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材被封帝后,咋王朝出现盛世了? 第2517章

小说:废材被封帝后,咋王朝出现盛世了?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25-11-14 05:48:42 源网站:2k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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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齐声应喏。

  空气紧绷得几乎能听见呼吸。

  拓跋焱再次抬头。

  那城门仍敞开着,黑洞洞的一片,像一张嘴。

  风从里面灌出,带出一丝奇异的空鸣声。

  他忽然觉得,那城门并非单纯的“开”,而是“故意开着”。

  像是,有人在里面等。

  等他们踏进去。

  他心中一冷,没有再想。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稳如磐石。

  “传令中军——平阳城门大开,城中寂无一声,疑有诡异。”

  “全军暂止,不可冒进。”

  “喏!”

  号角声再起,传令骑破雪而去。

  三千骑原地不动,雪花在他们的头盔与披风上越积越厚。

  拓跋焱没有动。

  他只是凝视着那座敞开的门,良久不语。

  雪花一片一片落下,打在他的眉梢上,化成水,又被风吹干。

  他的眼神,深得像铁。

  寒风掠过,他的披风鼓起,又缓缓垂落。

  终于,他低声喃喃:

  “可恶的大尧人,你们到底在玩什么?”

  声音极轻,随风散开,消失在茫茫雪原。

  而那城门,仍旧敞开,沉默不语。

  天地间,只余风声在回荡,像远处的雷。

  拓跋焱勒缰掉头,心中已是一团翻滚的疑虑。

  三千轻骑仍列在城外原地不动,盯着那道敞开的城门,个个神色凝重。

  他深吸一口气,低声吩咐副将:“守在此地,谁也不许靠近半步。若有异动,立刻鸣角。”

  “喏!”

  说罢,他翻身上马,一夹马腹,铁骑溅雪而起,疾驰如风。

  风声掠耳,寒意如刀,他整个人都被雪雾吞没。

  一路上,冰屑拍在盔甲上,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像是战鼓在心头敲。

  他心中翻涌。

  ——城门大开。

  这三个字如针扎在心口,让他越想越冷。

  他不是没攻过城,也不是没见过诡计。

  可这样“开门迎敌”的,十多年征战,从未有过。

  若非计,那就是疯。

  可平阳,那位大尧皇帝,或许是纨绔,或许是个花花公子……但绝非疯子。

  风愈加狠烈,拓跋焱裹紧斗篷,马蹄溅起的雪浆一路向北。

  不多时,远远便能看见中军的旗阵。

  三十万铁骑的阵列此刻已如山峦般铺展开来,旌旗如林,风雪中隐隐闪着铠甲反光。

  战鼓低沉,火盆里火光跳动,照出士兵结霜的脸。

  他一骑入阵,传令旗连翻。

  “前军统帅拓跋焱求见主帅!”

  中军高台之上,拓跋努尔正立于风中,厚裘披肩,盔缨冻硬,整个人宛若铁雕。

  他抬眼望去,只见一骑披雪而来,马如箭、声如雷。

  身边亲卫低声通禀:“主帅,是拓跋焱。”

  拓跋努尔“嗯”了一声,抬手示意。

  拓跋焱疾驰至台下,翻身下马,单膝跪地。

  “主帅!”

  他抱拳,气息尚未稳住,脸上还带着未化的霜。

  “前军已至平阳北门之外一里,探查至城下。”

  拓跋努尔微微俯视,眉目不动:“如何?”

  拓跋焱抬起头,目光复杂:“启禀主帅——平阳城的城门,是开着的。”

  四字一出,帐前的风似乎都停了一瞬。

  几名随侍的将领面面相觑,脸上浮现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开着?”其中一人忍不住低声重复。

  拓跋焱沉声道:“是。属下亲眼所见,四门半掩,门内寂无一声,无旗、无人、无火,静得骇人。属下担心有诈,不敢轻动,故急来禀报。”

  拓跋努尔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数息。

  然后,唇角缓缓勾起,竟露出一抹兴味。

  “城门开着的?”

