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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程宁有些惊讶,抬眸看他。

  “相爷,宋景阳闹了笑话也要报?”

  “闹笑话?”

  范文斌气笑了。

  “你真当楚耀闹这么大的事,还把胡笃行也扯进去,就只是为了让宋景阳丢脸?”

  乔程宁不解。

  乔程宁垂眸。

  “请相爷恕罪,属下愚笨!”

  “你知不知道,今日刚复朝,陛下就以这件事为由,要求胡笃行和靖王,彻查苏兴怀江湖势力,以及当初静安郡主被刺杀一案!”

  “原来楚耀的目的是这个?”

  乔程宁错愕,连忙认罪。

  “属下不知原来其中缘由这么复杂,请相爷放心,日后属下会盯紧京中各方势力动向,一有异动,便向相爷禀告!”

  范文斌打量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偏生乔程宁态度挑不出错处,就连神情也跟平时一样。

  乔程宁底层出身,朝廷内那些弯弯绕绕,他也确实生疏。

  “希望你下次不要再让本相失望了。”

  范文斌神色晦暗不明,并没有过多责怪。

  “对了,你妹妹要的那个药,西南传来消息了,很快就能送回京城。”

  “多谢侯爷!”

  乔程宁顿时感恩戴德。

  绵绵在将军府住了几日,哪儿都没去。

  侯府的药田已经毁了,她便重新在将军府弄了新的药田。

  丁兰身体好了些,便下床帮她一起捣鼓。

  秦家人从老家回来,秦素素已经迫不及待来找她。

  得知年夜侯府出了意外,莫欣蕊不放心,带着秦彦一起来看她。

  “听说你爹被楚耀骂了一顿?那他们现在住哪儿?”

  秦彦难得没有拿着书本,只是好奇地问起当日的事。

  “听阿行叔叔说,他们搬回侯府了,本来给宋夫人住的院子还没被大火烧毁,大理寺开恩,让他们住了进去。”

  绵绵倒是猜到他们会住回去侯府。

  毕竟宋家在京城已经没有多少私产,他们又不可能住到姨**小宅子去。

  可怜那么多人,全都挤在苏明媚那个小院子里。

  可真热闹啊。

  “宋夫人以前住的院子,应该也不小吧?”

  莫欣蕊心想,这毕竟是侯门主母的院子。

  “那倒没有。”

  绵绵笑着给义母倒了杯茶。

  “这是游叔叔从徽州带回来的春茶,义母试试?”

  莫欣蕊抿了一口,茶香四溢。

  “他们该不会如此丧心病狂,让主母住在小院子里吧?”

  “是啊,所以当时大火并没有蔓延过去,但同样的,除了下人的大通铺,也就只剩下那个小院子了。”

  所以如今他们全都挤在那个小院子里,也是活该。

  “所以说有时候做人做事,要不就狠一点,否则,不要做得那么绝。”

  莫欣蕊无奈地摇头。

  绵绵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她没有告诉义母,其实当初宋景阳是想杀了苏明媚的。

  只是她插手,让苏明媚活了下来。

  不过这次也算是无心插柳,没想到苏兴怀居然在这个时候,冒险联系苏明媚。

  也算是让苏明媚这条命,发挥到了极致。

  “也好,趁着这个机会,靖王想彻查兵部,你义父刚回京便忙得脚不沾地。”

  “忙点好,不然爹天天找我麻烦。”

  秦素素无奈叹气,恨不得她爹天天忙,若是升迁就更好了。

  省得每次回去,表姐总说表姐夫多厉害!

  她还小,没有丈夫可以跟她比。

  她哥也还小,过了童子科也比不过年纪轻轻当知府的表姐夫。

  秦素素完全没明白,她爹这个侍郎,远比知府高了。

  绵绵好奇地多问了一句为何,听了秦素素的话,顿时愣住了。

  “阿彦哥哥,知府和兵部侍郎,哪个更厉害啊?”

  “自然是兵部侍郎了,素素和她表姐闹着玩,大家也没放在心上纠正她罢了。”

  秦元本人不是在意虚衔之人,加上他们也不常回老家。

  是以,他们也没有纠正秦素素的意思。

  绵绵倒是有不同的看法。

  “素素姐姐还小不知道也正常,但秦家表姐既然嫁人,至少也十五六了吧?她也不知道吗?”

  嫁人后,怎么的也得去参加一些宴席。

  即便不像京城这样频繁,官员之间的往来总会有的。

  一个小小的知府,还敢纵容夫人挑拨侍郎的千金,即便亲戚也说不过去吧?

  说好的年纪轻轻就当上知府呢?

  这脑子不好,能这么年轻就当上知府?

  绵绵的话,让秦彦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秦彦连忙问道:“娘,若我没有记错,表姐夫是两年前因参与一起案子,得了政绩才获破格升迁吧?是什么案子您记得吗?”

  毕竟两年前秦彦还小,家里也不跟他说朝职之事,还是他自己好奇才问来的消息。

  莫欣蕊愣怔片刻,才说道:“是两年前,扬州府一桩贪墨案,当时查处了许多人,你表姐夫那次作为首告,提供了重要证据,居首功。”

  “扬州贪墨案?”

  两年前绵绵才一岁,自然不知道。

  前世待在苏明媚身边,似乎也没听说贪墨案。

  “是啊,牵扯巨大,涉及了战马,粮食储备,江堤大坝,陛下震怒,命右相彻查,整整八个月,不知道撸了多少官员。”

  “娘,这事好奇怪。”

  秦彦皱着眉头道。

  “什么奇怪?这事是右相亲自督查,右相为人正直,按理说不会有问题的。”

  莫欣蕊压低声音,示意儿子不要胡说。

  他即将参加童子科,秦元本就得罪了左相。

  若是因着这句话得罪了右相,那么秦彦的前程就完了。

  即便右相不在意,也难免会有其他人替上分忧。

  秦彦为人比他爹还要正直几分,他急忙道:“娘,外人可能不知道,我们自己人难道还不了解吗?表姐夫可不是那种正直有担当的人,这事牵扯这么广,他作为首告,是不要命了吗?”

  莫欣蕊神色一僵,这才明白儿子说的什么意思。

  她当即看向坐不住,跑去挖土的女儿。

  见她没反应,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此事我会跟你爹说,你们两个千万别告诉其他人,连素素都不能说,知道吗?”

  秦素素嘴巴没把门,自然不好多说。

  “那可以告诉太子哥哥和靖王吗?”

  事关右相和军需,绵绵觉得,戚玉衡和戚承勉得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