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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 是个惹不起的土皇帝

  沈清宜眸光深深,耐心的说:“你只是轻轻拍她,但她推了你,害你受伤,还骂了你。”

  宝珠点头。

  “宝珠,婶婶现在要教你四个字,欺弱怕硬。”

  “欺弱怕硬?这是什么意思?”

  “你弱,别人就会欺负你。你强,别人就不敢再欺负你。就好比这次念姝欺负你,你要是选择忍耐,以后她还是会找到机会一直欺负你。”沈清宜一字一顿道。

  听到这话,宝珠瘪嘴:“我不想被欺负。”

  沈清宜捧着她的脸,掌心温热,暖和她冰凉的小脸。“所以你要学会勇敢地反击回去,她怎么欺负你怎么骂你,你就要全部还给她。让她知道你是不好欺负的。只要你勇敢,那么以后也能保护你的娘亲,这样也没有人敢欺负你娘亲。”

  宝珠的眼睛瞬间亮了,“是不是宝珠变得跟清宜婶婶一样厉害,那就没有人欺负我娘了?”

  “对。”

  “那宝珠要变厉害!”

  “真棒。”沈清宜捏捏她的脸,笑颜绽开。“记住,我们不欺负弱者,但也不能让人欺负我们。有什么事,婶婶会给你撑腰。”

  “清宜婶婶真好。”宝珠扑进她怀中,蹭了又蹭。

  —

  起床后,沈清宜喝完药就坐在亭子里,左右都没发现卫琢身影。她知道卫琢习惯坐在屋檐上,还特地让宝珠转悠一圈,确定他是不在。

  秦嬷嬷按照她的吩咐去买了些菜回来,顺便就把镇内传疯的消息告诉她们。

  “说是小竹林又发现四具尸体。”

  “而且还说那些尸体里面有三个是平安镇的富户林家的下人。官府派人叫林家人去认领。去的是管家,一口否定是林家下人。所以那些尸体一并都给埋了。”

  “现在黑水河附近啊,都没人再敢走,宁愿绕远路。”

  薛秀莲听得直心慌慌,“老天保佑,希望凶手已经离开平安镇,别又出现什么人命了。”

  坐在那里的沈清宜听见婆婆说话,故作喝茶,嘴角控制不住上扬。

  要是婆婆知道凶手就是卫琢,不知道会作何反应。

  这时,薛秀莲说:“清宜这段时间就别出去了吧,外面不安宁呢。”

  “娘,您忘记了,我身边有卫琢,他武功也高强。”

  闻言,薛秀莲恍然,“对,差点把卫琢给忘记了。当初你要雇他当护卫,就是个明智之举。”

  沈清宜垂眸,不语。

  逐渐的,黄昏将近,大家都回来了。

  连续几天洗碗,好多人的手都已经冻得麻木,甚至都开始生冻疮,苦不堪言。

  苦归苦,她们又不敢在沈清宜面前叫苦。好几个都私下商量好,明天不去洗碗,索性上山去挖野菜得了。

  这些沈清宜不管,只要她们每天都上交钱就行。

  她们交完钱都去用晚膳,沈清宜不跟她们一块儿吃,没胃口。

  然后没多久,赵明月就牵着女儿,气冲冲地来找她。

  赵明月眼里窜火,但脸上都是泪痕,仿佛受了天大委屈。“清宜,我们都是小辈,不好说长辈的不是。但娘这样偏心,你不能不管吧。”

  沈清宜眼一瞥,沈念姝就贴着她母亲站,双眼通红,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大嫂想说娘偏心谁?”

  “偏心宝珠啊。”赵明月抹着泪,“就算娘不是姝儿的亲祖母,可好歹我们都是长房的。娘怎么能向着三房,不向着我们自己人?什么好的尽给宝珠,平时对宝珠又是抱又是笑,可这些从来都没跟姝儿做过。亏得姝儿天天叫她祖母,给她请安。如今姝儿可是长房的唯一血脉啊。”

  空旷安静的院子,赵明月哭声响亮,恨不得要把大家都给吸引过来。

  凑巧就有两个刚回屋的旁支亲戚听闻声音过来一探,沈清宜挑眉,目光冷然犀利。那两人心口一颤,互相推搡着回前堂去。

  见目的未达成,赵明月抹眼泪时,眼底掠过一丝嫌弃和狠戾。

  简直是不中用!

  都当沈清宜是个惹不起的土皇帝。

  “清宜,你说......”赵明月再次抬起头时,发现沈清宜从亭里走出来。不知为何,她忍不住闭了嘴,心开始慌。“清宜,大嫂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跟娘说说,叫她别这样偏心,小孩子比较脆弱。”

  等她说完,沈清宜的巴掌就下去了。

  赵明月被打得头一偏。

  沈念姝更是放声大哭起来,“娘!”

  沈清宜凝视,“知道我为何打你吗,大嫂。”

  旧伤还没好,又添新伤。赵明月觉得自己的脸是不是要毁掉了,她捂紧脸,唇克制不住得发颤。“为,为何?”

  “俗话说,子不孝父之过。大嫂觉得自己教好孩子了吗?”

  “......”赵明月咬紧后槽牙,已经气到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身子都快站不稳。“清宜,你有话说清楚,我哪里没教好孩子了?”

  “欺辱同族妹妹,撒谎成性,不知悔改,还能避实击虚。这叫你教好了?”

  赵明月要反驳,沈清宜不给她机会,“如果不看在她是长房血脉上,娘还不乐意替你管教孩子。替你管了,你还不乐意了。娘偏心宝珠,也是,宝珠乖巧懂事聪慧,哪怕是被你女儿欺负受了伤,都在怪是自己的错。这样的孩子,应该人人都会疼惜吧。”

  听到这里,赵明月拉起女儿的手,“你把宝珠弄伤了?”

  沈念姝哇哇大哭:“是她先拍我肩膀的。”

  沈清宜冷笑:“念姝,婶婶还没问你呢。婶婶出个门,你为何要鬼鬼祟祟偷摸盯着呢?”

  “我,我。”沈念姝支支吾吾,不敢说话,只能一个劲儿地向娘亲投去无助目光。

  赵明月气到胸口闷,闭了闭眼,把女儿拉到身后,对沈清宜说:“姝儿没跟我把话说完整,是大嫂的错,应该先把事情来龙去脉搞清楚。”

  沈清宜拢了拢披风,让冷风灌进来少点。“大嫂既然说了,那就是心里有郁结。也好,趁现在把话说明白。如今就当沈家男丁全都死绝,孩子就那么几个,我不会分什么嫡庶,只论年龄。听话懂事的,我和娘自然会多重视多疼惜,心术不正的,该打该骂,我绝不手软。”

  这话无疑是个晴天霹雳,赵明月心里那叫一个悔恨。

  但凡她理智点,没有一时冲动带着女儿来讨伐,兴许沈清宜都没有机会说出这个决定。

  而这个决定,气的只有是她,欢喜的是其他各房啊。

  正如她猜测,当沈清宜的话传到大家耳中后。尤其是有孩子的那几个,几乎是要成为沈清宜的狗腿子,拉着自己女儿叫的亲热。

  那架势,恨不得是要把自己孩子过继给沈清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