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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蝉严肃点头道:“我便是从东林学院扫地的老奴口中听到此事的。”

  “后来我又去食堂、门房、藏书阁等各处都打听了一二,竟都有人风闻。”

  “如今学院只怕都已经传遍了。”

  “传流言之人也太过恶毒!”

  秦筝挑眉,似笑非笑道:“短短两天,我在栖凤山的昔日流言竟已传遍了东林学院。”

  “真是过于好笑。”

  又看向了庄蓝、夏蝉,温声安慰道。

  “你们放心,这件事的起因如何,我或许尚不确定。”

  “但在背后推波助澜,想刻意毁我名节,将流言传遍东林学院的凶手之一,我却已确认。”

  “坤宁宫。”

  庄蓝一愣:“小姐,为什么这么说?”

  秦筝笑道:“庄蓝姐姐你想,我们身处的东林学院是什么地方?”

  “是大虞朝的最高学府之一,每年都有至少三十余名学子能中进士,从此步入朝堂,或为一方父母官,或留京为官,以待他日登王拜相。”

  “毫不为过的说,东林学院里三百学子皆是人中龙凤。”

  “他们的眼界极高,平时关注的不是陛下、皇后,便是四位皇子,或如武国公府、兴国公府、程相般能影响朝堂的诸位大员。”

  “庄蓝姐姐,你还记得上一个能在三天内,被东林学院的学子们议论的人是谁吗?”

  庄蓝脱口而出道:“元贵妃。”

  夏蝉也道:“我们入东林学院时,那些学生们去食堂的路上正在议论呢。”

  “不过我也只听见他们会在食堂里议论一二了。”

  秦筝笑道:“是啊,元贵妃如此高贵的人物,学生们都只是在茶余饭后时,才偶尔谈论一二。”

  “而我一个小小永安侯府的嫡女,身份普通的扔进京城贵女堆里都找不着,绯闻竟也在三天内传遍了东林学院。”

  “而有这等能耐手腕,又看不惯我的,如今大虞朝还有几人……”

  庞君终于明白了,喃喃道:“母亲来看,只有皇后娘娘一人了。”

  秦筝笑着道:“庞姐姐说得对,目前只要我在东林学院一日,皇后娘娘始终就拿我没办法。”

  “偏偏东林学院自上而下都以清贵傲骨为荣,并不畏惧坤宁宫权势的。”

  “她没办法强逼东林学院交出我。”

  “所以,她只能想办法让东林学院主动赶我走。”

  “有什么理由能让东林学院一定要主动赶我走呢。”

  “那就是我成为一个水性杨花、风评极差的烟花女子。”

  “届时,东林学院的学子们为了自己名声,都对我唯恐避之不及,自然主动联合赶我出去了。”

  “如此想来,这个流言出现的内容与时机竟也刚刚好,仿佛故意给皇后娘娘递这一把刀似的。”

  “这让我倒更好奇,这个流言的出处了。”

  话音刚落地,小楼外头就传来了吵闹声。

  “妖女,我东林学院是大虞朝最清净的地界,容不得这等名声狼藉的妖女。”

  “将这女人赶出东林学院。”

  “这等水性杨花,还故意害小儿性命的恶女人,不配留在东林学院。”

  “不能让妖女留在东林学院了。”

  “妖女,害了无辜小儿性命,自己滚出东林学院。”

  庄蓝、夏蝉都是一时警觉。

  夏蝉立即去窗边看了一眼,紧张地回头道。

  “小姐,外头有三四十个东林学院的年轻学子和一名年长的教授在外头,在叫嚷着闹事,要你出去呢。”

  秦筝并不意外,平静道:“来得还挺快的。”

  庞君冷声道:“我去将他们全数赶走。”

  “不过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我一个人打十个都嫌少了。”

  秦筝却喊住了她,温声开口道:“庞姐姐,此时还没到你出场的时候。”

  又对庄蓝道。

  “庄蓝姐姐,劳烦你扶我出去。”

  庄蓝紧张道:“小姐,你如今大病初愈,身体虚弱,实在不宜与他们硬碰硬。”

  秦筝却笑道:“庄蓝姐姐,你放心,我有把握的。”

  见庄蓝表情实在担忧,她还拍了一下庄蓝手背。

  “姐姐放心。”

  庄蓝只能替秦筝穿戴好,缓缓扶着秦筝出去。

  此时,秦筝小楼外已被围得水泄不通。

  一群着东林学院丁字班白袍的学生正愤怒咆哮、叫喊着,朝屋里砸着东西。

  秦筝刚一推门,便险些被人扔了一根烂菜叶。

  幸亏庞君动作极快,替秦筝给挡住了。

  秦筝看向了为首的那名教授,竟惊讶发现是那日湖边没救小女孩的,四十来许的教授。

  她挑眉道:“胡教授,三日未见了。”

  胡教授见秦筝竟认得他,明显有一丝慌乱,随即又咬牙镇定下来,怒然指责道。

  “你这个恶女人,在东林学院外沾花惹草,风流无度,影响了我东林学院的百年清誉,如今入了东林学院,你竟还要害无辜小儿性命。”

  “世上怎会有你这等恶毒的女子。”

  “我东林学院乃是大虞朝太祖一手创立,百年来风雨洗礼不改风骨,决不能被你影响。”

  “今日我代表东林学院,要将你这等恶贯满盈,罪孽深重的妖女逐出东林学院,下了官府大狱。”

  一群学生也跟着喊道:“对,我东林学院百年清誉,不能毁于一个妖女之手。”

  “妖女,滚出东林学院,下大狱。”

  “妖女,我们东林学院不欢迎你,滚出学院,下地狱。”

  这群人受流言蛊惑,喊她妖女,说她风流,秦筝都还能够理解。

  但说她残害无辜小儿性命……

  秦筝挑眉,看向胡教授:“敢问教授,我竟是何时做下了残害小儿性命的事了。”

  胡教授目光躲闪,却仍义正词严地道:“三日前,我亲眼看见在教授们的住处,你将一个小儿推下冰湖。”

  “冬日湖水冰冷,小儿肺中呛入冰水,以至于被我捞起来后,仍旧不治。”

  “那小童今年不过四岁,你难道不是罪孽深重吗?”

  秦筝有趣地挑眉:“是么?”

  夏蝉却是已被气炸了:“你这个老货好生会颠倒黑白,那日分明是那绿衣小儿无意间落水,你与另一名教授都畏惧冬日湖水冰冷,不敢下水去救。”

  “我们家小姐看见了,仗义下水救人,捞起了那名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