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四十一章 盛念恩,你休想离开盛家

  盛念恩到达包厢的时候,齐思佳和慕将廷已经到了。

  因为自己的家事,耽误了慕将廷的邀约,盛念恩本来是想道歉的,但齐思佳先道:“不好意思啊盛小姐,那天我没想到会遇到…

  早知道我就把整个枫和山庄都…”

  “不是,齐思佳,刚才看你在这里坐立难安,就是在纠结这事?

  我倒是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有些烂人,就应该早点看清。”慕将廷懒洋洋的打断了齐思佳的话,他又冲着盛念恩的方向轻轻挑了挑眉,“你觉得呢,之鱼大师?”

  齐思佳神色稍变,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把别人的痛处说的如此无所谓,又坦坦荡荡。

  她用手肘杵了慕将廷一下,无声的示意慕将廷闭嘴。

  “我觉得慕少说的有道理。”盛念恩接了话,“齐小姐,这事确实和你无关,你不用放在心上,反倒是我,接了你们的单子,却耽搁了那么久,这是应该我给齐小姐和慕少陪不是。”

  “都是朋友,这么客气做什么?反正我那单子也不着急,一切都看之鱼大师的时间就是。”慕将廷道。

  盛念恩说:“既然慕少也说都是朋友,以后就不用那么客气了,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对方总用这样玩世不恭的语气,唤她大师,让盛念恩到底不太习惯。

  慕将廷轻轻摇了摇头:“不好,你那个名字不太好听,以后我叫你小鱼儿好了。”

  盛念恩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自来熟的人,她只是客套一句,对方就已经把昵称都起上了。

  左右也就是一个称呼,盛念恩并没有太纠结,反倒是齐思佳错愕的瞥了慕将廷一眼。

  慕家那位知瑜小姐的小名,就是小鱼儿。

  现在盛念恩的身份都还没能确定呢,这慕将廷改口也太快了。

  齐思佳都分不清楚,他是太在意知瑜小姐了,以至于看到一个相似的人就迫不及待的相认,还是他压根就不在乎知瑜小姐,所以任谁都能是慕知瑜。

  慕将廷不管别人神色各异,兀自开始活跃气氛,两杯酒下去,在场的三个人都互相有了昵称。

  盛念恩在饭桌上就敲定了给慕家老夫人的画作细节,这顿饭吃完,已经是晚上九点了,盛念恩手机上又多了几个未接来电。

  这次打电话的是她那个许久未露面的大哥,盛江喻。

  比起盛家其他人来,盛念恩记得在她幼年时,她和盛江喻的关系是最好的。

  后来有几年,她也不知哪里得罪了盛江喻,盛江喻就不太和她说话了,逢年过节,盛家其他人在场的时候,两人的关系也还算说得过去。

  盛姝榕回来以后,盛江喻算是唯一一个没有因为盛姝榕刁难过她的人,又或者说他压根没理会过她。

  但今天盛江喻忽然打了那么多电话过来,盛念恩不用想,也知道是她的那番话刺激到了蒋明樱,对方才找了盛江喻出面。

  盛念恩稍有迟疑,还是没有给盛江喻回电话。

  她才从酒店里出来,就有一个黑影疾步冲了出来,与黑影一道过来的,还有盛廷韫高高在上的声音:“盛念恩,盛家最近给你脸了是不是,让你这么不服管教?

  你那个朋友圈呢,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删掉。”

  深秋的冷风,灌进衣领,带着刺骨的寒意,盛念恩看到盛廷韫的脸都被冻得有点发红,也不知道他在这萧瑟的秋风里站了多久。

  就为了让她删个朋友圈,一向养尊处优的盛二少,好像是一点也不怕辛劳。

  他对盛姝榕,也真够宠溺的。

  盛念恩说:“之前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朋友圈里发的是我老公孩子,这是我的自由,我凭什么删?

  二哥与其在这里揪着我不放,倒不如劝盛姝榕换个人喜欢,毕竟盛家千娇万宠的小姐,追着一个有妇之夫不放,也挺丢人的,不是吗?”

  盛廷韫的耐心已经完全被耗尽了,他伸手就要抢盛念恩的手机自己操作。

  慕将廷在盛念恩背后笑出了声:“有趣,真有趣,小鱼儿,你就是传说中的遭渣体质吗?怎么这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思想奇葩?还真是什么下三滥的话都说得出口。”

  他手一抬,就把盛念恩拉到了自己背后:“我不管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妖魔鬼怪,赶紧给爷滚远点,少出来招惹小鱼儿。”

  慕将廷这人,只要一张嘴,就有一种吸引仇恨的天赋。

  这会儿盛廷韫眼里都看不到盛念恩了,他眦目欲裂的望着慕将廷:“盛念恩,你这都是交的什么朋友?你现在变得这么没规矩,就是跟着这家伙学的?

  赶紧跟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断了,跟我回家,我就当没看到今天的事,否则别怪我告诉灼川,你大半夜在这里和男人鬼混。”

  “行了,你这威胁人的方式也挺老土的。

  她那个老公自己都在外面抱着下三滥的玩意招摇过市,有什么脸面管到她头上?

  再说了,我们堂堂正正的谈生意,到你嘴里就是鬼混,这位先生看人这么脏,眼睛里是糊了屎吗?”慕将廷说。

  慕将廷每一句话都侮辱性极强,盛廷韫还没来得及给盛姝榕正名,就又被慕将廷后半句话气到了。

  他道:“盛念恩,他说什么你没听到吗?你就放任着外人这么侮辱你哥哥?”

  “已经不是了。”盛念恩说,“盛廷韫,我再说最后一遍,我和你们盛家任何人都没关系了,以后也请你们少出现在我面前。”

  盛廷韫表情有点怔愣。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盛念恩,看到的是盛念恩毫无波澜的眼睛,视线相撞的瞬间,盛廷韫的心里竟然感觉到了一阵恍惚。

  他一直都很清楚,盛念恩有多在乎他们这一家人,这二十多年来,她在盛家从来都是谨小慎微,小心翼翼的讨好每一个人,生怕盛家把她赶出去。

  可就是这样的盛念恩,今天竟然一遍遍的说要离开盛家。

  而且一次比一次坚定。

  鬼使神差的,盛廷韫道:“你休想,盛念恩,盛家养了你那么多年,就没有你自己要走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