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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电看不见,桑钿只能在他身上摸索着去找扣子。

  当她指尖透过他的领口,无意识的划过他皮肤时,梅霁寒瞬间身体紧绷。

  摸到被缠住的扣子,桑钿发现居然一缠就是两颗。

  她想要把头发解下来,却半天都不得要领的一会后背就出了层汗。

  “梅爷,我需要把你的衣扣解开,再把头发弄下来。”

  “嗯。”

  梅霁寒垂眸凝着身下的人。

  虽然房间一片漆黑,她身下散着的发丝就像猝不及防打翻的浓墨,衬得她皮肤雪白无瑕,像极了一尊精美无暇的玉雕美人。

  今天她去买了新的洗漱用品。

  散发着清淡铃兰香的发丝,湿答答的落在她纤细的锁骨上。

  暴露在空气中的肩头,带着种无形的诱惑。

  那条裹在胸前的浴巾虽挡住所有的禁忌,却让那起伏更加明显的,撩动人体内最原始的欲望。

  所有的清规戒律,心如止水,就像刚才他在书房小憩了一下后,醒来时已经晕染成一团看不到字的墨色。

  桑钿摸索着解开他身上第一颗纽扣。

  缠绕在扣子上的头发很快就解开了。

  在她一路摸着往下的准备去接第二颗纽扣的时候,男人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沙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像什么?”

  桑钿不明的抬头,娇软的唇不经意的划过他的喉结。

  梅霁寒喉咙滚动了一下,墨眸暗沉的没有一丝光,扣着她的手温度仿佛都更加灼热几分,

  “像帮丈夫宽衣解带的妻子。”

  暧昧的气氛让桑钿身体一僵,想到梅霁寒喜欢的是男人,所以他这是在提醒她,不喜欢这种过分亲密的距离?

  想到她今天出去的时候买了一只针线盒,里面有一把折叠的小剪刀,桑钿说道,

  “我去拿剪刀,把这缕头发剪了。”

  她下意识的起身想要去拉床头柜,却忘了她的头发还和他的扣子纠缠在一起。

  怕她被拽疼了,梅霁寒伸手扣住她的肩膀,想要制止她的动作。

  刚起身就被按回床上的桑钿,下意识的伸手扯住梅霁寒身前的睡衣。

  男人高大的身影失控压了上来的同时,薄热的唇猝不及防的落在她的脖子上。

  贴着她细腻的皮肉,他能清晰的感觉到皮肤下的血管突突快跳了几下。

  梦里像野兽一样,咬着她脖子上那颗红痣的男人,和现在的感觉竟无形的重叠在一起。

  灼得桑钿心头一跳!

  正在这时,走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虽然梅霁寒进来后没来得及关门,就去接住了差点滑倒的桑钿。

  现在屋里又一片漆黑。

  但韩叔还是没敢往里面张望的,侧身站在门边道,

  “梅爷,刚才我去检查了一下,是供电箱的线路烧了,我已经打电话让人过来修了。”

  “知道了。”

  这个季节的天气,外加外面下着雨,屋里没有空调后很快就湿冷起来。

  因为极阴体质的关系,本来就怕冷的桑钿因为洗了澡头发还没干,凉凉的贴在身上,仿佛把她身上仅有的热气都吸干了。

  很快她就手脚冰冷起来。

  被韩叔这么一打扰,两人也已经平息下来。

  桑钿像以前那样把自己缩成一团时,裹紧被子。

  身后,梅霁寒掀开被子上了床。

  这还是她第一次和男人一起睡觉,桑钿一点睡意都没有。

  就听身后的男声问道,

  “冷?”

  “不冷。”

  她裹着被子,闭上眼睛。

  下一刻身后伸出的手,将她整个人扯进怀里。

  就像是一张张开的网,把她牢牢的摄住。

  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胸口,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热源通过他的身体,源源不断的传遍她的全身。

  桑钿睁开眼睛。

  其实她买的那个针线盒,还有另外的用意。

  韩叔说房间里不能放任何凶器,否则不利于卧室的磁场。

  如果她找到证据。

  证明梅霁寒真是害死小澄的凶手之一,而梅氏集团只手遮天到无法将他定罪——

  她会用针线盒里的那把剪刀,趁着他睡着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刺穿他的胸口!

  大概是温暖的环境让人始终紧张的神经,慢慢放松。

  原本还没怎么有睡意的桑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从小在女德学院长大的她,就被教育着不能懒床。

  必须早起做饭,伺候好男人的身体。

  虽然在这不需要她做饭,桑钿还是习惯了早起。

  只是没想到梅霁寒比她起得还早。

  等她醒的时候,他人已经不在了。

  电路后半夜就修好了。

  桑钿从楼上下来也没见到梅霁寒的身影,便询问韩叔,

  “梅爷呢?”

  “哦,梅爷已经去公司了。他每天早晨都会早起,去公司的私人健身房健身。”

  想到昨晚在他胸口摸索的感觉,桑钿觉得难怪他有副穿衣挺拔显瘦,却**肌肉精壮的好身材。

  以前桑钿也很羡慕那些运动的人,能有着一副健康的体魄。

  但是在女德学院运动,一切的运动都被认为是粗野的行为,是被禁止的。

  导致她现在的身体,差的稍微跑几步就会气喘。

  韩叔端上早餐后,笑眯眯的跟她打探,

  “太太,你有没有什么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介绍给我儿子?”

  然后韩叔抱怨的话,夹子就打开了。

  “都这个年纪了连个对象都没有!梅爷现在找了太太这么好的妻子,韩延这小子还真是一点都不着急!”

  除了小澄以外,在女德学院那种压抑恐惧,互相竞争的环境下长大的桑钿没有朋友。

  她想了想后,委婉的表示,

  “我是说如果,韩特助喜欢的是男人,韩叔能接受吗?”

  韩叔点头,

  “能!”

  接着韩叔捏了捏拳头,

  “我能打断他的腿!”

  桑钿喝了一口粥,开玩笑的问,

  “那要是梅爷喜欢男人呢?”

  韩叔神色立马就认真起来。

  本来桑钿以为他会说韩爷他当然管不到。

  就见他语气确定的道,

  “梅爷身边从来没有过女人,是他洁身自好,也是因为没有女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梅爷娶太太,就是他喜欢女人,但唯一只喜欢太太最好的证明!”

  桑钿心里很清楚,梅霁寒会娶她,不是喜欢她,只是因为她的特殊体质,或许对他会有些用罢了。

  吃完早饭后,桑钿打算去营业厅重新办张电话卡。

  然而就在号码叫到她的时候,一个中年女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桑钿抬头,心头微微一沉。

  “秦管教。”

  秦管教是所有管教的头领,相当于学校里的年级主任。

  每个在女德学院犯错的人,都见识过她的手段。

  秦管教冷着脸的道,

  “桑夫人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