  马车骤然停下,戚茜狠狠撞在车壁上。

  “怎么不走了?”

  她**额头问道。

  车夫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小小姐,有人拦车!”

  四个人汇合,拦住了马车的退路。

  “兄弟别怕,就是问问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为首的络腮胡问道。

  “本来是送小小姐去坐船,但你们不是说今天不开船吗?”

  京城虽然富人多,但也不是每一户人都能养得起马车的。

  在城内雇佣马车去码头是很常见的事,所以车夫并未觉得奇怪,欣然接受雇佣。

  只是他不明白,这些人拦住他是为什么。

  “是哪家的小姐?”

  络腮胡又问道。

  戚茜再年幼,也明白这些人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车夫更是立马察觉不对劲,瞬间警惕起来。

  “你这问题就奇怪了,京城中贵人多了去了,告诉你就知道是谁?”

  “兄弟,实话告诉你,我们家主子发现船上丢了东西,码头已经封锁了。”

  络腮胡笑道。

  “那不是更奇怪吗?我送人来坐船,哪里知道你们那么多事情?”

  车夫攥紧了缰绳,随时准备驾车离开。

  “我就是一个送人坐船的,人家小姐是未出阁的贵女,哪里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码头封锁我就将人送回城,你们别妨碍我做生意了!”

  络腮胡一挥手,示意身后的人上马车。

  “我们只是例行检查,这里又没其他人,到时候发现是误会,我们向小姐道个歉就是了!”

  他身后的人上前,将车夫直接从车辕上架了起来!

  “哎,你们不能这样!还有没有王法啦!”

  车夫被架走,另一人猛地拉开车帘,把里面的戚茜吓了一跳。

  “头儿,是个小孩!”

  那人把戚茜从马车里拽了出来。

  戚茜强忍着恐惧,瞪大双眸看他们。

  直觉告诉她,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你是何人?”

  他们不认识戚茜,更不知道,她身上的料子是贡缎。

  戚茜掐着自己的手心,眼眶泛红,颤颤巍巍道:“我,我是城里的商户小姐,我爹说他要走水路去江南走商,可我娘说他是去找外室,我就偷偷雇佣马车来看看。”

  她惊恐地看向眼前的几人,泪珠吧嗒吧嗒地落下。

  “你,你们是我爹雇佣的打手吗?我爹真的去找外室给他生儿子了?”

  几人对视一眼,络腮胡示意他们松手。

  他走上前,蹲下盯着戚茜。

  “小孩,你一个人就敢过来抓你老子的奸?”

  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