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是贾家的人!贾张氏那老虔婆的亲孙子,能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

  别是那小兔崽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反手就把老子给卖了!

  那小子,不会是把红糖给私吞了吧?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贾家那是什么人家?贾张氏那个老虔婆,棒梗那个小白眼狼,雁过拔毛都是轻的!

  阎埠贵的心,疼得跟刀割一样。

  那可是他高价买来的两斤红糖啊!

  他有心想去找棒梗问个清楚,可又拉不下这个脸。

  自己一个长辈,去找个孩子对质,问他有没有偷吃自己的东西?传出去,他这三大爷的脸还要不要了?

  阎埠贵只能把这口恶气,硬生生地咽回肚子里。

  他每天看着那张“卫生模范户”的通知,心里就跟猫抓一样。

  工业券,我的工业券啊!

  阎埠贵心疼得直抽抽,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悔得肠子都青了。

  那两斤红糖,可不是光花钱就行的,还得搭上他好不容易才攒下来的工业券!

  为了巴结何为民,他这是下了血本,把准备给儿子买双新皮鞋的家底都给掏空了!

  结果呢?

  血本无归!

  就在阎埠贵为了自己的失败投资而捶胸顿足的时候,贾家的战火,也烧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自从秦淮茹彻底攥住了家里的经济大权,贾张氏和棒梗的好日子,算是彻底到头了。

  每天雷打不动,就两块钱的菜金。

  想吃肉?

  做什么春秋大梦!

  棒梗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时候,整天被刮得肚子里没一点油水,嘴里都能淡出个鸟来。

  可他是什么人?让他自己动手做饭买菜,那比登天还难。

  每天,秦—淮茹下班回来,就往桌上“啪”地放下两个冷冰冰的窝窝头,外加一锅几乎能照见人影的清汤。

  那态度明明白白:爱吃不吃,不吃就饿着。

  贾张氏哪里受过这种气?

  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演了个遍,撒泼打滚,甚至躺在床上装死。

  可现在的秦淮茹,心比铁硬。

  你闹你的,我该干嘛干嘛。

  你骂你的,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你。

  贾张氏感觉自己一拳拳都打在了棉花上,那股子有力使不出的憋屈,简直要把她给活活憋炸了。

  这天下午,日头正好。

  贾张氏搬了个小马扎,坐在自家门口的台阶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逮着路过的刘婶大吐苦水。

  “刘家的,你来给我评评理!”

  贾张氏一把拉住刘婶的袖子,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诉起来。

  “你看看,有这么当儿媳妇的吗?这是要活活饿死我这个老婆子啊!”

  她嘴里自然没一句好话,翻来覆去就是骂秦淮茹不孝,骂她是个丧门星,有了几个臭钱就忘了本。

  刘婶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忽然说了一句:“要我说啊,张姐,你家淮茹现在也是真不容易。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还得在厂里受气。”

  “她受什么气!我看她是得意得很!”贾张氏眼睛一瞪。

  “怎么没受气啊?”刘婶压低了声音,“前两天我可听说了,许大茂在厂里到处说你们家的事,说得可难听了。说你天天在家撒泼,把儿媳妇的工资都抢走了。”

  “许大茂那个绝户玩意儿!”贾张氏一听就炸了,“他敢胡说八道,我撕了他的嘴!”

  “可不是嘛。”刘婶撇了撇嘴,“不过啊,这事也不能全怪许大茂。我听人说,这事啊,还是咱们院里人传出去的。”

  “谁?是谁在背后嚼我们家的舌根!”贾张氏的三角眼,瞬间就立了起来。

  刘婶左右看了看,凑到她耳边,声音更低了。

  “好像……好像是三大爷。那天你跟淮茹吵架,我看见三大爷跟许大茂在墙角嘀嘀咕咕半天呢。许大茂那张破嘴,能有什么好事?”

  轰!

  刘婶这句话,就像一道天雷,直接劈在了贾张氏的脑门上。

  阎埠贵!

  是阎埠贵那个老绝户!

  贾张氏的脑子里,瞬间就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联起来了。

  怪不得!怪不得许大茂那个**,知道得那么清楚!

  原来是你阎老西在背后通风报信,捅刀子!

  新仇旧恨,一下子全都涌上了贾张氏的心头。

  她想起以前,阎埠贵算计她家那点白菜,算计她家那点煤球。

  她想起前几天,她跟秦淮茹在屋里闹,阎埠贵就在外面伸着脖子看热闹!

  现在,他又在背后跟许大茂勾结,败坏他们贾家的名声!

  这简直就是要把她往死里逼啊!

  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从贾张氏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她感觉自己的血都快要烧开了。

  “阎埠贵!你个老**!我跟你没完!”

  贾张氏尖叫一声,猛地从台阶上弹了起来。

  她那干瘦的身体里,此刻爆发出了一股惊人的力量。

  她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子,满脸狰狞,气势汹汹地就朝着中院阎埠贵家冲了过去。

  刘婶被她这架势吓了一跳,想拦都没拦住。

  院里的人,都听到了贾张氏那声凄厉的叫喊,纷纷探出了头。

  只见贾张氏一阵风似的冲到了三大爷家门口,连门都不敲,直接“砰”的一脚,就把那扇虚掩的木门给踹开了。

  阎埠贵正坐在屋里,对着那张工业券的通知发愁呢,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旱烟袋都掉在了地上。

  他一抬头,就看到了堵在门口,双眼冒火,满脸杀气的贾张氏。

  “贾……贾张氏?你……你发什么疯!”阎埠贵结结巴巴地问。

  “我发疯?”贾张氏双手叉腰,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阎老西!你个杀千刀的老绝户!你安的什么心!你在背后说我们家坏话,你是不是盼着我们家死绝了,你好占我们家房子啊!”

  贾张氏的骂声,又高又亮,穿透力极强,半个四合院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指着阎埠贵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个老不死的!自己算计了一辈子,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就见不得别人家好!我告诉你,阎埠贵,今天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我……我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