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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栋知道这个项目对梅爷有多重要。

  过来之前他只记挂着梅爷的身体,没想太多。

  现在合作竟因为他给搅黄了,这让他顿时自责到不行。

  “红媛……不,红总。我们之间的私事,还请不要影响到两家的合作。”

  面对韩栋低声的请求,红媛一脸冷酷的道,

  “我们之间没有私事,请你立刻离开我家!”

  梅霁寒让韩管家先回去,桑钿则试图让红媛的情绪和缓下来,

  “红总正在喝药膳调养身体,生气是大忌。”

  红媛看向梅霁寒,眼神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

  “梅爷脸上一点意外的神色都没有,其实你早就知道韩栋和我的事了吧?

  梅爷也知道,如果我知道韩栋是你的管家,我必然不会跟你签约对吧?”

  梅霁寒淡然的表示,

  “合作最重要的是考量双方的实力,我不认为红总在生意场上是个意气用事的人。

  以至于我的管家是谁,都能成为影响我们最终合作的原因。”

  在佣人上齐晚餐后,红总请众人落座。

  随后她倒上两杯酒后,端起身前的那杯对梅霁寒道,

  “感谢梅爷今天为我的生日宴送上厚礼,我承认刚才我说出公司不会和梅氏签订合约,的确有些意气用事。

  所以我愿意再给两家一个合作的机会。”

  桑钿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就见红总接着说道,

  “但我有个条件,那就是梅爷必须开除韩栋,并且让他不得再出现在南港!

  我们两家明天还可以照着计划,继续签约。

  今天这里的宾客都是见证人,我说到做到。”

  说着红总把杯中的酒喝完后放在桌上。

  桑钿知道红媛难得松了口,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但是——

  她下意识地看向梅霁寒。

  就见梅霁寒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红总满意道,

  “既然梅爷同意了……”

  “红总误会了。”

  梅霁寒打断的话让红总一愣,就见他放下酒杯,俊脸清冷道,

  “刚才我喝的这杯酒,是敬红总生日的。而非我答应开除韩栋。

  韩栋是我的管家,我梅霁寒还没到要到被人逼着把自己管家开除,才能谈成合约的境地。

  更轮不到别人把手伸进我梅家,插手我梅家的事。”

  红总顿时冷下脸色,

  “梅爷这是不愿意了?用一个管家解除梅爷眼下的处境,又能促成两家的合作共赢,这种稳赚不亏的生意,梅爷可要考虑清楚了!”

  梅霁寒薄唇冷勾,墨眸覆上一层寒霜。

  “我做事,只有威胁别人的时候,还从没有被人威胁过。

  红总虽然生意场上眼光独到,无往不利,平时更是热衷于资助贫困女生上学的慈善事业。

  但如果大家知道——”

  梅霁寒说着,话音低沉下来,

  “红总多年来资助的真正缘由,不过是为了弥补心里的亏欠和替你父亲忏悔。

  不知道舆论的洪流会以何种方式吞没红家?

  或许红总也曾想过,你一直没有孩子,会不会是当年那个女孩对你的诅咒?”

  红总的脸色顿时变成一片青色!

  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梅霁寒,手控制不住的发着抖。

  当年的那件事,他怎么会知道?

  梅霁寒语气淡然道,

  “既然今天对红总的生日祝福已经送到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头痛让他眉心一蹙。

  梅霁寒手指下意识的抵住太阳穴,面前的视物顿时变得模糊起来。

  看到他说要走,却身影僵硬的站在那没有动,桑钿一时有些奇怪。

  彻底陷入黑暗中的梅霁寒努力控制着像潮水般蜂拥的头疼感,他记得身前有一把椅子。

  就在他伸出手,想要推开那把椅子的时候,却不知椅子已经被佣人先一步的搬走了。

  他的手落下来时,瞬间推了个空。

  梅霁寒就像突然一脚踩空,倏得坠入寒冷无边的悬崖。

  就像他第一次眼睛看不见时,孤身一人的惶惶僵冷,让他就像一只被猝然关掉的机器,任由失控的身体重重的摔向地面上。

  下一刻,他僵冷的手被只柔软温暖的手拉住了。

  桑钿伸出的胳膊,就像一片轻盈的羽毛托住了他即将坠入深渊,摔得粉身碎骨的身体。

  “梅爷小心。”

  说着她对红媛解释道,

  “梅爷有些醉了,我先扶他回去了。”

  原炀一脸不明的皱着眉头道,

  “小舅舅的酒量一向很好,怎么会才一杯酒就醉了?”

  桑钿没有理会他,红总在让佣人送他们离开前,语气冷冷的询问梅霁寒,

  “所以梅爷这是打算要挟我,跟梅氏合作?

  还是如果我不同意的话,梅爷打算绞杀红氏?”

  梅霁寒头痛的就像有把锤子在用力的凿着,让他耳边爆出一阵尖锐的耳鸣。

  旁边扶着他胳膊,手臂柔软却有力的桑钿语气认真的道,

  “虽然我不知道梅爷和红总说的事是什么,但梅爷既然手里握着红家的把柄,却一直从没用这个要挟红总。

  今天梅爷说出来,也只是为了让红总知道——

  他有这个能力让红总早在一开始就算不愿意,却也不得不同意两家的合作。

  但是他一直都很尊重红总,所以希望两家的合作是可以建立在和谐共赢,互相信任的关系上。”

  桑钿看着红媛的眼睛,由衷的道,

  “有人说女人是感性的动物,不适合做生意。

  可红总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这证明红总在处理生意上一向理性,懂得权衡利弊。

  希望红总这次也能理性对待这次两家的合作。

  人会因为自己在意的人或事,情绪受到波动。

  如果有些人红总早就已经不在乎了,根本不会影响到你的情绪。

  如果还在乎,就算红总借此要挟梅家把韩管家赶出南港,亦或者赶出国。

  但真正赶不出的,是红总你自己的心。”

  红总冷下脸色,厉声让佣人送客,

  “以后也不必麻烦桑小姐再往这里送药膳了!”

  桑钿扶着梅霁寒上了车,男人闭上没有一丝光的墨眸,头靠在车后座的椅背上,嗓音沙哑道,

  “打电话给韩延,让他过来一趟。”

  “之前梅爷喝那杯酒的时候,我就已经打电话给韩延了。算时间他应该快到了。”

  梅霁寒眼睛看不到,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其紧绷的状态,但桑钿轻柔的声音却像是一支安抚剂,但他渐渐放松下来后,头痛的也没有原先那么强烈了。

  原炀从别墅里面追了出来。

  看到桑钿坐在梅霁寒的车里,不禁愣了一下。

  “你是坐小舅舅的车来的?

  今天你过来是只是为了给红总送药膳,打算治好红总后让她成为你的资源?”

  起初他是这么认为的,原炀说着看向桑钿脖子上戴的项链,

  “还是打算帮小舅舅拿下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