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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禾禾,过来。”顾彦承打了一桶热水,准备给她泡泡脚。

  她冬天手脚冰凉,泡泡脚可能会好睡一些。

  穆禾望着一脸殷勤的顾彦承,突然对她这么好,不会又有什么阴谋吧?

  穆禾坐下,顾彦承将她的脚缓缓放入桶中。

  穆禾皮肤很白,脚也是白白嫩嫩的,非常可爱。顾彦承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

  “我、我自己来。”穆禾赶紧把自己的脚缩了回去。

  “我帮你按按,会舒服许多。”

  说来也奇怪,顾彦承按了几下之后,疼痛症状好像突然消失了?他从哪里学来的独家技巧?

  谁能想到,身份尊贵的顾家四少,竟然还会给她洗脚按摩呢?说出去只怕都没人会相信。

  不过在顾彦承的照料下,痛经症状好像真的缓和了许多。

  早上,生物钟让穆禾在天色、微明时醒来。小腹的绞痛已转为隐隐的钝痛,身体依旧沉重乏力。

  她刚一动,身侧的男人便立刻睁开了眼。那双总是冷静锐利的眸子里,此刻还残留着初醒的朦胧,但关切已迅速聚焦。

  “还疼吗?”他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手臂却已自然地从她颈下穿过,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小腹,轻轻揉按——这是他昨夜查了无数网页和视频后,记住的据说能缓解不适的“顺时针轻柔按摩”。

  动作不算熟练,甚至有些僵硬,但力度和温度都恰到好处。

  穆禾身体微僵,有些不习惯这过于亲昵的、持续不断的关注,却无法否认那掌心传来的暖意确实驱散了些许寒意和不适。

  “好点了。”她低声说,试图起身。

  “别急。”顾言承按住她,自己先起身,调亮了床头灯的亮度,然后去浴室拧了热毛巾来,仔细替她擦了擦脸和手。

  接着是温度适宜的红糖水,被他放在床头,盯着她喝完。全程他都没怎么说话,只是用动作无声地安排着一切,周到得仿佛她是一件易碎的瓷器。

  “顾彦承,谢谢你,不过我没那么脆弱的,我可以自己来。”

  “特殊时期,你就享受老公的贴心服务吧。”

  “那你需要我怎么回报你呢顾总?我怕到时候还不起。”顾彦承毕竟是个商人,商人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禾禾,我们是夫妻。”

  “那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顾彦承:“……”

  起床洗漱,王阿姨的早餐已经做好了,色香味俱全,看着就很有食欲。

  “禾禾,你身体好点了吗?”

  “嗯,我已经好了外婆。”

  穆禾早上吃得饱饱的,出门的时候,顾彦承还将一个小小的暖水袋塞入她怀中。

  “这个带着。”

  “哦。”

  “今天别自己开车了,我送你。”

  “不用……”

  穆禾想说不用,医院不远,她自己可以。但触及他不容置疑的眼神,以及想到自己确实还有些腿软,便把话咽了回去。

  车子平稳地驶向医院。等红灯时,他伸手探了探她放在膝上的手背,蹙眉:“还是凉。”

  随即调高了车内空调的温度,又侧身从后座拿过一条薄毯,盖在她腿上。

  “下班等我,来接你。”

  “谢谢顾总。”

  “老婆,我不想听你叫顾总。”

  “那我叫什么?”

  “叫老公。”

  老公这个称呼太亲密了,她有点叫不出口。

  顾彦承的车停在医院门口的车位上,穆禾解开安全带下车,顾彦承也跟着下了车。

  “还有事情要交代吗?”穆禾问。

  “太冷了,我送你进去。”顾彦承过来,牵着她的手。

  穆禾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但是没有躲开,小手被顾彦承紧紧地包裹在手掌心。

  “公共场合,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啊。”

  顾彦承干脆搂着她的纤腰。

  真的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就在穆禾要发脾气的时候,顾彦承赶紧松开。

  “你快去上班吧。”

  “嗯,那我走了。”

  还好这会儿人不多,没有引起太大的骚动,穆禾舒了口气。

  “穆主管,上班啦。”

  “早啊,何主任。”

  “禾禾,今天身体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

  王彬知道她痛经,还给她带了糖,据说疼的时候吃一颗,可以缓解症状。

  穆禾一上午都很忙,刚回到办公室喘口气,就听到外面的窃窃私语,还没坐下,门口就传来一阵极力压抑却依然明显的骚动。

  几个小护士挤在门边,眼睛亮得惊人,互相用气声兴奋地说着什么,目光齐刷刷投向走廊。

  顾言承来了。

  他依旧是那副与医院环境格格不入的精英模样,深色大衣,身形挺拔。但手里拎着的,不是一个公文包,而是一个看上去就很高级的保温提袋。

  他步履从容,却目标明确,径直走向穆禾的办公室,对沿途那些惊讶、探究、羡慕的目光视若无睹。

  “顾先生又来了!”李医生刚从隔壁诊室出来,推了推眼镜,语气里的惊叹几乎要溢出来。

  他中午刚在食堂感慨过“顾少早上亲自接送”,没想到还有续集。

  顾言承在穆禾略显愕然的目光中,将保温袋放在她桌上。

  “趁热喝。”他言简意赅,打开袋子,里面是一个设计简约的保温壶,壶盖旋开,一股浓郁而温暖的香气立刻飘散出来——是熬得醇厚的乌鸡汤,里面隐约可见红枣、枸杞和当归的影子。

  “我让家里阿姨熬的,加了点药材,暖胃。”他一边说,一边自然地拿出配套的汤碗和勺子,用纸巾擦了擦,然后舀出一碗,轻轻推到穆禾面前。动作流畅,仿佛做惯了这些事。

  办公室的门没关严,外面护士站和路过同事的视线,几乎要穿透门板。那香气,那画面,那男人专注的神情,组合成一场无声的、却又极具冲击力的“秀”。

  “哇……”不知道哪个小护士终于没忍住,低低地惊叹出声,立刻被同伴捂住嘴,但那一双双眼睛里闪烁的羡慕,几乎要化为实质。

  穆禾脸上有些发烫,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这样细致地“投喂”,让她既尴尬又有些莫名的……无措。她低声道:“你不用特意送来的,医院有食堂。”

  “食堂的没这个好。”顾言承回答得理所当然,目光落在她依旧缺乏血色的脸上,“喝了,下午能舒服点。”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