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他就是洛砚修!

  毫无预兆收到一大堆...破烂.....

  只当洛砚修抽风,白桃没往心里去。

  然而,当她再次看到洛砚修所写的工作单位一栏。

  “首都**医院,心脑血管主治医师,洛!砚!修!”

  狗男人也姓洛,也在**医院上班。

  年纪相仿。

  仔细回忆起来,俩人身形也差不多。

  “难道……”

  难道雇主家三少爷和狗男人是同一个人?

  白桃攥着信封和奖状,大胆猜测。

  猜测只是猜测,苦于没有实质证据,她无法下定论。

  “洛奶奶,我来这么久了,怎么没看到有咱家的全家福?”

  白桃半蹲着,软若无骨的小手,捏着洛老太太的老寒腿,合宜的力道,让洛老夫人舒服的眯起眼。

  “自从远东媳妇过世之后,亲妈不在了,砚修就不爱回家,和家里人也不大亲近。他们三兄弟工作特殊,尤其是砚修,不留照片,是对家人的一种保护。”

  洛老太太躺在竹编藤椅上,晒着正午的太阳,谈到这事,眼底不由涌上一股哀伤。

  老人家以为只是闲聊解闷,并不清楚白桃是在寻找证实猜想的有力证据。

  “我在书房见过洛爷爷年轻时候的照片,洛爷爷不仅是战斗英雄,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比远东叔叔还帅。三兄弟血脉相连,继承洛爷爷的优秀基因,应该相貌也很相似吧。”白桃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别有用心的再次发问。

  “那是当然了,他们三兄弟一母同胞,要不是相差几岁,个头又高又矮,小时候领他们出去遛弯,大院邻居都以为他们是三胞胎。”

  回忆孙子的童年趣事,洛老太笑眼弯弯。

  上半生,她为国为民战斗。

  下半生,她顶替去世儿媳妇,精心栽培三个孙子。

  现如今三个孙子长大**,或是成家,或是立业,前途大好,洛老太太甚是欣慰。

  ...提到三个孙子的长相,确实也有些不同。

  老大老二主要遗传洛家的血统,外貌上是纯正的东方面孔。

  老三洛砚修隔代遗传外婆家的斯拉夫血统,蓝眼珠,高鼻梁,长大后,长期在国外生活。

  可能是环境影响,老三的五官更舒展立体,看一眼便知是混血所生。

  “老夫人,这件羊毛衫您这几天穿吗?不穿的话,我给您洗了。”

  张婶的声音从楼上卧室传来,洛老太太思绪被打断,戴上老花镜,“是哪件啊,我这眼睛看不清楚,稍等,我这就过去。”

  说完,起身摸了摸白桃滑溜溜的小脸,“好孩子,你肚子不疼了,也要多休息,回屋吧,等会儿张婶炖好鸡汤,我让她盛好,送到你房间去。”

  “好,我听您的。”

  白桃点头。

  旁敲侧击和洛老太太聊完,她心中疑虑非但没有得到证实,脑袋反而更乱了。

  洛砚辉和洛砚辰,她见过很多次。

  他们兄弟俩,从容貌上看,和狗男人不是很像……

  而且,她听洛老太太说过,三兄弟的亲生母亲是一位土生土长的京城人。

  首都**医院是国内首屈一指的三甲医院,占地面子大,科室多不胜数。

  同一个姓氏,也不算稀罕事。

  会不会是她多心了?

  一切只是巧合而已……

  白桃心中这般想着,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生根,便不可能轻易拔除。

  和洛老太太预支三个月的工资,连同前些天去黑市赚的三十块钱,拿去邮局,寄给千里之外的家人。

  元旦将至,新年伊始。

  街道上张灯结彩,年味渐浓。

  离家有段时间了,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白桃报喜不报忧,写了封家书,和钱一同寄走。

  白桃是请假出来的,归根究底,她是保姆,总不能天天躺着,一点活儿不干。

  胳膊上挎着从农贸市场买来的一盘红鞭炮,早点买回去,留着元旦和除夕的时候用。

  听到她出来买东西,临出门前,张婶还用眼睛使劲剜她一眼。

  白桃心里藏着事,而且洛老夫人在场,她就没和张婶计较。

  时隔一天,白桃再次来到医院。

  鉴于昨天的教训,门卫加强人手,门卫大叔们眼睛瞪得像铜铃,戒备心十足。

  好似生怕她溜进去,对狗男人为非作歹。

  白桃识时务,没有硬碰硬,不让她进,她就不进。

  医院附近有家新华书店。

  白桃钻进书店,透过玻璃窗,站在书架后假装顾客翻着书,漂亮的大眼睛紧盯着医院大门口。

  太阳东升西落。

  一小天过去,白桃只看不买,眼神鬼鬼祟祟的,书店服务员不错眼的打量她,以为她要偷东西。

  白桃发挥顿感力,在服务员忍不住走过来,第不知多少次委婉问她到底要买什么书的时候。

  前方数米高的门口,医护人员下班,成群结队走出来。

  “我有事,下次再买,打扰了。”

  白桃火速把书塞给店员,拔腿跑出去。

  洛砚修和好兄弟宋建军并肩走出医院大门。

  “洛砚修!”

  乌泱泱人群中,只听有人高声喊了一声。

  宋建军下意识回头,谁喊他兄弟?

  好像是个女同志。

  声音怪好听的!

  谁啊?

  宋建军原地转了一圈,也没看到说话人是谁。

  “奇怪。”

  宋建军嘴里絮叨着,沉甸甸的胳膊勾上洛砚修的肩膀,“喂,兄弟,我刚才明明听到有人喊你,回头,没看见人。我才二十几岁,不能是耳背了吧?”

  洛砚修埋头向前走。

  他一整天心不在焉,惦记着送出去的书信。

  小保姆读过后,大概、也许、应该能明白他的用意吧?

  心中这般想着,冷风呼啸,隐约听到宋建军在他身边说话,他懵然抬头。

  “怎么了?”

  宋建军撇嘴啧了一声,好脾气的重复道:“刚才听到有人喊你,我回头没看见人。我问你,我才二十几岁,能不能是耳背了?”

  “耳背是听不见。”洛砚修无情拆台。

  幸好宋建军没去耳鼻喉科,要不然得出多少医疗事故。

  “...嘿嘿,你说的有道理哈。”

  耳背是听不见,亦或是听不清楚。

  宋建军琢磨明白后,难为情的挠了挠头。

  “不说这个了,我爸老同学从东北送来新鲜的狍子肉,今晚别回家了,去我家吃烤肉。”

  宋建军有福同享。

  “下次吧,今天我回家。”

  洛砚修推开肩膀上好兄弟的胳膊,冷漠拒绝。

  “为什么?”宋建军大为不解。

  大冷天,吃着油滋滋的烤肉,配上二两白酒。

  美死了,给神仙当都不换。

  “要你管。”

  洛砚修提着公文包,绝口不提是因为惦记家中某人。

  宋建军摇头,“不对不对,你小子肯定背着我没干好事,和我藏心眼是吧,兄弟还做不做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走远。

  “原来是他!”

  白桃躲在书店外的水泥电线杆子后,娇小的身子被遮的严严实实。

  目送宋建军痞气十足的身影。

  她喊‘洛砚修”,狗男人没回头,他本能回头。

  所以说,和狗男人勾肩搭背的年轻男人,就是洛老太太的小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