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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许半夏站在火车的连接处,低着头,眼神有些落寞,望着窗外发呆。陆彦秋从后面轻轻搂住她的腰,温柔地说道:“老婆,别伤心了。”

  许半夏转过身,紧紧抱住他,脸贴在他的胸肌上,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真的特别想让平安哥醒过来。”

  陆彦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别着急,回去和向晴他们好好商量一下手术方案,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我认识的许半夏,在工作上一直都很冷静的。”

  许半夏拉着他的手,坐在过道的椅子上。她沉默了一会儿,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随后苦笑了一下,说道:“妈说得对,我不该只图自己的想法,不考虑后果。”

  陆彦秋抿了抿唇,理解地说道:“傻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如果平安清醒过来,那这颗虎牙、丈人的死因,甚至你的身世之谜都能解开了,对吗?”

  许半夏忍不住欣慰地笑了出来:“老公,还是你最懂我。”

  陆彦秋轻轻嗯了一声,接着说道:“刚才我就在想,如果那次在公车上,咱俩是现在马上要结婚的状态,我可能会在你的一不小心夏因为手术失败成了残废,你心里压力得多大啊?”

  许半夏一下子愣住了。是啊,如果陆彦秋有危险,她还能像初次见面时那样心如止水地为他做手术吗?

  陆彦秋看着许半夏的表情,笑了笑,说道:“你看,很多时候,一旦掺杂了感情,事情就会变得复杂起来。”

  许半夏无言以对。

  “说实话,如果是当时那种情况,我肯定不敢那么果断,我怕失去你。我也知道腿对你有多重要,要是手术出了差错,你肯定会躲得远远的。”陆彦秋坦诚地说道。

  这其实是上一世真实发生的事情。陆彦秋有些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那么做?”

  许半夏微微一笑:“我就是知道。”

  陆彦秋点了点头。

  “没错,我确实不想成为一个残废,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下生活,我更不想拖累你!”陆彦秋坚定地说道。

  “所以我才要马上嫁给你,一辈子都不分开。”许半夏直视着陆彦秋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道,“你逃不掉的。”

  陆彦秋紧紧握住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

  随后,两人一起回到了车厢。

  许半夏满脸愧疚地说道:“妈,对不起。您说得没错,我们毕竟不是平安哥的至亲,我确实太冒失了,更不该轻易打包票。要是平安哥治好了,那自然皆大欢喜;可万一出了意外,或者情况更糟,就像您说的那样。”

  村长老两口嘴上虽说不会埋怨,但那是他们没考虑到风险。要是真出了事,谁知道会怎样呢,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就算村长不埋怨,他们往后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而且别人也会说,平安哥落到这步田地,都是因为我的自大。”许半夏越说越自责。

  王桂芬叹了口气,心疼地说道:“半夏,妈就是不想你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啊。”

  如果是不认识的人,王桂芬肯定不会阻止闺女做手术,毕竟二女儿说过会签意外风险书。可坏就坏在他们认识,而且村长一家还对她们有恩,不能到了最后,成了别人嘴里的恩将仇报啊。

  陆彦秋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妈,半夏,这事儿我来拿主意。我回头去和他们说,要是能说通就做;说不通,那我就当这个恶人。毕竟我是当兵的,身份不一样。”

  许半夏靠在陆彦秋的肩膀上,轻声说道:“你放心,我会把风险降到最低。这个手术比向叔叔的那个小多了,肯定能成功。”

  陆彦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说:“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咱们是一家人嘛。”

  听他这么说,许半夏调皮地戳了戳他的咯吱窝,打趣道:“妈,你看你女婿,脸皮真厚,要不换一个。”

  陆彦秋被逗得哈哈大笑。

  “你敢!”陆彦秋假装生气地说道。

  王桂芬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你二妹还在呢,你们俩收敛点!”

  “妈仔细想了想,平安现在还年轻。要是再过个十年、二十年,村长他们年纪大了,也顾不了他了。到时候没人护着他,那才叫一个惨啊。”

  王桂芬感慨地说道。

  “确实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