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材被封帝后,咋王朝出现盛世了? 第1970章

小说:废材被封帝后,咋王朝出现盛世了?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25-11-14 05:37:52 源网站:2k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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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瑞愣了。

  这不是一个糊涂的皇帝。

  可若非糊涂,怎会容**乱政?

  若非被蛊惑,怎会罢去许中相?

  他不解,却更愤怒。

  愤怒于这世道。

  愤怒于这人心。

  他终于开口,一声如吼,如钟:

  “臣,魏瑞,奉三朝命,原驻西都太安。”

  “今日擅闯朝门,实乃罪当万死!”

  “可陛下若以国为先,臣甘以此命,求骂一句!”

  他声音未落,大殿震动!

  文武百官哗然一片!

  而他,目光如炬,已蓄势待发。

  太和殿上,魏瑞的声音尚未落地,殿中便已陷入震颤。

  文武百官,无不屏息。

  这是一位三朝老臣,一位身居西都、名满天下的直谏之士。

  如今,竟以“擅闯”之身,冲破东都礼制,步入帝王殿廷,只为骂上这天子一通!

  满堂肃然。

  不只是**,就连清流都不敢作声。

  萧宁依旧端坐,眉目不动,只静静看着魏瑞。

  魏瑞也看着他,眼中翻涌着无尽悲愤与愤怒。

  片刻之后,他拱手一礼,朗声而起:

  “臣魏瑞,知此举不轨,理当伏法!”

  “可臣三十年笔在手,誓言所写皆为黎庶之苦、天下之安!”

  “今朝之上,臣不敢不言!”

  说罢,他忽地大步前踏三步,目光如炬,声音如剑:

  “陛下自登基以来,首破三党之乱,继靖北陲之祸,功业昭然,民间皆赞‘明主初成’!”

  “可今数月以来,新政施行,却非兴国安邦之策,而是朋党假借改风之名,巧夺权柄、挤压忠贤!”

  “陛下可知,这所谓‘合署节政’,究竟节了谁的政?!”

  “节的是百官之脊!废的是王国之制!”

  “吏部改调不过三旬,各地清流被贬十七人,**亲信却入补三百余人!”

  “礼部尚书不讲礼,兵部侍郎不识兵!工部之中一个月换了三批主事,连京城都开始缺砖少瓦——这就是**施政的结果!”

  “陛下可知,民间有言,曰:‘如今国法如绳线,专缠老实人;**如阎罗,独享钱粮权’!”

  “可笑啊!”

  魏瑞一声高喝,身影挺拔如松,声音却像撼动屋宇的战鼓:

  “陛下知民间疾苦否?!”

  “陛下知盐丁之**,米价之高,耕田之难否?!”

  “这群口口声声‘变法革制’之人,何曾踏足田间一步?”

  “他们不过是拿着改风的名头,将陛下的天恩,化作他们剥削的遮羞布!”

  “而今,他们得势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要罢许居正中相!”

  “许大人仕三朝,直谏三帝,从不营私,不结党营派!”

  “正是他数十年如一日,方才保得朝纲未倾,礼法未乱!”

  “今罢其位,取而代之者何人?”

  “林志远?!”

  他转身指向**一列,声音陡然拔高:

  “林志远者,何许人也?!以‘民赋之策’入朝,实则假调税而纵私权,连句章都不识完整一句!”

  “王擎重者,文冠大夫之表,实则私藏丁口,扰乱四司,诸位以为不知?”

  “陛下若真以此等人为左膀右臂,臣敢断言——大尧不过三年,必生天下之祸!”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林志远面色骤变,脸色铁青如墨!

  王擎重双拳紧握,青筋暴起!

  而清流一系,虽仍低眉静立,却眼中早已浮起敬意与震撼!

  唯有萧宁,依旧安坐龙阶之上,神色如常。

  他静静地看着魏瑞,未有一言一语。

  魏瑞的声音愈发沉稳,却也愈发哀伤:

  “陛下,你说要改风,那我问你——何为风?”

  “是百官之气节,是王法之筋骨,是社稷之血脉!”

