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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大清早的，哭丧呢
郑氏嘴一歪，不甘心道：“你放心让外人照顾你婆婆？”
沈清宜笑意不达眼底：“昭昭如果不是沈家人，沈府抄家，为何她也得被算上是沈家女眷呢？”
郑氏：“........”
随之，她双目低垂去看郑氏的双手，“堂婶的手肿得跟馒头似的，哪里方便照顾我婆婆啊。不过堂婶这份心意，清宜会记在心里。昭昭，跟我来。”
“不是，你这.......”
郑氏还没把话说出来，就遭受沈清宜的一记冷鸷目光，吓得她脖子一缩，把话憋回去了。
宋昭昭跟着沈清宜来到厨房，她告诉宋昭昭这药该如何煎熬、要熬多久。还说秦嬷嬷确实年纪大了，需要操心很多忙不过来。最后她又说：“我知道你是真心想要照顾我娘，我很感激。回头我让秦嬷嬷铺床被子，但得委屈你睡地上。这段时间你就跟我们一起吃饭。”
她忙摇头：“不用，我睡厨房，吃的我自己可以解决。”
“那就不用你来照顾我娘。”
“我能照顾的！”宋昭昭猛然抬头，笃定道。
沈清宜静静看着她。
宋昭昭似乎明白意思，乖和的点头：“好，一切听三少夫人的安排。”
“嗯，辛苦了。”
很快，宋昭昭照顾薛秀莲的事就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谁能想到会是这个不起眼的小姑娘占据先机，平日见她闷声不响，好像没这个人似的。谁想到她这时候倒是鬼机灵得很。
而得知宋昭昭来照顾自己，薛秀莲轻诧不已。“这孩子自己找你说的？”
沈清宜点头。
薛秀莲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为好。
看出她在苦恼什么，沈清宜给她些许安抚，“我已经让她住在堂嫂她们房间，另外和我们同吃。不会让她白白照顾您。”
“那不是要招人恨？”
“是会招人恨，但不敢明着来。她们都清楚我想赶她们走是一句话的事。再者秦嬷嬷帮忙盯着呢，她们也不敢太放肆。”沈清宜一边说一边把剥好的干桂圆送到她面前，“娘，您吃。”
“花不少钱吧，有没有给卫琢送去？”薛秀莲尝了一颗，甜腻腻的。
“他不爱吃甜的。”沈清宜见婆婆犯愁起来，笑着又说：“我给他买了糕点。”
“也好。”薛秀莲又尝了一颗，“明月还在山上？”
“嗯。”
“会不会出事？”
“她不会有事。”沈清宜语气笃定，哪怕回 回让赵明月吃瘪，她还是有本事留一手。只是唯一可惜的就是这样逼她，她都还能沉得住气没有联络沈子润。
这才是让她最烦躁的地方。
-
夜漫漫，开始刮风。
卫琢睁开眼，起床时又在床上做出有人在睡觉的假象。然后套上披风，从窗户离开。
来到镇西口，有人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是个老头子，手里还牵着一匹马。
“公子，你总算来了，可冻死我老头子了。”
卫琢淡淡嗯了声，付完定金，额外又给了五两银子。“辛苦。”
老头子拿到银子，欢喜不已。“多谢公子慷慨，回来的时候直接把马儿放在这里，天亮老头子我自己来取。”
“好。”
谢过后，卫琢骑上马往高城方向而去。
-
罚跪完的沈念姝是跟沈玲珑睡的，她要比以往都安分守己。因为现在谁都嫌弃她，时不时会数落她两句，哪里还有曾经在沈府被众星捧月的样子。沈玲珑同样不想多看她两眼，奈何她只能默默告诉自己，这是她们长房唯一留下的血脉，再不济也得看着。
沈念姝醒来发现母亲还没回来，缩到姑姑的身边，蹑手蹑脚地抓了抓她的手指，声细如蚊道：“姑姑，我娘一晚上都没回来。”
眼泪随之掉落下来。
沈玲珑没睡好，因为昨晚太冷了。
见这小丫头一大早就在这里哭，简直晦气到不行。她一把抽回自己的手，眉眼尽是不耐，“那还不是你害的！哭哭哭，哭就能把你娘给哭回来了吗？”
这一吼，沈念姝的眼泪再也止不住。
柴房还有其他人，都还没睡醒。她这么哭，也让她们觉得厌烦。
“沈念姝，别哭了，大清早的，哭丧呢！”
沈念姝咬住牙，自己缩在角落。
里面的情形，秦嬷嬷听的一清二楚。摇摇头，转身她就走了。
