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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香梅吹了外面的风,脑子也变得清晰了一些,“什么意思?”

  司徒疆:“简单来说就是桑余没有按照封越预想的方式发展,他对桑余产生了好奇。”

  “或许他曾经想过离婚后要报复桑余,或是利益诱惑,或是别的什么,但他没有这样做,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只有封越自己清楚。”

  宗香梅想了很久才把封越这些行为归咎为‘孝顺’,“或许是夫人的原因,他很孝顺。”

  司徒疆眼神晦涩不明的看着她,“其实不管桑余和封越之间如何,都不关你的事。”

  “香梅,奇怪的是你,你为什么要去查,为什么要去深究他们之间的关系?”

  “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去和桑余解释?你怕她误会封越还是误会你?”

  这话问得很直白。

  宗香梅一直都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一个人比自己还了解她,那个人一定是司徒疆。

  “疆,对不起,我好像有病。”

  司徒疆心里已经猜到了答案,苦笑了一声道:“没关系,我只求能陪着你。”

  宗香梅不再开口说话,她沉默的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她从小到大就没有放松的时候,也许是桑余太活泼、太阳光、太温暖了吧。

  宗香梅查到封越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时,心里很愤怒,同时也震惊封越为了达到目的都会做出些什么。

  不管事情绕了多大的弯子,只要达到目的,封越就会去做。

  封越喜欢把‘算计’伪装成‘自然而然’发生的事。

  他像一个猎人,做好陷阱,悠哉悠哉的看着猎物掉进去,然后假装好心去拯救猎物,训练猎物变成自己的宠物。

  宗香梅想了想自己还是太冲动了,她不能说封越,却去指责桑余。

  她有什么资格指责呢,无非是欺负桑余好说话罢了。

  宗香梅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底色是凉薄的,性格是阴翳的,所以会想要得到桑余身上的一些温暖。

  她给桑余发一条信息,「对不起。」

  桑余:「没关系。」

  ………

  封越挂断那通电话后一直坐在秋千上,这是桑余请人来搭的,她还在旁边搭了一个吊床。

  他自诩为人坦荡,但其实手段都不算光彩。

  封越给桑余打了一个电话,“睡了吗?”

  桑余刚洗完澡,头发都没吹干,“干嘛?”

  封越说:“你来花园。”

  没一会儿,桑余就穿着睡裙来了,她一边擦头发一边说:“我搭秋千的时候你不是嫌幼稚吗?有本事别坐啊。”

  封越果然起来了,“你坐吧。”

  桑余笑嘻嘻的坐了上去,自己晃荡着秋千,“懂事。”

  封越拽住了绳子,迫使桑余停了下来,“我有事要告诉你。”

  桑余很不习惯这种严肃的场面,满不在意的说:“那本姑娘大发兹悲的听听吧。”

  封越弯着腰,双手拉着秋千的绳子,两人视线齐平,“你现在那个工作室的别墅原本在我名下,当初不想让别人住在旁边就一起买了。”

  桑余不语,只是安静的听他说。

  封越继续道:“房子是我安排人故意低价卖给你的,蛇是我找人放的。”

  桑余淡淡道:“哦。”

  封越奇怪于她的反应,“你‘哦’是什么意思?”

  桑余眨眨眼睛,天真的看着他,“没什么意思啊。”

  封越问她,“你不生气吗?”

  桑余情绪很平静,她甚至不知道该生气的点在哪里,“不生气啊。”

  封越想了千万种可能也没有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毫不在乎,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是我在从中作梗,让你搬不出蓝湖湾,你应该生气的。”

  桑余从秋千上下来了,但封越还是拉着秋千的绳子,看起来像是在抱着她。

  她双手抱胸,跺了一下脚,“我生气了。”

  封越别开头轻笑了一声,“桑余,你生气不是这样的。”

  桑余问他,“你不惜搭上一个上亿的别墅和我玩,我为什么要生气?”

  “至于那些蛇嘛,本来就是养殖园的无毒蛇,不会伤害人的。”

  封越突然觉得面对她的时候自己好卑劣,“你都知道?”

  桑余傲娇的说:“我买房的时候就知道啊,只是我不知道你想干嘛。”

  “后来发现你就是想坑我房租就不在意了。”

  封越提醒她,“我放了蛇吓你。”

  桑余嘴角弯了一下,一只手拉开他的衣领,一只手拿着一条蛇放了进去,“扯平了。”

  封越吓得原地起跳,快速把那条滑不溜秋的蛇扔给管家,“桑余。”

  桑余一步一步的走向他,像一个小恶魔一样,“我根本不害怕,经常耍别人,被耍了心情不好吧?”

  “呵呵……”封越笑了,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被人耍,这算不算挖坑给自己跳呢。

  “桑余。”

  桑余抬头看着他,“嗯?”

  封越不算是一个好人,但他却不是一个别扭的人,“对不起。”

  桑余笑得很开心,“没关系啊,你这个人好奇怪。”

  封越错开身走到秋千旁边,坐下,“嗯?”

  桑余弯着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似是很疑惑,“我不明白你赔一栋价值上亿的别墅,只是为了收我几十万的房租,你这样做生意公司居然还没有倒闭。”

  “你们老封家祖坟真是冒青烟了。”

  封越:“不是为了收房租。”

  桑余眼前一亮,“那我以后不交房租了?”

  封越:“那不行。”

  桑余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周扒皮。”

  封越说:“是为了盯着你。”

  桑余觉得他好坦荡,“然后呢?”

  封越说:“然后发现你改邪归正了,我有些庆幸。”

  桑余:“嗯?”

  封越:“我庆幸自己有机会了解你,庆幸没有伤害你,没有做什么不能挽回的事。”

  桑余就这么看着他,发现封越的脸好好看,五官深邃,眼睛很漂亮,头发没有打理,很蓬松,看起来就像一个大学生。

  她一直对封越的人品很有信心,就凭原主干了那么多事,封越都没有对她怎么样,该给钱给钱,该无视无视。

  就凭原主折磨了他三年,他除了给钱和无视就没有做别的,桑余就知道他是个有底线的好人。

  所以即使知道封越曾经想挖坑给她跳,想故意吓她,她都没有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呢,她得到了一栋别墅和封越的愧疚,这已经很赚了。

  “你长得真帅,比男模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