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青沅听罢,心中腹诽。

  林茜可比宋绵绵那小丫头难搞多了。

  “女儿也不知道为何,林茜莫名对女儿带有敌意,女儿还没说话,她便让女儿出去待着。”

  苏明媚在后宅待的时间长,顿时想到宋绵绵。

  “会不会是绵绵说了什么话,让林茜讨厌青儿?否则青儿又没跟她相处过,为何要针对青儿?”

  听罢,宋景阳眸色一沉。

  他想起,那日娶妻时,那丫头自己将衣服翻过来穿白色。

  那些举止,可不像一个三岁半的孩子。

  “日后对待绵绵要注意点,可不能再把她当成小孩来对待。”

  他低声叮嘱道。

  苏明媚不以为意,只是随便应了一句。

  宋青沅反而觉得,也许不是宋绵绵说了什么。

  而是宋景阳和苏明媚此前对绵绵做的那些事,被林茜知道了。

  她没有应话,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

  进宫后,戚芸玥和巴尔怒又开始了绵绵争夺战。

  而往日还会带着宋景阳的兵部尚书,今日却只顾着带于柏去见其他人。

  杜蓉本就不喜欢苏明媚,这回丈夫带着女婿,她自然牵着女儿就走。

  能参加赏花宴的人,不是使臣就是有实权的勋贵朝臣。

  只有武安侯府,是蹭着绵绵来的赏花宴。

  一时间,武安侯府的一家三口,突然成了整个赏花宴最尴尬的存在。

  宋青沅看着变了嘴脸的苏兴怀与杜蓉,这就像一个人人都戴着面具的名利场。

  唯有利益才是最坚不可摧的关系,从古至今,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

  寒暄过后,赏花宴开始。

  言静准备得极好,无论是赏花宴的流程,还是准备的繁花。

  绵绵认出有好几种名贵的药材,眼睛都亮了。

  “绵绵可还记得,这是什么药材?”

  身后传来带笑的声音,她转头望去,竟是许仁也进宫了。

  “师父!”

  她激动地迎上前,又回答了他方才的问题,引得许仁高兴不已。

  “不错,看来这几日也没有落下功课!”

  “师父教诲,绵绵不敢忘。”

  戚芸玥和林茜等人跟着上前,朝着许仁行福身行礼。

  许仁又给林茜号了脉,叮嘱她要保持心情愉悦,引来戚芸玥侧目。

  绵绵看向四周,压低声音道:“师父入宫,可是巴洛图治好了?”

  “是,人已经送到陛下那里去了,为师得知你进宫参加赏花宴,特意前来见你。”

  她一个人入宫,许仁怎能不担心。

  知道师父是关心自己,绵绵心里暖暖的。

  只是几人没说上几句话,皇帝便派人前来寻许仁。

  戚芸玥一听,死活也要跟着一起去。

  拗不过她,太监只能带着一串小豆丁,一起前往御书房。

  走进去时,绵绵才看到,巴洛图是被抬着进宫的。

  他坐在藤椅上,脸色青紫,有气无力地靠着,仿佛下一刻人就要没了。

  巴尔怒吓了一跳,他还是头一回见巴洛图这个样子。

  看见绵绵几人,戚承轩有些诧异。

  “你们怎么跟着过来了?”

  “父皇您别怪他们,是芸儿想跟着来看看的~”

  戚芸玥哒哒跑到父皇身边,撒娇地抱着他。

  “胡闹,国家大事,岂是你说想看看就看看的?”

  戚承轩嘴上说着她胡闹,却没有赶她走的意思。

  反倒是女儿的胡闹,刚好带着巴尔怒过来了。

  “巴洛图,神医来了,你可以说了吧?”

  戚承轩看向他。

  巴洛图艰难地转过头看他:“我,还能活,多久?”

  “你中毒太深,若非老夫的徒弟给你封住穴道,你恐怕活不到老夫替你解毒的时候,现在你这命能留下来,已然不易。”

  许仁没有直言他还有多久能活。

  毕竟他交代的事,说不定下一刻就要被皇帝斩首了。

  “不过老夫倒是好奇,你真的是自愿服毒的吗?”

  这几日禁军偶尔会提起,怀疑他是跟什么人做交易才会服毒。

  许仁倒是好奇,谁这么傻,还自愿服毒。

  一个不小心,可就真的死了。

  巴洛图点了点头。

  “服毒对身体有损,你可真是心大。”

  许仁嗤笑道。

  “他说,及时服解药即可。”

  巴洛图蹙眉。

  “那你被骗了,此毒即便服解药也会对你的身体造成损伤,轻则寿命不长,重则瘫痪,那人没告诉你吧?”

  许仁嘿嘿一笑,语气中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巴洛图一听,整个人剧烈地挣扎着,试图坐起来。

  许仁被他吓了一跳,急忙将人按了回去。

  “哎你别乱动!你这人可真的是,好不容易给你救回来,你可别自己弄死自己!”

  这不是砸他招牌嘛?

  “巴洛图,你如今知道了吧,与虎谋皮,你就要做好被扒皮的准备。”

  胡笃行站在一旁,垂眸看着他,眼里满是讽刺的意味。

  巴洛图闭上双眸,一副活人微死的状态。

  良久,他才哑着声音开口:“你们想怎样?”

  “这本是你们吐鲁自己的事,但朕怀疑,跟你勾结的,是我大周的朝臣,这就不容得你回去了。”

  戚承轩说得很清楚。

  本来他可以不插手,放你回吐鲁。

  只要你回去,你就有活下去的可能。

  但涉及大周朝臣,他可以找个理由,让他死在大周的狱中。

  活着回吐鲁,还是死在大周,就在他的一念之差。

  “我们之间有交易。”

  他喘着粗气回答。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不敢说。

  “那艘船,是谁的?”

  胡笃行问道。

  “你们,不是派人去追了?”

  “你别管,你一个吐鲁使臣,如何认识船家,朝臣的名字你不能说,那就说那艘船,你如何认得?”

  于柏回来后,苏兴怀对他的态度好了许多。

  胡笃行可不相信,苏兴怀这种唯利是图的人,会突然对一个失去皇帝信任的都虞侯转**度。

  一定是那艘船带回来的消息,被于柏隐瞒了下来。

  “我只能说,船家姓陈,船上会挂着黄布作为标记。”

  巴洛图深吸一口气,没有再说话。

  姓陈的船家?

  这倒是一个突破口,值得深究。

  绵绵在脑海中回忆了片刻,倒还真想起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