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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

  蒋明樱两人走后,姜芙急的都要哭出来了:“念念姐,这可怎么办呀,这话后天齐小姐就要来取了,您之前画了一星期呢,重新画肯定来不及了。

  都是我不好,那位盛小姐问的时候,我就不该说那是您给客户画的画。”

  港城的慕老夫人很喜欢盛念恩的画,齐家最近刚和慕家达成合作,这次齐家小姐齐思佳,要代表齐家去港城给慕老夫人祝寿,提前两个月,就定下了这个长达三米的祝寿图。

  先不说齐小姐已经交了定金,如果到时盛念恩交不出画来,工作室要赔偿巨额违约金,就单论这么短的时间内,齐家未必能找到另一件更合适的祝寿礼物,如果他们要因此起诉,对工作室来说才是天大的麻烦。

  “念念姐,要不您联系一下邵总吧,如果他愿意出面的话,您母亲总要给他几分薄面的吧?”姜芙又说。

  盛念恩轻轻摇了摇头。

  如果是别的事,邵灼川大概会出面替她解决,可这件事又关系到盛姝榕。

  在海城的时候,邵灼川就因为她不愿意带盛姝榕,对她有些意见,如果这件事告诉邵灼川,盛念恩觉得,比起帮自己把画从盛家拿回来,他或许会选择和盛家一起,逼迫自己帮盛姝榕找老师。

  盛念恩觉得,自己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这种不怎么保准的人身上,她很快就下定了决心:“之前准备的那些颜料再帮我准备一份,叫几个人过来帮我调色,我现在开始画,到后天应该来得及。”

  那图第一次画的时候麻烦,但她已经画过一次,布局构图都已经记住了,现在也只是按着记忆复刻一遍就够了。

  两天时间虽然紧迫了一些,她晚上再使劲赶一赶,也不是赶不出来。

  姜芙看到盛念恩心意已决,也赶紧打起了精神,出去叫人进来帮忙。

  接下来的两天,盛念恩就住在了工作室里,实在困的厉害了,就睡两个小时养养精神,剩下的时间都在赶画。

  好在她之前那幅画完工的时候,工作室里的人都见过,上面该用的颜色,她们也都能复刻出来,不用自己调色,盛念恩也省了许多时间。

  距离约定好的时间还剩半天,盛念恩终于把画赶了出来,工作室里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盛念恩说:“这两天辛苦大家陪着我在这里赶工,小芙,等会儿你找财务给每个人包一千块钱的奖金,当是这两天的加班费。”

  底下的人立刻欢呼雀跃,姜芙还是愧疚道:“念念姐,我就不要了吧,就是因为我说错了话,才让盛夫人拿走了您本来准备好的画,也害得大家一起加班,再拿奖金,我实在于心不安。”

  盛念恩道:“小芙,这不能怪你,如果真论起来,她们也是来找我的,就算你没说,她们也会找东西威胁我的。

  好了,奖金该拿拿,我说跟你没关系,就没关系,不用放在心上。”

  “念念姐,你真好,我要跟你干一辈子。”姜芙说。

  盛念恩笑了一下:“才一千块钱的奖金,就把你一辈子买了呀?”

  “什么啊,这根本就不是钱不钱的事,是念念姐你人好。”姜芙说着,就过来抱了盛念恩一下。

  盛念恩这两天,一直都紧绷着一口气,这会儿心里的大事了结,她心头一松,一股浓烈的疲惫感也瞬间涌来,就连眼前都好像有点模糊。

  恍恍惚惚的,她听到姜芙紧张的声音:“念念姐,你怎么了?快叫救护车。”

  消毒水的味道钻入鼻腔,盛念恩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先看到了邵灼川冷沉的脸。

  她视线还过了一圈儿,找到了姜芙的影子:“我这是怎么了?”

  “你就是这几天绷得太紧,又有点低血糖,所以才会昏倒,这两天工作室的单子都已经完成了,念念姐,你就好好休息几天吧。”姜芙说。

  “那画…”

  “齐小姐已经取走了,她很满意,尾款也结了,念念姐,你就放心吧。

  工作室里的事交给我们就好,你这几天只管休息。”姜芙说。

  听到自己辛苦的成果顺利交差,盛念恩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姜芙走了,病房里就只剩下了盛念恩和邵灼川,盛念恩看到,他把电脑都搬了过来,自己刚醒来的时候,还见他飞快的敲着键盘,不知道在处理什么。

  她主动道:“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不用在这里陪着我了。”

  邵灼川把电脑放到了一边,他说:“盛念恩,你现在真是越来越能耐了,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赶那张破画,你当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吗?”

  “那是我的工作,我得对客户负责。”盛念恩说。

  邵灼川说:“工作?你告诉我,重画一遍有必要吗?

  岳母把你的画稿拿走的事,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明明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非得自讨苦吃?”

  他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声音很凶,扣在盛念恩肩膀上的那只手收的也很紧,掐的盛念恩的肩胛都有点疼。

  盛念恩拨开了他的手:“我能告诉你吗?

  邵灼川,从盛姝榕回来之后,你多少次不接我电话了?

  还有,我妈拿走我的画,是要逼我给盛姝榕请老师。

  我凭什么相信,你不会和他们一起逼我呢?

  当时情况紧急,我没时间耗在这种不确定的因素上。”

  “我…”听着盛念恩的质问,邵灼川先是觉得有点荒唐,偏他又反驳不了什么,只是有点苍白的问,“念念,你就是这样想我的吗?”

  盛念恩垂了垂眸,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邵灼川的嘴里,泛起了几分苦涩。

  他又说:“念念,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不值得依靠吗?”

  盛念恩道:“你始终会站在盛姝榕那边,不是吗?”

  邵灼川说:“我没有那么不分青红皂白,这次的事明显就是盛家人故意刁难,你应该找我的。”

  盛念恩又不说话了,邵灼川也清楚,是他让盛念恩寒心了。

  他轻轻摸了摸盛念恩的额头:“再睡一会儿吧,这几天我都在这里陪你。”

  敲门声响起,盛姝榕提着果篮站在门口:“姐姐,我能进来吗?”

  “你怎么来了?”邵灼川声音,带了几分冷硬。

  盛姝榕说:“听说姐姐晕倒了,我特地过来看看,顺便再来找姐姐道个歉。

  对不起姐姐,我也没想到那天妈会那样做。

  这几天我已经劝过她了,她也答应我把画带来还给你了。”

  她把手里的檀木盒子朝着盛念恩递了过来,盛念恩挥手,直接把东西打到了地上:“这时候再把东西送来,有意思吗?”

  盛姝榕像是被吓了一跳,她委屈的吸了吸鼻子,解释道:“我知道现在是有点晚了,可我也是费了好大功夫才说服妈**,姐姐,妈妈她也是太关心我了,才一时失了分寸,我替她向你道歉,别生气了好不好?”

  盛念恩瞥了她一眼,实在不想理会,盛姝榕又看向了邵灼川:“灼川哥,我知道这次的事是因我而起,但我真的很努力在说服妈妈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替姐姐生病,也不想让姐姐那么委屈。”

  邵灼川说:“你请老师的事,我帮你联系,以后别再为难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