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半夏忍不住打趣道：“妈，难得看你这么大方。”
王桂芬乐呵呵地说：“你娘家来人，我当然得好好招待。”
许半夏拉开凳子，自然而然地在陆彦秋身边坐下，随后倒了点米酒，开始吃起来。
宴席了到一半，王桂芬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严肃地开口了。
“姑爷，半夏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不过她这孩子被我养坏了，只知道读书，不会打理家务。”
许半夏有些诧异，自己之前也做了不少家务呀，但她并没有揭穿，而是好奇地看着养母，想听听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陆彦秋赶忙说道：“阿姨，放心，确定关系后，半夏的衣服我有空就会洗，饭我也会做。不过我是当兵的，有时候可能顾及不到，不过我婶娘会替我照顾她。”
王桂芬却没有就此罢休，反而更加认真地说：“所以阿姨也掏心窝子告诉你，虽然你长得俊，人品也好，可这男人不着家，女人就命苦。”
“我其实不想夏夏受苦，毕竟别人都说嫁给当兵的，就是守活寡。”
“妈你说啥呢。”许半夏忍不住插嘴。
“不许插嘴，我和小陆说话呢。”王桂芬板起脸。
许半夏乖乖地闭上了嘴。
“阿姨这话啥意思呢？就是男的得体贴，否则结什么婚。是不？我这两个姑娘都是有出息的，就算不嫁人，互相照应，我许家的门楣照样撑得起。”
“对。阿姨你说的没错。”陆彦秋诚恳地回应。
王桂芬继续说道：“要不是半夏一直说，你婶娘对她视如己出，自己又对你一门心思，否则就算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这闺女我也不舍得许给你。她一个人去京城，挨了多少欺负，我都知道，虽然在这里也没过什么好日子，可好歹不至于担心性命安危。”
陆彦秋立刻郑重发誓：“阿姨你放心，谁要是再欺负夏夏，我就算豁出命，不要这身军装，都会为她讨回公道。”
王桂芬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阿姨喝多了，你别放心上。至于发誓啥的，我只求你，如果你哪天变心了，告诉我一声，不许磋磨她，我的闺女，我自个领走。”说完，忍不住落下泪来。
许半夏深知养母这些年的不易，她是把自己当成亲闺女，才会如此卑微却又强硬地说这些狠话。情到深处，她自己也忍不住跟着伤感起来。
陆彦秋赶忙表态：“阿姨，你放心，不会有那天的，以后我把工资、财产都给半夏，要对不起她，我就净身出户。”
王桂芬这才破涕为笑：“那行，以后改口叫妈哈。”
姜雪云这才在一旁开口：“老姐姐，你就放心吧，只要我活着一天，谁都不能欺负半夏，臭小子要敢，我和他断绝关系。”
王桂芬感激地说：“嗯，我懂，半夏一直说，要没你，她才不乐意嫁进陆家，就是你对她好得跟亲妈似的，她嫁小陆一半是看在你的面上。”
这话说的姜雪云窝心极了。
吃完饭，王桂芬去收拾厨房，清洗碗筷。许半夏悄悄地溜进厨房，帮忙打下手。
王桂芬笑着问：“妈刚那段说的如何？”
许半夏噗嗤一笑：“特棒。”
“不过没必要，彦秋对我是真心的，婶娘从一开始就对我极好。”
王桂芬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傻丫头，我自然知道，你婶娘是个好人，我也看得出陆彦秋是真心对你好。可他亲爹妈呢？怎么不来？”
许半夏满不在乎地说：“他们是国家功勋人才，估计回不来。”
王桂芬翻了个白眼：“**。我不懂什么功勋，我只知道，就算是**，老了也得休息。他这里要不拿出个态度，那万一他亲爹妈是个不好相处的怪脾气，你不得被他们折腾死！”
