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仙怔住了,

  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九一?

  连两个大帝果位都要拿下?

  她堂堂瑶池女帝,人族明面仅存的大帝。

  带着整个瑶池圣地的力量去为你江家卖命,冒着与另一尊大帝生死搏杀的风险。

  最后只能分到一成的战利品?

  这已经不是合作了,这是施舍!

  是把她瑶池当成了什么?摇旗呐喊的喽啰?还是冲锋陷阵的炮灰?

  “江渊。”

  叶灵仙缓缓站起身,莲池中的仙莲在她赤着的裸足下绽放。

  而随着她起身,那原本盘坐的身躯,竟在站起的过程中不断拉长。

  从娇小玲珑的少女模样,眨眼间化作一尊身高近一米八。

  身姿婀娜,曲线惊心动魄的绝代女帝。

  她赤足踏在莲池的水面之上,白衣胜雪,青丝飞扬。

  一股君临天下,执掌生死的无上帝威。

  如天河倒灌,朝着江渊碾压而去!

  “你是在戏耍本帝吗?”

  煌煌帝威,轰然压下。

  整个惊鸿宫都在这股威压下剧烈颤抖,空间凝固,万法哀鸣。

  寻常圣人在此,恐怕连站都站不稳,便会神魂崩碎,道躯湮灭。

  然而,江渊却依旧站在原地,身姿挺拔如松,头顶的大帝法旨将威压消弭。

  脸上那和煦的笑容甚至没有丝毫变化。

  “女帝前辈何必动怒。”

  江渊轻笑一声,仿佛完全没感受到那股足以冻结神魂的怒意,

  “晚辈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实话实说?”

  叶灵仙一步踏出,身影瞬间出现在江渊面前,

  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上,居高临下看着他,

  “本帝现在更想做的,是把你镇压在瑶池底下十万年。”

  这小子,太过狂妄!

  江家将他保护得太好了,让他不知天高地厚。

  以为凭着江家的名头,

  便可肆意折辱一尊大帝!

  今日,若不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他日怕是要骑到自己头上来了!

  然而,面对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胁,

  江渊的眼神依旧平静如水他摇了摇头,

  说出了一句让叶灵仙怒意彻底沸腾的话。

  “女帝前辈,你想要那枚大帝道果,但……”

  “你还不够资格。”

  “……至少,现在的你,不够。”

  “放肆!”

  叶灵仙彻底被激怒了!

  她原本想看在恒裕的面子上小小的教训一下对方,

  此时此刻。

  她是真想把其镇压在自己座下,让江家大帝来亲自领人了。

  大帝不可辱!

  必须要告诉此子这件事,否则日后必然会出事。

  然而,就在她要出手教训对方时。

  江渊却不闪不避,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女帝,你觉得我是在用你当枪使?”

  “难道不是吗?”

  江渊摇了摇头,站起身,昂起头。

  掠过那因为恼怒而起伏不停的熊大熊二,

  与悬浮在半空的女帝对视。

  “你错了。”

  “我不是在用你当枪使。”

  江渊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反而是给女帝你一个……能把我,以及江家当成枪使用的机会啊。”

  “苍梧女帝,证道不过千年,正值鼎盛,而前辈您……虽贵为大帝,但寿元已近干涸,想必即使出手也非全盛状态吧。”

  “你我两家联手,固然能胜,但代价呢?前辈有几分把握,能在斩获道果之前,不被那尊全盛状态的女帝拼得本源耗尽,当场坐化?”

  “更何况,女帝前辈,你扪心自问,以你现在的状态,就算我江家真的将一枚大帝果位送到你面前,你……接得住吗?”

  叶灵仙沉默了。

  她每一次出手,显化帝威,都是在燃烧本就不多的本源。

  就算是远征大世界,也绝对不可能做到倾尽全力。

  “更重要的是啊,女帝前辈,一个全新的大世界,所带来的气运冲击,必然会引来诸天万界的窥伺。”

  “届时,必然会有一场惨烈无比的大帝战,你瑶池圣地有准帝巅峰,半步大帝来承接这场战斗?”

  “一旦女帝前辈您的虚实被那些老怪物看穿,你猜猜,他们会做什么?”

  “一尊身受重伤,本源衰败的女帝……啧啧,对于那些寿元将尽的老东西而言,可是这世间最顶级的补品啊。”

  “这种事,他们可干过不少啊,我江家崛起之前,黑暗动乱的发生……还少吗?”

  江渊的声音不大,却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叶灵仙的心头。

  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戳在她最脆弱的痛处!

  是啊,他说的没错。

  自己早已是风中残烛,与一尊新晋大帝搏命,胜负难料,

  即便胜了,也必然是惨胜。

  那时候的她根本无能为力去守护一个大帝道果,

  而最重要的是,瑶池圣地如今,根本就没有准帝巅峰!

  连准帝巅峰都没有,谈什么突破大帝啊。

  “你……”

  叶灵仙看着江渊,那双清冷的眸子里,

  第一次充满复杂的情绪。

  愤怒、不甘,还有一丝……无力。

  “所以,这一成,不是瑶池的,而是前辈你一个人的。”

  江渊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

  “晚辈可以承诺,此战之后,无论胜负,都会赠与前辈一份长生不死药。”

  叶灵仙回过神来,眸中已经再无怒意,只是平静的摇头。

  “本帝知你江家有长生不死药,不过那些本帝数十万年前就已经向你江家求过,已经使用过的长生不死药对本帝无用。”

  江渊闻言,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这点晚辈自然知晓。”

  “不过如果晚辈说的是一种全新的长生不死药呢?前辈又该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