早膳是秦嬷嬷按照沈清宜的吩咐特地买的馄饨汤面，她们都在房间里吃。
秦嬷嬷进来时，拍了拍身上的寒气，把在柴房发生的事说给她们听。现在沈念姝是招众人烦，这怪不了谁，都是赵明月没教好，还有她在沈府便养出来的坏性子。秦嬷嬷最后叹息道：“世态炎凉啊。”
听完后，薛秀莲有些于心不忍，“她做错事，明月会教训她，其他人怎么能落井下石呢。”
沈清宜不以为然道：“在沈府的时候，沈念姝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大家都依着她。府内的其他孩子们，没少被她欺负的，您都忘记了吗？”
仔细回想，薛秀莲哑然。
秦嬷嬷说：“从前将军基本都在军营，回府时间少之又少。将军回来，念姝小姐就会特别乖巧懂事。而她又是将军的第一个孙女，自然是没人敢到将军面前告状。”
薛秀莲更无话可说了。
确实如此。
既然能告状也无用，还有老夫人庇佑呢。
咚咚咚，有人敲门。
“大夫人，三少夫人。”
是宋昭昭。
秦嬷嬷去开门。
宋昭昭走进来，拘谨有礼：“三少夫人，大少夫人回来了。”
此时赵明月就在内堂里站着，身上的冰霜还没抖落，止不住的瑟瑟发抖。她目光毫无焦点，不知道望着前方哪里，眼里迸**的寒意，远超她身上的寒气。
听到脚步声，她敏锐地眨了下眼，眼中情绪全变，转瞬换上柔弱。然后她双手抱紧怀中的东西，直到脚步声进来，她才重新抬起头。
确定是沈清宜，她走上前把怀中的东西放置在桌子上。双手见不到一处是干净的，就连指甲缝里都是泥土。“清宜，你看，我挖了那么多。”
声音都还在发颤。
沈清宜余光一扫，还真都是地胆草。
赵明月不复之前的气色，嘴唇和脸色一样苍白。身子时不时摇晃一下，仿佛随时会晕过去。她强忍住不适，先关心薛秀莲的情况。“娘没事吗？我能不能去看看她？”
第七十七章 大清早的，哭丧呢
郑氏嘴一歪，不甘心道：“你放心让外人照顾你婆婆？”
沈清宜笑意不达眼底：“昭昭如果不是沈家人，沈府抄家，为何她也得被算上是沈家女眷呢？”
郑氏：“........”
随之，她双目低垂去看郑氏的双手，“堂婶的手肿得跟馒头似的，哪里方便照顾我婆婆啊。不过堂婶这份心意，清宜会记在心里。昭昭，跟我来。”
“不是，你这.......”
郑氏还没把话说出来，就遭受沈清宜的一记冷鸷目光，吓得她脖子一缩，把话憋回去了。
宋昭昭跟着沈清宜来到厨房，她告诉宋昭昭这药该如何煎熬、要熬多久。还说秦嬷嬷确实年纪大了，需要操心很多忙不过来。最后她又说：“我知道你是真心想要照顾我娘，我很感激。回头我让秦嬷嬷铺床被子，但得委屈你睡地上。这段时间你就跟我们一起吃饭。”
她忙摇头：“不用，我睡厨房，吃的我自己可以解决。”
“那就不用你来照顾我娘。”
“我能照顾的！”宋昭昭猛然抬头，笃定道。
沈清宜静静看着她。
宋昭昭似乎明白意思，乖和的点头：“好，一切听三少夫人的安排。”
“嗯，辛苦了。”
很快，宋昭昭照顾薛秀莲的事就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谁能想到会是这个不起眼的小姑娘占据先机，平日见她闷声不响，好像没这个人似的。谁想到她这时候倒是鬼机灵得很。
而得知宋昭昭来照顾自己，薛秀莲轻诧不已。“这孩子自己找你说的？”
沈清宜点头。
薛秀莲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为好。
看出她在苦恼什么，沈清宜给她些许安抚，“我已经让她住在堂嫂她们房间，另外和我们同吃。不会让她白白照顾您。”
“那不是要招人恨？”
“是会招人恨，但不敢明着来。她们都清楚我想赶她们走是一句话的事。再者秦嬷嬷帮忙盯着呢，她们也不敢太放肆。”沈清宜一边说一边把剥好的干桂圆送到她面前，“娘，您吃。”
“花不少钱吧，有没有给卫琢送去？”薛秀莲尝了一颗，甜腻腻的。
“他不爱吃甜的。”沈清宜见婆婆犯愁起来，笑着又说：“我给他买了糕点。”
“也好。”薛秀莲又尝了一颗，“明月还在山上？”
“嗯。”
“会不会出事？”
“她不会有事。”沈清宜语气笃定，哪怕回 回让赵明月吃瘪，她还是有本事留一手。只是唯一可惜的就是这样逼她，她都还能沉得住气没有联络沈子润。
