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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巴尔怒挠了挠头。

  这个比他小的少年,好像真的很聪明。

  戚玉衡有些无奈,他站起来,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

  “巴尔怒,你要记住,你是未来的吐鲁王,而我是大周的储君,你不应该在我面前表露出这种崇拜的情绪。”

  “可我们不是朋友吗?”

  巴尔怒有些疑惑。

  戚玉衡一噎,再次看向巴尔怒。

  他眼里充满了崇拜与热忱,仿佛在感激他告诉自己这些消息。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恣意,但他的内心,还是从前那个热情如火的少年。

  热烈而直接。

  如果这样的人成为新的吐鲁王,说不定,两国之间还真的能安稳数十年。

  “是。”

  戚玉衡垂眸笑着。

  带着些凉意的风吹过,窗台的药草晃了晃,屋内充满了药草的香气。

  “你好好休息,等有消息了,我会让人来告诉你的。”

  说罢,戚玉衡这才走出了房间。

  他们二人的对话,窗台的药草自然告诉了隔壁房的绵绵。

  绵绵听着太子的话,眼里不自觉多了些笑意。

  戚芸玥歪着头看她:“绵绵,你笑什么呀?”

  “我想起,太学是不是要开始放假啦?”

  戚芸玥嘿嘿一笑,连连点头。

  “是呀是呀,初雪过后,天气会越来越冷,太学会放假,然后我们会到岐山避寒~”

  “岐山?”

  绵绵抬眸看她。

  “是啊,就是父皇赐给你的那个皇庄,那边山上有汤泉,所以有好几个行宫和皇庄!”

  说起汤泉,戚芸玥顿时来了兴致。

  “绵绵,避寒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皇家避寒,我怎么能去呢?”

  绵绵摇了摇头。

  她还有别的事要做,去了行宫可就干不了了。

  “我跟父皇说啊!父皇和皇兄这么疼你,一定会答应我的!”

  宫里能和她一起玩的人不多,她想和绵绵一起去!

  戚茜也跟着点头。

  “绵绵一起去吧,我到时候也会和母亲一起去的!”

  长公主如今独身,今年避寒定有她一份。

  “我打算到皇庄去种药草,如果你们到时候有空,就到皇庄那边找我可好?”

  绵绵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告诉她们,自己有别的想法。

  戚芸玥知道她与世药堂的合作,当即反应过来。

  “好呀好呀!那到时候我去找你!”

  霍浔左右看了看,觉得自己有些脱离群体了。

  “那我可以去吗?”

  他们家不会跟着去行宫,但岐山距离京城不远,倒也方便。

  绵绵眨了眨眼,点了点头。

  “到时候和阿彦哥哥一起来?”

  国子学也会放假,刚好邀请秦彦到皇庄放松一下。

  “秦彦吗?我听说他明年开春要参加童子科?”

  霍浔以前不认识秦彦,但因在太学与绵绵交好,与秦家两个孩子也算相识。

  后来他回家提起秦彦,父亲还跟他感慨,秦家这个孩子十分聪慧,说不定能获荀老特殊举荐参加童子科。

  果不其然,最近已有传闻,明年秦彦就要参加童子科。

  绵绵点了点头。

  “听义母说,荀老对阿彦哥哥很满意,打算推荐他和李家小公子,一起参加开春后的童子科。”

  前世由于秦素素意外惨死,秦彦最终也没在朝堂上有所作为。

  至于李亦然为何前世没能通过童子科,她就不得而知了。

  “我听哥哥说,他们二人都很厉害,如果秦彦能通过童子科,说不定还能格外提拔,直接入仕呢!”

  戚芸玥觉得秦彦对绵绵好,自然是希望秦彦能成功入仕的。

  这样秦家又多一份助力,她就更不用担心武安侯会欺负绵绵了!

  戚茜却脸色一变,急忙拽着戚芸玥的衣袖。

  “嘘,芸儿别胡说!童子科可不是这么容易通过的,而且童子科入仕,还需通过中书省复试,陛下亲试,这可不能随便说!”

  戚芸玥是右相的外孙女,左相与右相掣肘多年。

  如果被有心人听了去,说不定会影响秦彦的复试。

  戚芸玥也不是完全不懂,这半年母后时常给她说这些。

  戚茜这么一提醒,她瞬间明白过来。

  “对不起绵绵,我,我下次不会再乱说了。”

  她垂下头,神色带着些懊恼。

  绵绵晃了晃她的手,笑道:“没事的,我相信阿彦哥哥!”

  秦彦的能力毋庸置疑,她也相信,右相不会让左相胡来。

  霍浔乐呵呵地笑道:“我们都是自己人,不怕!”

  一旁的叶济世笑着摇了摇头,招手让小徒弟过去。

  “绵绵,来帮为师炼药。”

  “来了!”

  绵绵迈着小短腿跑过去,手脚并用地爬上椅子。

  霍浔见状,又笑了。

  “怎么感觉绵绵半年都没长高一点?”

  “霍浔!你这嘴能不能消停会儿?”

  戚茜一巴掌扇在霍浔肩膀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哎我说你这手劲儿也太大了!”

  “当然,我可是跟着母亲习武的!”

  戚茜仰着头,满脸骄傲。

  “我觉得霍浔现在可能打不过茜儿!”

  戚芸玥摸着下巴,眼里闪过狡黠之色。

  霍浔顿时炸毛,猛地站起来。

  “怎么可能!我爹说我的霍家枪法练得极好!”

  “来打一架啊!”

  戚茜摸着腰间的九节鞭,挑眉看他。

  “打就打!”

  说罢,两人直接冲出门,在济世堂的后院打起来了。

  没过几天,绵绵就收到范文斌府上传来的消息。

  威远将军去范文斌府上求救了。

  范府。

  “你来这里做什么?”

  范文斌脸色沉沉地看着眼前的老者。

  威远将军已经年过五十,因从前受了重伤,每天受病痛折磨,看起来堪比六七十的老者。

  他拄着拐,神色间带着些怒意。

  “相爷,我女儿已经三天没消息传来了!”

  “让你们羞辱他,你们倒好,差点把人弄死了,现在陛下怪罪,你来找本相又有何用?”

  范文斌冷眼看着他。

  “相爷就不担心,老夫会向陛下告发你?”

  “告发本相什么?告发本相可怜你,给你治疗的草药?”

  范文斌扬眉,眼里带着些戏谑。

  收买宫人的是毓嫔,给银子的是威远将军。

  他范文斌不过是可怜威远将军府上,全是老弱病残,给点银子罢了。

  威远将军脸色难看,拄拐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范文斌脸色缓和了下来,劝说道:“你这么着急做甚?陛下又不可能因为折辱一个别国太子,而对你们威远将军府做点什么,更何况,有本相在。”

  威远将军不甚信任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