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眼赶紧又塞了个窝头过去,老头接过来,狼吞虎咽地吃着,含糊不清地说道:“往东头的‘鬼楼’去了,那地方邪乎得很,平时没人敢靠近。”

  “谢了大爷!”鹰眼心里一喜,推着车就往东头走。

  所谓的“鬼楼”,是座三层的老砖楼,墙皮都掉光了,窗户黑洞洞的,看着跟个鬼窟窿似的。

  楼门口站着两个黑十字的守卫,背着枪,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进不去啊。”一个弟兄小声说,“这守卫跟门神似的。”

  鹰眼没说话,盯着楼旁边的巷子看了会儿,那巷子窄得只能过一个人,尽头是堵墙,墙上爬满了藤蔓。

  “有了。”他冲弟兄们眨眨眼,推着车往巷子口走,假装要避雨,趁守卫不注意,仨人猫着腰钻进了巷子。

  巷子尽头的墙不高,鹰眼踩着弟兄的肩膀爬上去,扒着墙头往里看。

  楼后面有个小院子,堆着些柴火,一个穿黑袍的人正从楼里出来,手里拿着那个木盒子,看样子是要往地窖里藏。

  “就是他!”鹰眼心里咯噔一下,那黑袍人虽然没戴斗笠,但身形跟之前戴斗笠的一模一样。

  等黑袍人进了楼,鹰眼赶紧跳下去,示意弟兄们在墙外等着,自己则贴着墙根溜进院子,像只猫似的躲在柴火堆后面。

  他看见地窖门在厨房旁边,是块石板盖着的,上面还压着个石碾子。

  刚想过去看看,楼里突然传来脚步声,鹰眼赶紧往柴火堆里缩了缩。

  出来的是个矮胖子,正是之前在黑风口见过的独眼守卫,手里提着个灯笼,照了照院子,骂骂咧咧地说道:“**,这鬼天气,还得值夜班。”

  等他进了厨房,鹰眼赶紧跑到地窖门口,使出浑身力气推开石板,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他摸出火柴划着,往地窖里照了照,里面黑黢黢的,放着几个大木箱,其中一个箱子没锁,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那个木盒子!

  “找到了!”鹰眼心里一喜,刚想把盒子揣进怀里,突然听见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独眼胖子举着枪站在厨房门口,眼睛瞪得老大:“你是谁?!”

  鹰眼反应快,一矮身躲过子弹,手里的短刀飞出去,正好扎在独眼胖子的胳膊上。

  胖子疼得嗷嗷叫,枪掉在了地上。

  鹰眼趁机窜过去,一拳砸在他脸上,把他打晕了,扛起木盒子就往院子外跑。

  “快跑!”他冲墙外喊了一声,仨人跟兔子似的钻进巷子,往码头方向跑。

  楼里的人听见动静,炸开了锅,喊叫声、枪声在夜里传得老远。

  黑十字的人从四面八方涌出来,手里的火把把镇子照得跟白天似的。

  “往这边!”鹰眼带着弟兄拐进条更窄的巷子,这是他刚才看好的退路,能直通码头。

  可跑了没几步,前面突然杀出个黑影,手里的短刀直刺鹰眼胸口,是那个穿黑袍的人!

  “小心!”一个弟兄扑过去,用身体挡住了短刀,刀“噗”地刺进他后背,弟兄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养的!”鹰眼眼睛红了,放下木盒子,拔出枪就打。

  黑袍人动作快,躲开子弹,刀又挥了过来。

  两人打在一处,鹰眼的拳头硬,黑袍人动作灵活,一时间难分胜负。

  另一个弟兄想捡木盒子,突然从旁边闪出个黑影,戴着银色面具,是幽灵!

  她手里的冰锥直刺过来,弟兄没躲过,被刺穿了喉咙,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就知道你会来。”幽灵冷笑一声,冰锥转向鹰眼。

  鹰眼腹背受敌,心里清楚不能恋战,虚晃一拳逼退黑袍人,抱起木盒子就往码头跑。

  幽灵和黑袍人紧追不舍,冰锥和短刀在后面嗖嗖飞,好几次差点就扎在他身上。

  到了码头,接应的小船早就等着了,鹰眼跳上船,喊着“快开”,船老大赶紧撑篙,小船“嗖”地滑了出去。

  幽灵追到岸边,冰锥往水里扔,冻住了一小块河面,可船已经走远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鹰眼跑掉。

  回到火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鹰眼把木盒子递给林凡,自己瘫在地上,浑身是汗,胳膊还被划了道口子,血顺着袖子往下流。

  “弟兄们……”他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

  林凡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心里跟刀割似的。

  两个弟兄永远留在了河对岸,连尸首都没能带回来。

  他把木盒子放在桌上,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它。

  里面没有藏宝图,也没有暗号,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个穿军装的男人,胸前挂着枚黑十字徽章,旁边站着个小女孩,眉眼跟幽灵有点像。

  照片后面写着行字:“父债子偿,血债血偿。”

  林凡捏着照片,终于明白了,幽灵不是为了黑十字的秘密,她是为了报仇。

  那个穿军装的男人,八成是她爹,当年被火营或者别的势力杀了,她才接手黑十字,到处作恶。

  “不管是为了啥,杀了咱们的弟兄,这账就得算。”

  老鬼看着照片,眼神冷了下来。

  林凡把照片收好,木盒子往桌上一放:“通知弟兄们,准备好家伙,明天一早,咱们过河,端了河口镇的老窝!”

  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木盒子上,反射出冷光。

  这一仗,不光是为了火营,也是为了那两个永远回不来的弟兄!

  林凡要打河口镇的消息一传开,火营跟炸了锅似的,弟兄们扛着家伙就往训练场跑,个个摩拳擦掌,恨不能立马就渡河。

  尤其是鹰眼,胳膊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就缠着绷带练枪法,眼里的火能把子弹都烧开。

  “林首领,啥时候动手?我这铁棍早就痒了!”铁塔扛着磨得锃亮的铁棍,嗓门比炮还响。

  林凡看着弟兄们这股劲,心里踏实不少,但也没松口:“急啥?河口镇是黑十字的老巢,守卫肯定比黑风口严,得好好合计合计。”

  老鬼早画好了河口镇的地图,用红笔圈出了几个要害。

  “鬼楼是核心,肯定有不少高手,码头那边有三艘巡逻艇,得先解决掉,还有镇口的碉堡,架着机枪,硬闯就是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