这才是让她最烦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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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漫漫，开始刮风。
卫琢睁开眼，起床时又在床上做出有人在睡觉的假象。然后套上披风，从窗户离开。
来到镇西口，有人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是个老头子，手里还牵着一匹马。
“公子，你总算来了，可冻死我老头子了。”
卫琢淡淡嗯了声，付完定金，额外又给了五两银子。“辛苦。”
老头子拿到银子，欢喜不已。“多谢公子慷慨，回来的时候直接把马儿放在这里，天亮老头子我自己来取。”
“好。”
谢过后，卫琢骑上马往高城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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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跪完的沈念姝是跟沈玲珑睡的，她要比以往都安分守己。因为现在谁都嫌弃她，时不时会数落她两句，哪里还有曾经在沈府被众星捧月的样子。沈玲珑同样不想多看她两眼，奈何她只能默默告诉自己，这是她们长房唯一留下的血脉，再不济也得看着。
沈念姝醒来发现母亲还没回来，缩到姑姑的身边，蹑手蹑脚地抓了抓她的手指，声细如蚊道：“姑姑，我娘一晚上都没回来。”
眼泪随之掉落下来。
沈玲珑没睡好，因为昨晚太冷了。
见这小丫头一大早就在这里哭，简直晦气到不行。她一把抽回自己的手，眉眼尽是不耐，“那还不是你害的！哭哭哭，哭就能把你娘给哭回来了吗？”
这一吼，沈念姝的眼泪再也止不住。
柴房还有其他人，都还没睡醒。她这么哭，也让她们觉得厌烦。
“沈念姝，别哭了，大清早的，哭丧呢！”
沈念姝咬住牙，自己缩在角落。
里面的情形，秦嬷嬷听的一清二楚。摇摇头，转身她就走了。
早膳是秦嬷嬷按照沈清宜的吩咐特地买的馄饨汤面，她们都在房间里吃。
秦嬷嬷进来时，拍了拍身上的寒气，把在柴房发生的事说给她们听。现在沈念姝是招众人烦，这怪不了谁，都是赵明月没教好，还有她在沈府便养出来的坏性子。秦嬷嬷最后叹息道：“世态炎凉啊。”
听完后，薛秀莲有些于心不忍，“她做错事，明月会教训她，其他人怎么能落井下石呢。”
沈清宜不以为然道：“在沈府的时候，沈念姝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大家都依着她。府内的其他孩子们，没少被她欺负的，您都忘记了吗？”
仔细回想，薛秀莲哑然。
秦嬷嬷说：“从前将军基本都在军营，回府时间少之又少。将军回来，念姝小姐就会特别乖巧懂事。而她又是将军的第一个孙女，自然是没人敢到将军面前告状。”
薛秀莲更无话可说了。
确实如此。
既然能告状也无用，还有老夫人庇佑呢。
咚咚咚，有人敲门。
“大夫人，三少夫人。”
是宋昭昭。
秦嬷嬷去开门。
宋昭昭走进来，拘谨有礼：“三少夫人，大少夫人回来了。”
此时赵明月就在内堂里站着，身上的冰霜还没抖落，止不住的瑟瑟发抖。她目光毫无焦点，不知道望着前方哪里，眼里迸**的寒意，远超她身上的寒气。
听到脚步声，她敏锐地眨了下眼，眼中情绪全变，转瞬换上柔弱。然后她双手抱紧怀中的东西，直到脚步声进来，她才重新抬起头。
确定是沈清宜，她走上前把怀中的东西放置在桌子上。双手见不到一处是干净的，就连指甲缝里都是泥土。“清宜，你看，我挖了那么多。”
声音都还在发颤。
沈清宜余光一扫，还真都是地胆草。
赵明月不复之前的气色，嘴唇和脸色一样苍白。身子时不时摇晃一下，仿佛随时会晕过去。她强忍住不适，先关心薛秀莲的情况。“娘没事吗？我能不能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