  他低声重复,语气中竟带着几分笑意。

  “有意思。”

  那笑极淡,却令人发寒。

  “主帅,”拓跋焱抱拳,语气急切,“属下以为,此必有诡。依旧法而言,若敌弃城而逃,必毁门闭塞,或设陷于门后。可如今这门大开,反倒像是——”

  “像是在邀我们入内。”拓跋努尔替他接了下去,语气从容。

  他缓缓转过身,望向远处那片雪雾。

  风掠过战旗,猎猎作响。

  “邀我们入内……呵,倒也新鲜。”

  他负手而立,目光极冷,极静。

  周围一众将领都不敢出声,唯有风雪在他周身呼啸。

  “拓跋焱,”

  拓跋努尔忽然开口,声音平淡,带着几分揶揄,

  “你可知道,何谓‘不战屈人’?”

  拓跋焱一愣。

  拓跋努尔淡淡一笑:“这大尧皇帝,倒是会借‘势’。一座空门,便让你这等智者都心生忌惮。”

  “主帅,此非胆怯——”拓跋焱刚要辩,拓跋努尔摆手打断。

  “我知道你不怯。”

  “你怕的是未知。”

  他缓缓踱步,脚下的雪发出低沉的“咯吱”声。

  “可这世上的未知,多半也就如此。”

  “若那城真空,你退,是错。”

  “若那城有伏,你进,也未必死。”

  “有时候,想破计的人,反被计所缚。”

  他言语淡淡,却字字如铁。

  拓跋焱沉默了。

  他知道主帅的性子——如铁一般的果断。

  可这一次,他心中仍有那股难言的焦灼。

  “主帅,”他再次抱拳,声音低沉而恳切,“属下并非不信勇,只是这平阳之事,实太过怪异。雪迹之密、门开之静,都不合常理。属下请您暂缓半日,待我遣人试探,再定攻守。”

  拓跋努尔微微一笑,抬眼看他。

  “你方才说——门开了,是吧?”

  “是。”

  “那就好。”

  拓跋努尔缓缓点头,唇角的笑意愈深。

  “既然开着,那我们何不看看,他们想请谁进去。”

  他转身对副将道:“传令,全军暂止于北三里列阵。命弓骑散开,戒备两翼。”

  “另调五百重弩,随我至前阵观城。”

  他语气极轻,却透着一股压不下的劲。

  “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主帅!”拓跋焱一惊,上前一步,“此事万万不可——”

  拓跋努尔抬手止住他的话。

  他那双眼,冷得像刀。

  “焱,你可知我为何让你去探?”

  拓跋焱一怔,未答。

  “因为我信你的谨慎。”

  “可我也知——你太谨慎。”

  “若三十万大军因你的一念退半步,那便不叫战。”

  他语气极静,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去吧。”

  “既是你发现的,那就由你领五百骑随我同行。”

  “我倒要看看,这位大尧天子,是在请我们进他的坟,还是在等我们送他上路。”

  风猛然掠过,吹起他披风的下摆,猎猎作响。

  那一瞬,拓跋努尔整个人仿佛化成了一柄寒刀——

  锋利、冷彻、不可撼动。

  他策马前行,声音沉如雷。

  “传令下去——诸营列阵,不得妄动。待我一令,再定攻守。”

  “喏!”

  号角声回荡,传令骑飞驰而出。

  拓跋焱站在原地,看着主帅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复杂。

  那背影高大,裘袍翻飞,宛若铁山。

  可在那铁山之下,他却分明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风雪再起,天地一色。

  平阳的方向,依旧寂静无声。

  三十万铁骑的旗帜翻卷着,一层层铺向地平线。

  拓跋努尔立于阵前,眸光如电,望着那道敞开的城门,唇角微勾。

  “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轻声道。

  那声音,被风卷起,消散在无尽的雪中。

  然而在那片茫茫的白里,似乎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

  正在静静地,回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