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宁拎着买好的东西回到姜家时，已是下午一点多。
按常理，这个时间点家里应该空无一人——姜世茂姜瀚和林薇薇在学校，姜枫林出门采风，而王云香，此刻按理说应该在宁城新开的百货市场里忙得脚不沾地才对。
1982年的宁城，正处于时代变革的激流之中。
老城区依旧保留着灰墙黛瓦的缓慢节奏，但在城市另一头，依托着交通便利新建起的百货市场，却已是另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
这里不再是国营商店那一副‘爱买不买’的冷淡面孔，取而代之的是人声鼎沸、活力迸发的喧嚣。
两年前，王云香托关系在百货市场其中一家服装批发店当销售员，虽工作辛苦，需要搬货叫卖，挣到的工资也还算可观。
所以，就算‘姜瀚’的离世对她的打击那样大，她也不愿意放弃工作。
然而，当乔宁推开那扇略显沉重的家门时，却意外地看见王云香正站在客厅中央，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似乎也是刚进家门不久，甚至还没来得及换下外出的衣服。头发不像平日那样梳得一丝不苟，显出了几分凌乱，整个人透着一股焦躁不安的气息，仿佛正准备再次出门去办什么急事。
一见到乔宁，王云香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两簇怒火，她劈头盖脸地厉声质问：“你还知道回来？一上午不见人影，死到哪里去了？”
乔宁心中警铃微作，面上却不动声色，她扬了扬手中那个装着蔬菜水果的布兜，语气平静无波：“我去市场买了些菜，想着晚上做。”
她故作诧异的问：“妈，您怎么这个时间在家？今天不用上班吗？”
这一句看似无心的问话，像一根点燃的引信，瞬间引爆了王云香积压的怨气与羞愤。
“上班？上什么班！”王云香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戳到痛处的尖锐与失控：“你们一个个的，都巴不得我不好过是不是？我不就是……不就是……”
她的话猛地卡住了，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启齿的狼狈和更深沉的怨毒。
她怎么可能亲口承认自己被那个她曾经看不起的个体户老板给开除了？这简直是把她的脸面扔在地上踩！
汹涌的怒火急需一个宣泄的出口，而此刻站在她面前、神情平静的乔宁，无疑成了最完美的靶子。
她将那份因失业而来的羞愤、不甘和恐慌，全都转化成了对乔宁的恶毒攻击：“我不就是这段时间心里不痛快，请假的时候多了点吗？他们就在背后嚼舌根！还有你！”
她猛地伸手指着乔宁，指尖几乎要戳到乔宁的鼻梁，“整天丧着个脸，装模作样的躲在房间里，家里什么事都不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仗着我们都不在家出去勾搭别的男人。”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以为老爷子他们都站在你那边我就会放弃吗？我告诉你，我迟早有一天会找到证据。要不是因为你，我至于……我至于……”
接连几个‘至于’乔宁已经没心思听下去，从王云香的只言片语中，她分析出此刻她在家的原因，而也因为这个原因，乔宁顿时浑身的汗毛直立。
乔宁拎着买好的东西回到姜家时，已是下午一点多。
按常理，这个时间点家里应该空无一人——姜世茂姜瀚和林薇薇在学校，姜枫林出门采风，而王云香，此刻按理说应该在宁城新开的百货市场里忙得脚不沾地才对。
1982年的宁城，正处于时代变革的激流之中。
老城区依旧保留着灰墙黛瓦的缓慢节奏，但在城市另一头，依托着交通便利新建起的百货市场，却已是另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
这里不再是国营商店那一副‘爱买不买’的冷淡面孔，取而代之的是人声鼎沸、活力迸发的喧嚣。
两年前，王云香托关系在百货市场其中一家服装批发店当销售员，虽工作辛苦，需要搬货叫卖，挣到的工资也还算可观。
所以，就算‘姜瀚’的离世对她的打击那样大，她也不愿意放弃工作。
然而，当乔宁推开那扇略显沉重的家门时，却意外地看见王云香正站在客厅中央，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似乎也是刚进家门不久，甚至还没来得及换下外出的衣服。头发不像平日那样梳得一丝不苟，显出了几分凌乱，整个人透着一股焦躁不安的气息，仿佛正准备再次出门去办什么急事。
一见到乔宁，王云香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两簇怒火，她劈头盖脸地厉声质问：“你还知道回来？一上午不见人影，死到哪里去了？”
乔宁心中警铃微作，面上却不动声色，她扬了扬手中那个装着蔬菜水果的布兜，语气平静无波：“我去市场买了些菜，想着晚上做。”
她故作诧异的问：“妈，您怎么这个时间在家？今天不用上班吗？”
这一句看似无心的问话，像一根点燃的引信，瞬间引爆了王云香积压的怨气与羞愤。
“上班？上什么班！”王云香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戳到痛处的尖锐与失控：“你们一个个的，都巴不得我不好过是不是？我不就是……不就是……”
她的话猛地卡住了，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启齿的狼狈和更深沉的怨毒。
她怎么可能亲口承认自己被那个她曾经看不起的个体户老板给开除了？这简直是把她的脸面扔在地上踩！
汹涌的怒火急需一个宣泄的出口，而此刻站在她面前、神情平静的乔宁，无疑成了最完美的靶子。
她将那份因失业而来的羞愤、不甘和恐慌，全都转化成了对乔宁的恶毒攻击：“我不就是这段时间心里不痛快，请假的时候多了点吗？他们就在背后嚼舌根！还有你！”
她猛地伸手指着乔宁，指尖几乎要戳到乔宁的鼻梁，“整天丧着个脸，装模作样的躲在房间里，家里什么事都不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仗着我们都不在家出去勾搭别的男人。”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以为老爷子他们都站在你那边我就会放弃吗？我告诉你，我迟早有一天会找到证据。要不是因为你，我至于……我至于……”
接连几个‘至于’乔宁已经没心思听下去，从王云香的只言片语中，她分析出此刻她在家的原因，而也因为这个原因，乔宁顿时浑身的汗毛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