  “若这风改来改去,改得是忠臣清骨,改得是礼制廉耻,那我宁愿这风——永不改!”

  他忽而仰天长叹,老泪纵横:

  “陛下啊,臣年已六十,已无所求!”

  “臣只求一件事——

  莫让大尧,死在这些衣冠禽兽之手!”

  “莫让你的祖宗,在地下羞愧无颜!”

  殿中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沉浸在这滚滚怒声之中。

  魏瑞微微一颤,却仍拄着拐杖站得笔直。

  他抬头望着御阶上的少年帝王,神色一片坦然。

  “臣该死。”

  “臣言语不逊,冒犯天威。”

  “可臣若不说,便无颜为三朝重臣。”

  “臣若不谏,便无脸再见旧友之魂。”

  “臣若不骂,便对不起身上这身朝服,和我毕生所学!”

  说完这句话,魏瑞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低头,从袖中取出一道折子,双手捧起,平举于前:

  “臣魏瑞,以一生清白所写谏章,伏请陛下——亲阅。”

  “若陛下仍觉臣罪当斩,臣绝无一言申辩。”

  “但求,天听不蔽,民命得存。”

  他躬身长拜!

  须发颤动,老躯犹如斩钟之木,重重叩响于大殿之上!

  就在这肃静压抑至极的气氛中,视角一转。

  皇宫之外。

  清晨第一缕阳光尚未洒落。

  东华门外,朝阳坊口,一辆不起眼的灰布马车静静停靠。

  而马车之后——赫然停着一口黑漆棺木!

  并非王侯丧仪,无香无幡,无悼无哭。

  只是两名老仆,肃然伫立在旁。

  棺上覆着一袭旧官袍,纹路已淡,朱线泛白。

  那是魏瑞三十年前初上朝时,太祖亲赐之袍。

  老仆低声道:“老爷说了,若他今日骂完没出来,就抬他回太安。”

  “葬在太安书院后山,照旧规,不留坟,不立碑。”

  “只写一言:魏瑞,知臣死谏。”

  ……

  太和殿中。

  魏瑞仍未起身。

  殿上无人动弹。

  没人敢动。

  没人,敢出声。

  因为他们知道——

  这一跪,可能是这位大尧第一直臣,最后一次站在朝堂之上。

  也可能,是这朝堂之间,最后一位——肯拼命说真话的人。

  魏瑞闭着眼,轻声呢喃:

  “骂了。”

  “说完了。”

  “那……陛下,要斩便斩吧。”

  “我老骨头,不怕。”

  风声从殿外吹入。

  金銮宝座之上,那位少年天子,缓缓抬起了眼。

  ——回应,尚未到来。

  ——可风,已不再沉默。

  太和殿上,魏瑞双膝跪地,苍发如雪,身披朝服,手执谏章,语声已落,神色却未有一丝退意。

  那一声“骂了,说完了,要斩便斩”刚一落地,殿内压抑的寂静,终于如风过松林般,被一阵细碎的声音打破。

  “放肆!”

  “狂徒!”

  “老贼欺主!”

  吏部尚书王擎重最先反应过来,一声怒叱震彻大殿。他双目圆睁,胡须微颤,脸色涨红得如同酿足的老酒,指着魏瑞,几乎咬牙切齿地道:

  “魏瑞,你胆敢私闯天阙,狂言谤主,当知律有明条!”

  “君前喧哗,指斥圣上,辱骂朝臣,此乃欺君、乱政、惑众三大罪——”

  “你身为三朝老臣,竟做此僭逆之行,实乃大尧之耻!”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如潮水涌起,纷纷出班斥责!

  “魏瑞身为旧臣,不知俯顺朝制,反倒扰乱纲纪,罔顾天听,此等逆臣,理当问罪!”

  “私自擅入朝中,还敢骂陛下?!这还是朝廷么?!这还是王法么?!”

  “昔**不过西都虚职,今竟妄自尊大,口称国策之乱,实则心存不臣之意!”

  “陛下乃天子尊躬,岂容你这等狂徒直指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