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会儿没想起来,苏青黎便没再多想,毕竟后面需要她费脑子的地方多着呢。

  心神一动,一张躺椅出现在她的身后,上面铺着毛茸茸的毯子,躺下去,一个茶几出现在身侧,上面有茶壶茶杯,茶壶自动飘起来倒了一杯茶。

  紧接着,灵田里无数药材自己飞出来,去掉干枯的叶子和根须,抖落泥土,分门别类挨个排好。

  在这个空间里,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只需要她的一念之间。

  可处理药材是个细致活,那么大批量弄下来也要费不少心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意识到有人靠近时,苏青黎猛地将意识从空间里抽出来,一个翻身却落进男人带着冷冽气息的怀抱里。

  抬起头,对上周延安担心的眸子。

  “你还怀着孕,在这翻腾什么?”

  苏青黎也反应过来,刚才如果不是周延安托住她,她很有可能会摔到肚子。

  “我睡懵了。”

  “睡觉不知道到屋里去睡?”

  周延安拧紧眉头,直接抱着她到了里屋。

  苏青黎也没矫情,有人抱着,正好省得力气走路了,虽然一直在空间里,但她的身体可是实打实的一动不动那么久,酸得很。

  身体触到柔软的被褥,苏青黎慢吞吞地钻进被窝里。

  “你又翻墙进来的?”

  周延安“嗯”了一声,表情之坦然,好像作为一个军官,却成天翻人家女同志墙的人不是他一样。

  说完,他又把手伸进苏青黎的被窝里。

  苏青黎吓了一个激灵,没等她反应过来,脚就被一只大手抓过去,有力的手指**着她脚底和小腿,舒服地她长舒了一口气。

  见她舒服,周延安试探地说了句,“你觉得舒服,我就天天给你按。”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周延安偷看苏青黎的表情,却发现她已经闭上眼睛,一副睡着的样子。

  周延安经历过特殊训练,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她的呼吸压根就没睡着。

  但他心里清楚,如果自己现在揭穿了苏青黎,结果不会是他想要的。

  可尽管如此,几分钟之后,他还是听到苏青黎淡漠的声音。

  “周延安,以后你别再来了。”

  周延安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后又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继续按揉的动作。

  直到苏青黎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声音凶巴巴的,“我跟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明明以前正经得不行的老干部男人,怎么现在这么会装模作样了?

  见她真的生气,周延安握住她的脚,一如既往地搬出那句话,“我们是夫妻......”

  “那就不做夫妻了。”

  苏青黎抽回脚,背对着他,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出来。

  “反正我们本来就是协议结婚,早离晚离都是离,一年后离婚和现在离婚也没什么区别。”

  周延安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颤抖着,看了眼窗外暗淡的月色,女人的背影透露着决绝,心脏好像被人拿着榔头一下一下地敲在上面。

  苏青黎不要他了?

  “不行。”

  “为什么不行?”

  “那一晚你亲口答应,以后我们好好在一起!”

  苏青黎猛地坐起身,看着周延安,冷嘲一声,“现在你说好好在一起了,你把赵雪接到招待所的时候,任由她散播那些话的还是,你妈把她接进你家里的时候,你怎么想不起来你说过要好好在一起?”

  周延安瞬间僵住了。

  嘴巴张开又合上,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

  过了不知道多久,苏青黎都等地有些不耐烦了,他才缓缓张口。

  “这些事是我做得不对,接她进招待所是为了留住她好调查她的弟媳,她胡说八道的时候我正在忙任务,等我发现不对劲的还是谣言已经起来了,至于我妈......”

  对于林秋华,他无话可说。

  他没管好**,是他错了。

  他本来就很少关注那些闲言碎语,再加上每天不是训练就是忙任务的事,那时候苏青黎不理他,他为了不让自己去想苏青黎,就在白天把自己弄得很累,晚上到家沾枕头就睡,哪里听得见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只是,不管怎么样,都是他的错。

  他没有处理好一切。

  “怎么,狡辩不出来了?”苏青黎眼睛红彤彤的,“别人说我被赶出家属院,说你享齐人之福,说你妈把小三接进家里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我的感受?”

  她不是个铁人。

  也并不是发现不对劲就立马能将感情脱身出来。

  无论有没有感情,谁能听到那些自己丈夫跟别的女人搅在一起,婆婆还把小三和孩子接进家的话还无动于衷?

  无论是伤心还是愤怒,这些周延安怎么偿还?

  周延安捏紧拳头,“我妈已经被送回娘家了,赵雪也被送去派出所,青黎,以后我绝对不会......”

  “周延安。”苏青黎压抑住心底的愤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问你,如果我不是那晚的人,我现在肚子里的两个孩子是别的男人的,你还能接受我么?”

  周延安的喉头滚动了一下,“不管那晚是不是你,我都认定你做我的媳妇,你的孩子也是我的,我会当做亲生孩子抚养,部队里有不少人会收养战士遗孤,跟亲生的没什么两样,我也可以,他们是你的孩子,那就也是我的孩子。”

  “那如果那一晚真正跟你**的人回来了呢?要是也怀了孕呢?那也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你要不要对他们负责?”

  周延安愣住了。

  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

  他捏紧拳头,深呼吸一口气,说道:“青黎,没有如果,我很确信,那晚的女人就是你。”

  那一晚,他只是中药了,但不是完全失去意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香味。

  还有腰间那个熟悉的伤疤。

  那一晚结束之后,他的药劲过去,又迫于必须赶紧完成任务,便把领章丢下,想着如果自己能及时赶回来,就带她回部队打报告,那会儿他以为青黎已经跟陈卫东好了,他娶谁也无所谓。

  如果他回来之前女人就醒来,看见领章,自然会根据上面的信息去部队找他。

  他在陈家村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可能是那晚的人,部队里也没有消息。

  直到后来,青黎来部队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