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也能是假的!”二大爷急了,“老刘那个人我最了解,他胆子是小了点,但绝对干不出破坏工厂生产的事!”

  秦淮茹刚踏进院门,就听见了这番争论,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刘海中的事,到底还是在院里传开了。

  她不想掺和,正准备低着头从边上绕过去,眼尖的二大爷却一下看见了她。

  “哟,淮茹回来了!”

  二大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几步就冲了过来,脸上硬挤出笑容。

  “淮茹啊,你现在是厂里的红人,肯定知道老刘的事儿吧?你跟二大爷说句实话,是不是有人故意整他?”

  秦淮茹停下脚步,看着二大爷那张写满急切和期盼的脸,只觉得有些讽刺。

  “二大爷,刘师傅的事,厂里已经移交公安了。”

  她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很清晰。

  “具体什么情况,等公安同志调查清楚,自然会有定论。”

  “那……那你总该知道点内情吧?”二大爷不死心,身子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你跟二大爷透个底,老刘他……他到底犯了多大的事?”

  秦淮茹看着他,缓缓开口,一字一顿。

  “蓄意破坏工厂重大技改项目,人证物证俱全。”

  十二个字,像十二根钉子,狠狠钉进了二大爷的耳朵里。

  他的脸瞬间没了血色,整个人晃了一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失神地摇着头,声音都变了调,“老刘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没那个胆子!”

  “是不是,公安会查清楚的。”秦淮茹不想再跟他纠缠,绕过他就往后院走。

  刚走到中院通往后院的月亮门,就听见二大爷在身后歇斯底里地吼了起来。

  “秦淮茹!是不是你!就是你这个毒妇在背后搞鬼!你看不惯老刘,所以就伙同何雨柱陷害他!”

  秦淮茹的脚步猛地顿住。

  她转过身,目光冷得像冰。

  “二大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乱说?”二大爷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老刘平时就看不上你跟傻柱不清不楚,说了你几句,你就怀恨在心!现在逮着机会,就往死里整他!你安的什么心!”

  “够了!”

  一声爆喝如平地惊雷,从院门口炸响。

  何雨柱黑着一张脸,大步流星地冲了进来,浑身上下都冒着火气。

  “二大爷,一把年纪了嘴上没个把门的!你再敢胡说八道一个字,别怪我傻柱对你不客气!”

  “你……”二大爷被他这股凶悍的气势吓得后退了一步。

  “刘海中干了什么好事,厂里几百双眼睛都看着!”何雨柱走到秦淮茹身边,像一堵墙似的护着她,对着二大爷冷笑,“您要是觉得他冤,现在就去公安局替他喊冤去!在这儿找我媳妇儿的麻烦,算什么本事!”

  媳妇儿?!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二大爷愣住了,三大爷也忘了扫地,就连刚从屋里探出头来的三大妈,都忘了自己要干嘛。

  “你……你媳妇儿?”二大爷反应过来,气得直哆嗦,“证都没领,就喊上媳妇儿了?还要不要脸!”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何雨柱往前逼近一步,眼神凶狠,“我把话放这儿,以后谁再敢找秦淮茹的麻烦,就是跟我何雨柱过不去!您要是再敢乱嚼舌根,我撕了你的嘴!”

  二大爷被他逼得连连后退,看着何雨柱那要吃人的眼神,最后只敢撂下一句“你等着”,就灰溜溜地跑了。

  院子里,终于清净了。

  秦淮茹站在门口,看着何雨柱还带着怒气的侧脸,心里那块一直悬着的石头,好像终于落了地,踏实了。

  “柱子,谢谢你。”

  “跟我还客气这个。”何雨柱挠了挠后脑勺,脸上的火气瞬间散得一干二净,甚至还有点不好意思,“走,进屋!菜都做好了,就等你开饭呢。”

  秦淮茹跟着他进了屋。

  一进门,饭菜的香气就扑面而来。

  桌上摆着冒着热气的红烧肉,油光锃亮的糖醋排骨,翠绿的炒青菜,还有一大碗金灿灿的鸡蛋糕。

  “哇!柱子叔今天做大餐啦!”槐花从里屋跑出来,眼睛都看直了。

  “那是!你妈今天可是立了大功的大英雄,必须好好庆祝!”何雨柱笑呵呵地一把将槐花抱起来,稳稳地放在椅子上。

  小当也跟着跑了出来,乖巧地挨着秦淮茹坐下,仰着小脸问:“妈,你今天是不是很厉害呀?”

  秦淮茹摸了摸女儿的头,眼眶有些发热,笑着点了点头:“嗯,妈今天干了件大事。”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吃好多肉肉?”槐花眨着大眼睛,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当然!”何雨柱夹了一大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放进她碗里,“今天敞开了吃,管够!”

  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屋里是孩子们的笑声和筷子碰碗的清脆声响,暖洋洋的。

  秦淮茹看着何雨柱给这个夹菜,给那个盛汤,忙得不亦乐乎,看着孩子们脸上毫无顾忌的笑容,这才是她梦里想了无数次的,家的感觉。

  饭菜刚吃到一半,屋外的门板被人拍得“砰砰”作响,力道之大,像是要拆了门。

  何雨柱眉头一拧,搁下筷子:“谁啊?大半夜的投胎不成?”

  门外是三大爷阎埠贵变了调的嗓音,带着哭腔:“柱子!快!出大事了!”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一把拉开门。

  只见三大爷扶着门框,上气不接下气,一张老脸煞白,额上的汗珠子混着灰,一道一道的往下淌。

  “三大爷,您这是让狗撵了?”

  “你……你婆婆!”三大爷指着后院方向,话都说不利索,“她……她从床上栽下来了!人不动了!”

  “啪嗒”一声,秦淮茹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

  “什么?!”

  她脑子嗡的一声,什么都来不及想,拔腿就往后院冲。

  何雨柱脸色一变,紧随其后,跑过门槛时还不忘冲屋里吼一嗓子:“雨水!看好孩子,别让她们出来!”

  等秦淮茹一阵风似的冲进贾张氏那间黑漆漆的屋子,里面已经挤了几个人,空气里全是霉味和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