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看似很苦口婆心的劝说她,给江稚鱼分析利弊,其实就是想独占大头,一口吞。

  江稚鱼的脑袋靠在沙发上,眼珠转悠一阵儿,思考着这个问题。

  “再者,你知道谁给你下这黑手吗?万一就是他们俩其中之一呢?目的就是、就是那个什么……”他没明说,直接点点头,聪明人都应该看得出来。

  江稚鱼突地又问:“真不是你?”

  王宏苦笑:“真不是我,我干啥算计你啊,**你吃饭的老妹。”

  他虽未说,但心中也有了人选,就怕与人交恶,没办法直说。

  江稚鱼敲了敲桌子,“投资这事暂时不谈,等我把那人找出来,如果真是他们做的,我是不会给他们一分钱。”

  她是真的生气,本来公司在月底就能装修成功,下个月正式开张运营,员工招聘也能顺利。

  结果给她搞这么一出,断了她的计划。

  找不出这个人来,她就不姓江。

  王宏的眼睛轻微闪烁,试探性地问一句:“那之前答应的一千万呢?”他项目挺急的,可不能因为这事耽误他的开发运营啊。

  “这事不解决,我是不会进行投资的。”江稚鱼一口否定,眼神多了几分狠戾。

  王宏面上闪过一抹讶然,“那我这怎么搞啊?你不是玩儿我吗?”

  江稚鱼扫他一眼:“谁让有人玩儿我呢?”

  王宏直接说不出话来了,一脸沉默的闭上嘴巴,眼睛神情复杂。

  心里打着算盘。

  如果把自己收到的风声告诉她,能不能先拨一部分给他……

  江稚鱼又喝一口咖啡,淡然地扫他一眼,又低眸拨弄手机,没说话,似乎就等着他交代。

  时间静默了半响。

  王宏还是忍不住直接说了,“那个小江,这件事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姜总做的,他盯上你下一个投资的钱了。”

  “不过也只是一点小风声,不确定……”

  他话说到嘴边,又开始打退堂鼓,给自己找个台面下。

  江稚鱼眉宇轻蹙,眼睛转了一下,落在他身上,“这事你从哪听来的?”

  姜涛还不至于刚谈完生意,就直接给她下黑水。

  但也不保没有这个动机,毕竟人人都馋着她手上这笔钱,何况她确实更倾向钢铁行业这个项目,对姜涛的建筑行业不感兴趣。

  商人的心思很难猜,上一秒和你打太极笑哈哈,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背地里耍阴招的比比皆是。

  “都是道听途说!”王宏连忙找补,眼睛笑了笑,有点试探,“小江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你要不先批一点出来,不然我这不太好做事啊。”

  江稚鱼似笑非笑地看向他,眉眼微敛起,“王哥都这么说了,五百万先批给你,只是我也希望王哥能放行的地就多多放行才是。”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随手掏了钢笔写下数额,紧接着递过去。

  王宏瞧着那一张支票眼睛都发了绿光般,笑眯眯地拿过,“那是那是。”

  江稚鱼扬唇一笑:“有王哥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

  打一棒子给一颗甜枣,就是这样的。

  把态度摆出来,再看在熟人的面子上松动,人际关系才会更加的活络。

  人与人之间也是冰冰凉凉的支票,还有人情和脸面。

  “这咖啡,好喝。”她喝完剩下的,眼眸一弯,夸赞一句。

  王宏脸上笑出了花儿来,“好喝,下一次你来哥继续给你磨。”

  *

  公司被暂停装修的事,江稚鱼走了几个门路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人给举报了。

  说是空壳子,虚假注册公司商标,企图涉法买卖。

  她又给了不少钱,才得到那边的人松口,给了一句提醒。

  “江总,您呀多看看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是下了谁的面子。”

  江稚鱼脸上的神情万变,最终笑了笑,“那这事你可帮我盯着点啊,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行。”

  捣鼓了几天,才恢复正常的装修。

  江稚鱼开车想着这事,差点就撞上了人,幸好及时刹住车。

  结果那个人直接来了一个碰瓷一样,一骨碌往她车头那躺下了。

  江稚鱼气笑了,下车看一眼去。

  “喂,你这碰瓷装得挺像的,当我车里的行车记录仪是摆设啊?”

  那个炸毛的男人一动不动的躺着,就等着江稚鱼自己着急。

  “别装死。”江稚鱼抬腿碰了碰他的腿脚,突地他一下子坐起来,双手抱着腿,“哎哟!我的腿好痛!你这个人撞了人,还踢我!赔钱!”

  炸毛男一脸乌黑,头发丝都长到鼻子那去了,压根看不清楚五官,只听到倒打一耙的无赖声。

  江稚鱼直接被气笑了,双手一抱,“需不需要我帮你报警打120啊?”

  “你这碰瓷信不信我告你,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炸毛男抬头瞪她一眼,咻地起身飞速往她车后座门打开,溜吧的坐进去。

  江稚鱼眉头轻拧:“给我下来!”

  “我就不,你撞了我就要为我负责!”他双手抱住椅子坐,死皮赖脸的。

  江稚鱼头都大了,没见过有这样的人,真是大开眼界。

  她这也是什么运气,什么人都能碰上,还真是祸不单行。

  江稚鱼嘴唇扯了扯,“行,那咱们就直接去警察局。”

  她上车,猛地踩油门,速度快得惊人。

  炸毛男眼睛惊慌地乱转,“你还真去警察局啊?”

  江稚鱼:“不然呢?”

  “喂!你们这些有钱人怎么这么抠门啊,好歹给点钱不就行了,一点也不上道。”

  “给点钱?你们这种叫做欲壑难填!下一次不知道还要坑骗谁!”江稚鱼翻一白眼,直接撞到她枪口上了,那就让你试试枪子的厉害。

  “我不去了!放我下车!”炸毛男满脸惊恐,生怕自己一去不复返。用力的拍打车门,想开车门跳车,结果江稚鱼把车门车窗都给锁死了。

  “敢碰瓷,不敢承担后果啊?”

  江稚鱼扫了一眼后视镜,瞧他那一脸惊慌马乱的模样,嘴角微勾。

  “求求你了我、我只是想骗点钱,没有要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