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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 盛念恩怎么就变了呢

  邵灼川的几句话,就像是给了这场闹剧一个结果。

  盛家的人在看向盛念恩时,目光已经越来越不满。

  在所有人心里,这一切好像确实成了盛念恩嫉妒盛姝榕在盛家所受的宠爱,故意闹出这么一出大戏来博取关注。

  蒋明樱和盛廷韫已经又开始关心起盛姝榕来,盛国柏则道:“闹够了,就坐下吃饭,非要把好好一个家里搞得鸡犬不宁,才满意吗?”

  后半句话明显是说给盛念恩听的,目光也带着几分不满的扫过盛念恩的脸。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再也没有人能在意盛念恩的意见了。

  但这顿饭,盛念恩同样也吃不下去,她拿了自己的包:“我不吃了,先回去了。”

  “姐姐…”

  盛姝榕又柔柔弱弱的叫了一声,蒋明樱则道:“榕榕,你不用管她,你身体不好,可不能饿着了,快坐下吃饭。”

  背后一片其乐融融,这一切对盛念恩来说只有无尽的讽刺。

  后花园里,盛姝榕那几句话还在耳边回荡着。

  即便盛念恩清楚这一切都是盛姝榕的诡计,她就是想让自己留在盛家,好彰显她自己的地位,彰显她的与众不同。

  偏盛念恩现在还真没办法破解盛姝榕这一招。

  尤其是邵灼川…

  “念念。”邵灼川大步追了出来,他攥住了盛念恩的手腕,“你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

  “不需要。”盛念恩说。

  “别闹脾气了。”邵灼川没把盛念恩的话当一回事,他拉开了车门,把盛念恩塞进了副驾驶。

  车子启动,盛念恩瞥了一眼他专注的侧脸,也没有说话的意思,反而邵灼川说:“念念,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榕榕一直有敌意,或许你可以试着了解她一下,她真的是一个挺善良的姑娘,你们应该能和平相处的。”

  他倒是没有说盛念恩的不是,但字字句句都在说盛姝榕多么好,话里话外已经在指责盛念恩了。

  盛念恩说:“我觉得最应该了解盛姝榕的是你。

  邵灼川,你真见过盛姝榕的本来面目吗?”

  “够了,念念,你就算不喜欢榕榕,也不应该往她身上泼脏水,榕榕确实什么都没做过,就算你在盛家受了委屈,那也是盛家人没有平衡好对你和榕榕的态度,这一切和榕榕无关。”邵灼川说。

  盛念恩不知道是该说邵灼川太糊涂,还是该说盛姝榕太会演。

  哪怕中间经历了那么多事,现在在邵灼川心里,盛姝榕依旧是一个天真无瑕的小白花,别人说她一句不好,都是对她的玷污。

  盛念恩懒得再与邵灼川纠正,她道:“那你就当我是小肚鸡肠吧,就当我是看不上盛姝榕,我不可能和她和平共处的,我也一定会和盛家断绝关系的。”

  “那是你的家人,念念,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这样的行为太伤长辈的心了?”邵灼川问。

  他偏头看了盛念恩一眼,就像是从未认识过盛念恩那样。

  盛念恩同样也觉得他很陌生。

  相伴过二十多年的情谊,盛姝榕一来就可以轻易挑拨,或许在邵灼川心里,从来都没有信任过她。

  “我把他们当长辈,他们可有把我当晚辈。

  没有吧,别说是晚辈,他们甚至都不想把我当人。

  邵灼川,你别总打着一副为我好的旗号,就让我留在盛家,那些人对我的态度,你不是没看见。

  说白了,你今天突然变卦,不过就是不想看盛姝榕流泪吧?”盛念恩说。

  明明她就差一点儿,就可以摆脱盛家了。

  可她的丈夫却在另一个女人眼泪的攻势下,毫不犹豫的选择委屈她。

  想到当时的场景,盛念恩只觉得每一根骨头缝里都透着冷意。

  车子停在了路边,邵灼川好像想到了什么,他问:“念念,你这么闹,还是因为那天的事吧?

  那天盛家的人是行为偏激了一点儿,但那不是因为榕榕差点出事吗?

  你们共同生活了那么多年,他们怎么可能一点也不在意你?

  你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记恨所有人一辈子吧?”

  盛念恩也懒得与他争辩,索性顺着他的话说:“你就当我是因为这件事,邵灼川,我就问你,我和盛姝榕站在一起,你还记不记得谁是你的老婆?

  盛廷韫当着你的面甩我一巴掌,你可以无动于衷,你觉得…”

  “念念,当时是我疏忽,我可以向你保证,这种事不会发生第二次,以后无论如何我都会护着你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吗?”邵灼川又问。

  车里的暖风吹拂在脸上,却吹不热盛念恩已经凉透了的心脏。

  盛念恩拉开了车门:“我再也不会信你任何保证了,邵灼川,你只会一次又一次的食言罢了。”

  就像这次。

  说好会支持她决定的人,就因为盛姝榕的两滴眼泪,便可以毫不犹豫的把错处归咎于她。

  邵灼川没有下车,他透过车窗,看着盛念恩的背影,沿着柏油马路远去,很快就消失在车水马龙里。

  手机铃声滴滴响个不停,电话是盛姝榕打来的,她语气一派关心:“灼川哥,姐姐怎么样了?

  我和她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麻烦你帮我问问她,如果是我哪儿做的不好,我可以过来找姐姐道歉的。

  这里是她的家,我不希望她因为我的原因离开。”

  女人善解人意的声音格外温柔,邵灼川有点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他道:“她没事,你别多想。”

  电话里盛姝榕又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这次大哥回来,好像忘了给姐姐带礼物,我怕姐姐心里会不舒服,这样吧灼川哥,我给姐姐准备点东西,你替我帮她带过去吧。”

  邵灼川想说不用,盛姝榕那里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温柔体贴,就算要委屈自己,也要照顾别人的情绪,实在让人没办法吧,她与那种恶毒卑鄙的形象联合在一起。

  记忆里,盛念恩也曾这么善解人意,邵灼川不知道,那么懂事的念念怎么忽然像变了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