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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盐商?

  绵绵心中一凝。

  游向文的消息还没传回来,反倒是从霍浔这里知道了大概。

  “那你知道,我爹……”

  绵绵话到了嘴边,门外钟声响起,众人一哄而散。

  她下意识朝着门外望去,却见巴尔怒带着小厮从门外进来。

  自从上次燕北异动的消息传来,绵绵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了。

  他身形拔高了不少,也壮了不少。

  察觉到绵绵的视线,他朝着绵绵的方向望了过来。

  随即龇牙笑了。

  绵绵有些意外,便看见他屁颠颠地朝着自己走来。

  “小绵绵好久不见,你最近怎么不进宫?”

  绵绵张了张嘴,还没想到如何作答,戚芸玥却笑着锤了他一拳。

  “绵绵很忙的,你以为像你这样,天天去猎场?”

  “本王子只是想跟绵绵探讨一下,如何驯鹰罢了!”

  巴尔怒乐呵呵地笑着,颇有去年春猎时的憨憨气息。

  只是如今也多了几分稳重。

  “巴尔怒殿下许久不见,我哪里会驯鹰,倒是开春后,要上武课了,巴尔怒殿下可要大展身手?”

  绵绵很高兴,巴尔怒不像之前那么颓然了。

  看来吐鲁那边快要传来好消息了。

  那是不是说明,北境也会传来好消息?

  想起三位舅舅,绵绵心中不免有些激动。

  巴尔怒向来脾气直率,当即表示自己一定会拿下武课第一。

  这下霍浔可就不干了。

  “巴尔怒殿下,以前武课你可从未赢过小爷我!”

  他仰着头,发现巴尔怒好像长高了。

  随即他站到凳子上,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高大一些。

  巴尔怒与他年纪相仿,但毕竟是长在草原上的人,身形比京城人高大些。

  两个幼稚鬼突然就比划起来。

  门外传来声音,是下一堂课的杨夫子。

  他乐呵呵道:“荀老今日来得正好,刚开课,大家情绪还是很饱满了!”

  荀老进来时,便看见两个孩子在互相比身高。

  一旁的杨夫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你们两个,做什么呢?!”

  他刚夸完大家情绪饱满,这两个熊孩子就在这里比划起来!

  荀老回过神来,顿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确实情绪挺饱满的,这样挺好的,孩子嘛,得热闹活泼些!”

  霍浔吓了一跳,急忙从凳子上跳下来。

  “荀老,杨夫子好!”

  众人连忙跟着规规矩矩地打招呼。

  荀老虽然是吏部尚书,但最近准备童子科,经常来国子监。

  但谁也没想到,他会来太学。

  毕竟太学这些勋贵皇室子女,极少数会走科举的路子。

  看着大家拘谨的样子,荀老摸着小胡子笑道:“大家不必如此拘谨,老夫就是来看看,你们上课的情况。”

  随后,荀老的视线落在巴尔努身上,众人齐刷刷的跟着转头望去。

  “巴尔怒殿下,最近身体可还好?”

  巴尔怒龇牙笑着回礼:“有劳关心,挺好的,上回牵扯到您女儿,真是不好意思!”

  他说的是毓嫔在后宫欺辱他,而荀贵妃作为暂代中宫之权,便涉及荀贵妃的职责。

  荀老没有多言,让大家归位后,他自己也寻了个位置坐下。

  众人没明白他想做什么,便也只能乖乖听课。

  荀老一坐就是半个时辰。

  直到午膳时间,他突然提出与云莲公主一起用膳,就连宋青沅也望了过来。

  戚芸玥疑惑地看向小伙伴们,众人都一脸茫然地摇头。

  谁知道他想做什么呢?

  到了膳堂,他们便找了处安静的位置坐下。

  “静安郡主,听说您父亲要到江南去?”

  绵绵用膳的手一顿。

  原来是冲她来的?

  绵绵连忙放下碗筷,认真地点了点头。

  “听说是这样,不过最近学生住在将军府,并没有与父亲同住,具体的,也许荀老要问一下学生的妹妹。”

  “嗯,老夫就是随口问一句,今日本来是来看看童子科的学生,你秦家那位兄长也准备考童子科了。”

  荀老笑眯眯地看着绵绵,跟她聊起了秦家兄长的事。

  似乎方才那句话,只是一个随口询问。

  用完午膳后,绵绵借口去茅房,找了几棵植物,询问它们,荀老来了国子监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绵绵开始上武课,植物们这才传来消息。

  “小娃娃,我们帮你追问了他家里的大树,原来盐运司那边职位异动,他正头疼着呢!”

  “盐运司是什么呀?小娃娃,听说这个很多人在抢噢!”

  “今**来国子监看考子们,还有人专门在这里拦他的去路呢!”

  植物们争先恐后地告诉她消息。

  绵绵没想到,它们这么久才传来消息,竟是专门替她到吏部尚书问消息去了!

  她借故蹲下,悄悄给小草们浇灌了灵泉水,轻轻**着它们的叶片。

  “那你们知道,都有谁拦了荀老的去路吗?”

  “听说是范家的人噢!”

  “还有李家和戴家!”

  李家?

  绵绵猜到戴家拦荀老去路的目的,毕竟最近靖王掌控了兵部。

  戴立姚作为代兵部尚书,自然想知道未来的安排。

  只是荀老向来正直不阿,问了又能如何呢?

  倒是李家是她没想到的。

  “你说的李家,是礼部尚书家吗?”

  “对呀对呀,他们家那个小孙子不是要考什么科嘛?”

  小草们不知道什么是童子科,但时常听人说起这事。

  而且绵绵曾经拜托它们,盯紧李亦然,它们便也留意到了。

  突然,一道身影笼罩在绵绵身上。

  绵绵抬头,便看见巴尔怒在她身边蹲下。

  “小绵绵,你在拔草吗?”

  “啊,我在研究这个草有没有要用价值。”

  绵绵神色自如,丝毫没有慌张。

  巴尔怒恍然。

  “不愧是药王谷的传人!就是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怎么了?”

  “你出诊吗?”

  巴尔怒好奇地问道。

  “我不是医师,没有出诊一说,巴尔怒殿下是有谁生病了吗?可以找我师父看看!”

  “这样啊……”

  巴尔怒喃喃地应了声,却没有说谁病了。

  而此时,武课夫子也来了,绵绵便没有追问。

  勋贵们的武课并不难,不过是骑射的课程罢了。

  绵绵和宋青沅是年纪最小的,骑不上马,就被武夫子安排去练习拉弓。

  忽然间,就只剩下这姐妹二人独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