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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屋内传来动静。

  笑颜连忙靠近门边。

  “小姐可是醒了?”

  “笑颜姐姐,何事这般吵?”

  屋内传来小孩软糯的声音,听起来迷迷糊糊的,确实像是刚被吵醒的样子。

  笑颜瞪了宋景阳一眼,带着些责备的意味。

  “侯爷把小姐吵醒了,这下可高兴了?”

  她微微躬身:“各位失陪。”

  随即,她便拉开门走了进去。

  看见屏风后坐着一个人影,笑颜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快步上前,将方才门外宋景阳发疯的事告诉绵绵。

  “幸好胡少卿及时出现,不然奴婢一个人说不定就被宋景阳得手了!”

  她替绵绵整理了衣服,嘴里还抱怨道:“也不知道他这是做甚,偏要闯进来。”

  绵绵抬头看向忍冬。

  “他会不会是知道我去过牙行?”

  忍冬脸色不太好看,低声道:“主子可要将这个消息告诉长公主?”

  绵绵点了点头。

  “去吧,如此也方便他们查探消息。”

  忍冬立马飞身离开。

  笑颜这才担忧地问道:“小姐方才去长公主府,可是知道了些什么?”

  “那个牙行好像有点问题,长公主派巡城营去查了。”

  主仆收拾了一番,绵绵在自己脸上用力地揉搓着,把笑颜吓了一跳。

  绵绵的皮肤本就长得很白,加上小孩皮肤稚嫩,瞬间被搓出红印。

  “小姐这是做甚?”

  “这样像不像刚睡醒的印子?”

  她仰着小脑袋看向笑颜,眼里多了几分狡黠之意。

  笑颜憋着笑点了点头。

  “不愧是小姐!”

  主仆二人拉**门走出去,绵绵揉了揉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爹爹?您怎么在这儿?”

  她歪着脑袋,声音中还带着些没睡醒的沙哑。

  “侯爷,看来郡主确实只是睡得沉,您不必担心了。”

  胡笃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宋景阳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他强撑着神色,笑道:“累了怎的不回府上休息?睡在外面不像话。”

  绵绵有些难过地低下头。

  “绵绵想来买娘亲最喜欢吃的茯苓糕。”

  胡笃行眸色沉了沉,不悦地看向宋景阳。

  “爹爹不是说了陪你买吗?怎的自己出府了?”

  “绵绵见爹爹和苏娘亲在花厅,不敢打扰,便让笑颜姐姐带我出来了。”

  她仰着头,扯出一抹笑意。

  可她的神情有些难过,就连唇边的小梨涡看起来都没那么甜了。

  “没关系哒,以前都是绵绵和娘亲出来买哒~”

  围观的众人纷纷挑眉,看向宋景阳眼里的神色都多了几分不屑。

  人活着的时候你都没陪人家来买,现在人死了,你倒是心血来潮。

  方才还陪着新欢,如今又来强迫女儿陪他演那出深情的戏码。

  胡笃行脸上差点维持不住神情。

  他上前一步,将孩子挡在身后。

  “侯爷要买茯苓糕是吧?那下官替您接郡主回府吧。”

  说罢,他转身朝着小团子伸出手。

  “郡主,下官可有这个荣幸,送您回侯府?”

  绵绵本就不想跟渣爹装什么父女情深,连忙点头。

  “好噢,谢谢少卿大人!”

  “郡主若不嫌弃,可叫下官阿行叔叔。”

  胡笃行牵起小团子的手,带着她离开。

  围观的众人见状,顿时索然无味地散开了。

  宋景阳算是看明白。

  胡笃行肯定对他有意见,故意针对他!

  回去的路上,绵绵有些好奇地盯着胡笃行。

  胡笃行眉眼温柔地看着她,声音放得很轻。

  “郡主怎的这般看着下官?”

  “阿行叔叔,您与我娘亲或者舅舅,可是旧友?”

  除了和娘亲或舅舅相识,绵绵想不出任何,他会无缘无故帮助自己的理由。

  胡笃行神色顿了顿,旋即笑了。

  “郡主跟你娘亲可真像,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绵绵一脸茫然。

  这话说的,多少有些太亲密了。

  “下官从前就很崇拜武英将军,她不幸牺牲,下官只是想着能尽己所能,帮助她的遗孤。”

  “郡主可是觉得困扰?”

  他问道。

  绵绵摇了摇头。

  “我只是担心,叔叔这么做会得罪我爹爹。”

  得知胡笃行是自己这边的人,绵绵说话便直白了许多。

  想起方才的情形,胡笃行心底微沉。

  “郡主方才可是出去了?”

  胡笃行擅武,虽算不上高手,但他也能察觉方才屋内的动静不对。

  “我去找长公主求助了,只是没想到,爹爹会悄悄跟着我。”

  绵绵低下头,看起来有些难过。

  胡笃行斟酌片刻,关切地问道:“若郡主信得过下官,可以告诉下官发生何事吗?”

  “阿行叔叔在巡城营认识人吗?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长公主派他们去牙行查了。”

  巡城营?

  看来是牙行那边有些问题。

  宋景阳要强闯,恐怕也与牙行有关!

  “下官刚好认识巡城营统领,稍后送郡主回府后,恰好前去了解一下情况。”

  “真的吗?谢谢阿行叔叔!”

  绵绵甜甜地笑着看他,眼里满是崇拜。

  胡笃行顿时有种被人依赖的感觉,下意识挺直了脊背。

  当天夜里,牙行就被巡城营给围住,逐一排查。

  接下来的两日,宋景阳明显忙了许多。

  绵绵起床就问大树,知道他出门了,便立马翻身下床,投奔师父去了。

  待宋景阳回来,便得知绵绵去了济世堂。

  他也不好表现得太迫切,便打算晚些时候去接她回府。

  没想到,傍晚他亲自去接人。

  济世堂的跑堂却说,他们出城到药田去了,今日不回来。

  城门即将关闭,他若出去找宋绵绵,第二天就来不及回来忙兵部的事。

  他的腿还疼得厉害,只好顺便在济世堂换药,以显得自己没那么迫切。

  翌日,绵绵回城后,并没有回侯府,而是跟着叶济世直接去了长公主府。

  叶济世替哑奴号脉时,绵绵就在旁焦急地候着。

  许久,叶济世神色凝重地收起手。

  “来,师父教你号脉。”

  见他还有心思教学,绵绵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学着叶济世方才的样子,将手搭在哑奴的手腕上。

  “你感受一下这个脉象,这是中毒的脉象。”

  绵绵手上动作一顿,转念一想。

  叶济世教她号脉,也就说明,这毒能解!

  “师父是要教绵绵如何解这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