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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后,梅霁寒从后揽着她的腰身,沙哑的嗓子带着丝不满,

  “听说梅太太之前做的手擀面,让韩管家赞不绝口。

  我都还没有尝过,梅太太有这方面的好手艺。”

  “面本来是给梅爷做的,但是你昨晚有应酬不回来吃了,所以我就邀请了韩管家一起吃。”

  “饿了。”

  梅霁寒低头吻上她的后颈。

  “梅太太打算怎么补偿我?”

  桑钿不禁想到,以前原炀经常应酬到下半夜才回来。

  只要他说自己饿了,想吃她做的菜,不管几点她都会起来帮他弄。

  有次他说想吃她包的饺子。

  她弄了两个小时,一直弄到凌晨三点才做好,端出来时他已经睡着了。

  而原炀吃东西,一向只吃当天最新鲜的。

  她没有叫他起来,只是第二天把那盘凉透的饺子,给了外面的流浪猫。

  “梅爷想吃什么卤的面?我去弄。”

  面条虽然比做菜麻烦些,但也不会麻烦过饺子。

  桑钿刚掀开被子,从里面伸出胳膊的准备去拿扔在枕头旁的睡衣时,却被身后的人扣着腰,重新拖进被窝里。

  “才跟你说一个月不许你进厨房,就忘了?

  我说的饿了,是刚才还没吃饱……”

  男人不安分的手让她瞬间身上一酥,这个精力好到**的男人简直让桑钿头皮发麻。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适时的解救了她。

  韩管家在外面道,

  “梅爷,晚餐准备好了。”

  桑钿的肚子,突然就咕噜噜的了叫起来。

  今晚她急着去红总那没来得及吃饭,这会也饿了。

  但这声音实在是太社死了,为了掩饰尴尬,她转过身问梅霁寒,

  “我走的时候,韩管家说晚上家里的厨师会做饭。

  梅爷难道没吃吗?”

  “嗯。”

  梅霁寒大手在她腰上捏了一把,

  “起来一起吃点。”

  刚才他本就是故意逗弄她,并不是真想要把还饿着肚子的她彻底榨干。

  而且算算时间,应该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在桑钿跟梅霁寒一起下楼后,突然就闻到了一股麻辣鲜香的味道。

  下一刻她惊讶的发现,餐桌上摆的不是平日里清淡的家常炒菜。

  而是一只红白汤的鸳鸯铜火锅?

  韩管家在旁边主动解释道,

  “梅爷在回来后,知道太太去了红总那,连饭都没吃就立刻赶了过去。

  回来后梅爷没让我热晚上的饭菜,而是让我定购了南港最好的火锅店,叫他们送货上门。

  梅爷一向不吃这种味道重的东西,应酬的时候也从来不吃火锅。

  但梅爷一跟我说,我就知道他肯定是特地为太太你叫的!”

  “韩管家。”

  梅霁寒皱了皱眉,似是在不悦他话多。

  韩管家悻笑着退到一边。

  他这不是在让太太知道,梅爷有多关心她嘛!

  今天晚上在离开红总主处时,也不知道附近哪家在吃火锅,桑钿下意识的深吸了一口气。

  没想到回来以后,梅霁寒就让韩管家把火锅准备上了?

  而且桌子上盘子里摆的,竟然全都是她喜欢吃的。

  梅霁寒只要了些新鲜的蔬菜和豆腐。

  鲜香麻辣的锅底,配上鲜嫩的和牛跟毛肚,吃得桑钿满头大汗。

  一张绯红如桃花的小脸上,写满了心满意足。

  梅霁寒不疾不徐的吃着隔壁的清汤,哪怕是刷火锅也姿态优雅十足。

  桑钿去夹锅子里煮好的水晶虾仁时,筷子一时没夹住——

  沾着红油的虾仁,顿时掉在旁边的清汤锅里。

  瞬间飘散开来的油花,一下子‘污染’了整锅清汤。

  就像她突然的闯入,让他单调平静的生活,增添了一丝鲜活又温暖的色调。

  也顺带着搅乱了,他心底冰封的一池春水。

  桑钿顿时倒抽一口气!

  她下意识的站起身来,还没等开口道歉,梅霁寒便神色自若的夹起自己锅里的虾仁,放进了她面前的盘子里。

  “之前看你吃麻辣烫的时候,很喜欢吃宽粉,怎么今天也没见你夹?”

  桑钿愣了下,没想到梅霁寒连这都注意到了。

  她看了眼那盘离得最近,却一筷子也没动过的宽粉,实话实说道,

  “因为我筷子技艺不好,夹不住这种滑溜溜的粉。

  麻辣烫是店家煮好以后给我盛到碗里的,所以我直接吃就行了。”

  就见梅霁寒从盘子里夹起一筷子宽粉,放到她辣汤的锅里。

  桑钿嘴角抽了抽。

  梅爷这是打算让她当场表演一下,她拙劣的筷子技法吗?”

  “韩管家。”

  宽粉煮好后,在梅霁寒的吩咐下,韩管家立刻get到的去厨房里拿碗。

  瞧瞧梅爷这满分的理解能力!

  要不怎么说人家有媳妇,他儿子还在那跟个**一样,阿巴阿巴呢!

  当看到梅霁寒在翻滚的红汤里,精准的夹起每一根剔透软滑的宽粉,放到端着的小碗里。

  桑钿哪好意思让他亲自‘服侍"她,伸手就想从梅霁寒手里接过碗。

  “梅爷我自己夹就行了。”

  “你不是筷子技艺不佳么?”

  梅霁寒扬眉,直到夹完才把碗递给她,

  “以后想吃,我帮你夹。”

  看着面前这碗他亲手帮她夹的宽粉,桑钿不禁想起有次原炀也是心血来潮的在原公馆吃火锅。

  他叫的是鸡汤锅拼番茄锅。

  一桌子的海鲜和肉,全都是他喜欢吃的。

  而平日里他喜欢吃什么,她就做什么给他吃,然后跟着他一起吃。

  他便理所当然的认为他喜欢的,她也喜欢。

  平时只有她往他的盘子里夹菜,而被照顾惯了的他,从来没为她夹过一次。

  她记得那次原炀也叫了宽粉。

  她技艺不佳的夹不上来,而他酒饱饭足后,也没那个兴致再吃它。

  最后那锅宽粉,就那样泡烂在一锅浑浊的汤色里。

  ……

  桑澄的电话号码,桑钿一直没有注销。

  这天她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桑先生你好,你在我们洗衣店里干洗的这件外套,一直没有过来取。

  请问你方便过来取一下吗?

  桑钿挂了电话后,就立刻赶去了洗衣店。

  就在店员把桑澄之前送来洗的外套拿给她时,递给她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

  “这是我们在清洗这件衣服的时候,从口袋里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