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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炀把印婕送回公司后,便立刻返回傅家的疗养院。

  看到沈慕青坐在门口的车上,脸色有些难看,原炀下车后急匆匆的上前拍了拍车窗,

  “和桑钿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有没有拍下来?”

  当时送梅君如去店里试完衣服的沈慕青把人送回去,刚好开着车就在附近时,原炀立刻打电话让她过来。

  沈慕青沉着脸的从车上下来,

  “我过来的时候这里就没人了。”

  原炀懊恼的砸了下车门,忍不住冲她发火,

  “你就不能快一点吗?快一点就能拍下那个和她在一起的男人脸了!”

  换做平时,沈慕青早就在旁边劝他了。

  但是这两天一直在努力讨好梅君如的她,在今天主动请缨的充当她的司机,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全程陪逛拎东西,还买了店里最贵的一条丝巾送给她。

  梅君如却当着店员的面开门见山的告诉她,让她别浪费心思了,她是不可能同意她和原炀在一起的!

  尤其那句羞辱性的话,现在让她想起来还觉得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一样打在自己脸上,

  “就算是全世界的女人都有嫁给原炀的可能,唯独你沈慕青绝无可能!”

  当她忍不住追问梅君如到底为什么时,难道就因为她不是什么极阴体质?

  她才不相信那种谣传,原炀也从来不信!

  梅君如在看向她的时候,仿佛在透过她的脸看向另一个人,语气冷硬的告诉她,

  “要怪,只怪你生的不好。”

  ……

  什么叫她生的不好!

  她堂堂沈家大小姐,却比不上一个女德学院的**人?

  她真是上赶着自己把脸送过去,被被梅君如打得啪啪响!

  而让她更愤恨的是,原炀现在这副被桑钿搞崩了心态,就像得了失心疯似的眼里只有桑钿的样子,让沈慕青攒了许久的火气,这会终于忍不住的爆发了!

  “看见了又怎么样?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女德学院**出来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桑钿就是个下三滥的**货,到处**发浪的只要是个男人就给上!

  现在你们退婚了,你还老是想着这个**女人!

  你比她更**!你们男人都**!就喜欢上赶着去当舔狗!”

  眼见着沈慕青一拳打在车玻璃上,玻璃瞬间碎裂成蜘蛛网,刚才还满脸恼怒的原炀,这会反而渐渐冷静下来。

  他突然觉得,面前沈慕青他感到陌生。

  他就像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她一样。

  就好像……他从来也没有了解过桑钿一样。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桑钿和沈慕青都像是变了个人。

  只不过桑钿变得比以前更美了,也变得更有脾气了。

  就像一朵清冷绽放,美丽却带刺的白玫瑰。

  反观沈慕青。

  像亲密无间的战友一样陪他应酬,替他挡酒,有事总是毫不犹豫地挡在他前面,为他受伤,帮助他,陪伴他,鼓励他!

  但是现在却像个泼妇一样当街怒砸玻璃,满嘴脏话的辱骂桑钿不说,竟然还连着他一起骂!

  简直就像个面容扭曲的魔鬼!

  而桑钿就算再生气,她也从来没有辱骂过别人,更没辱骂过他!

  谁知道她今天会情绪失控的挥拳砸玻璃,明天拳头会不会打在他身上?

  沈慕青的拳头被碎玻璃渣子扎得流了血。

  以前每次她受了伤,原炀都会一脸心疼的安慰她,恨不能把伤害她的人碎尸万端!

  然而这一次,原炀却一脸冷漠的看着她,

  “你受伤了,去医院处理一下吧。

  我母亲叫我回一趟梅家老宅,我先走了。”

  从没见过原炀这副陌生的模样,沈慕青顿时愣住。

  眼见着他上了车,她不甘心地把住他的车门,

  “我看你根本就不是要回什么梅家老宅,而是去找桑钿那个**人吧?

  起初我还以为桑钿故意吊着你,只是为了让你主动低头哄她回去,让你主动解雇抛弃我,一泄心头之愤!

  现在我才发现,她压根就不在乎这些。

  因为,这次她是真的不要你了!”

  ‘不要你了’这几个字,让原炀心底陡然一凉。

  想到桑钿身边的男人,不是什么又穷又老的群演,也不是什么周家的司机。

  而是像沈宴容和傅熠辰这样的,无论从身份背景还是相貌气质上,都半分不输他的天之骄子,现在正为了她又正又抢。

  而桑钿对他的冷淡,让他有种她距离自己越来越远,有点抓不住的感觉!

  原炀突然有了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这让他一下子就有点慌了。

  *

  车子到达梅家老宅后,桑钿跟在梅霁寒后面进了门。

  梅君如正帮着坐在椅子上的梅淮山捏着肩膀,梅淮山看到来人了,吩咐佣人,

  “去把我前几天刚买的御前十八棵拿出来。”

  梅淮山在让梅霁寒坐后,招呼桑钿,

  “桑钿,你也过来坐。”

  梅君如叫住佣人,对桑钿道,

  “老爷子刚得的这茶几百万一两,珍贵异常。梅家的下人手粗,难免浪费了一壶好茶。”

  说着她像往常一样的指使着桑钿,

  “既然桑钿你在女德学院专门学过泡茶这项技艺,就你去泡吧。”

  桑钿心里明白,这茶这么贵重,要是泡的不好难免招梅君如借题发挥。

  就在她站起身来,思忖着找个理由拒绝时,梅霁寒淡淡的开口道,

  “梅夫人怕不是忘了,桑钿现在已经和原炀取消了婚约。

  今天她既然是老爷子专程请来的,便是梅家的客人。

  什么时候梅家有这种,让客人泡茶的规矩了?”

  说完梅霁寒对桑钿道了声,

  “坐下。”

  梅淮山扬了扬手的,让佣人去泡茶。

  眼见着在梅霁寒发话后,桑钿竟当真坐下了,梅君如嘴上不禁阴阳道,

  “今天若不是梅爷开口,怕是原炀都请不来你。

  桑钿,你这还真把自己当成是梅家的客了?”

  “君如。”

  梅淮山皱了皱眉的提醒她,

  “是你搞不清楚状况,就贸然替原炀对外宣布和桑钿解除婚约的事,让桑钿受了委屈。

  难道你不该主动对她说点什么吗?”

  梅君如沉着脸的吩咐了佣人几句。

  佣人去取了一只黑色的锦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对玻璃体的翡翠耳坠。

  “你也别成天戴着你弟弟送的那对登不上台面,更不值什么钱的破珍珠耳钉了。

  省得到时候出去丢了我们梅家的颜面。

  这对价值六十万的翡翠耳坠,算作是我之前误会你的补偿。

  平时配你的旗袍显得端庄大方,也更符合原家少夫人的身份。”

  梅君如举着手坐在椅子上,等着桑钿主动起身过来拿。

  毕竟平时她那些的珠宝,桑钿就只有试戴的份。

  虽然这对耳环是里面最便宜的,配她也算是绰绰有余。

  她还不得对她感恩戴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