“我可告诉你，这读书人心眼多，尤其搞科学的，心眼更是跟筛子似的！”
许半夏眨了眨眼，无所谓地说：“没事，大不了不一起住呗。”
王桂芬停下手里的活，语重心长地说：“你不要天真，妈不识字，但是婆媳关系、人情世故我懂。我不能让你吃亏了。”
“不是我提防，是我知道那些**里的人，说话都是弯弯绕绕的。”
她不止一次听说镇上有人嫁到城里，回来就说这城市里的婆婆和农村不一样，农村的大不了干架，可城市里，不是闹到单位，就是闹到居委会，直接让儿媳名声扫地。
“何况半夏你就是农村长大的，天生在他们眼里就矮一截。遇到你婶娘这样的，那是祖上积德了。可惜她也不过是个婶娘。”
许半夏想了想，觉得养母说得好像也有道理，便说：“妈我知道了，所以刚你训彦秋，我也没帮他说话。”
“乖。”
王桂芬现在就觉得，对许半夏亏欠。谁要欺负她，她能拼命。
晚上趁着陆彦秋他们洗漱，许半夏把养母、许冬辉和许春草召集起来开大会。
“你是说，你要带你弟弟妹妹去京城？”听了许半夏的安排，王桂芬虽然之前有了心理准备，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肯定啊，待在这地方，能有多大出息。”许半夏斩钉截铁地说。
“这个你说了算，反正家里大事你拿主意。”王桂芬现在对大女儿言听计从。
许半夏笑着说：“妈，我是说你也去。”
“我去？我一个农村妇女能干嘛？我不去，去了被人说拖家带口，像狗皮膏药似的，占女婿家便宜。”王桂芬连连摆手。
“你放心，我都给你安排好了。”
“那也不去，家里没人我不放心。”
“家里的事，让村长操心，我过完年，给他点钱。让他给我们看着家，至于值钱的东西，都放**仓库，彦秋说都打过招呼了。”
许春草在一旁撒娇道：“妈，你去嘛，去嘛，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多好。”
许冬辉也在旁边帮腔：“去嘛，去嘛。有妈在才是家啊。”
王桂芬看着几个孩子期待的眼神，有些心动了。她犹豫地问：“你觉得妈真行？”
“嗯。我帮你在陆彦秋的兄弟那找了个活，是当厨师长，简单说，就是把控菜品的味道、分量、成本这些。”
“妈，我在尝过他们做的，对比你做的菜，我不夸张地说，做的比我们那里的德清斋大饭店都好吃。”
王桂芬有些不自信地说：“你这丫头，尽忽悠你妈，我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给人打个下手，给点钱就行。”
许半夏立刻严肃起来：“妈，我可没空忽悠你，你这次过去可不是给人当伙计的，而是手下会有一堆人听你指挥，菜品的味道、分量、成本，你都得心里有数。”
王桂芬着急地说：“妈都不识字，你别胡闹，放过妈吧。”
许冬辉在旁边嬉皮笑脸地说：“妈，你才四十多，可不能不上进哈。”
许春草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就是，姐说了，让你也读书。我和姐私下说了，我门姐两，这么漂亮，这么聪明指定随了你和爸其中一个？”
“我可记得你骂小弟的时候，常说，老娘要是去课堂，好歹也是个状元，怎么生出来你这么个蠢玩意，是不是医院抱错了。”
“你还说，我王桂芬的女儿，就是随了我，万里挑一。”
王桂芬被两个女儿一搭一档说得招架不住，只好投降：“好好好，你们两个死丫头，合起伙来给老娘灌迷魂汤，行，我去就是了，到了那再学知识，真是的，都这把年纪了，还要折腾，命苦。”
其实，她心里一百个乐意，当初小时候，她就羡慕自己的几个兄弟可以去学堂，可自己想学的时候，却被亲爹狠狠地打了一耳光。
“学什么？你活一百岁都是别人家的人，老子才不会在你身上花一分钱。”这句话一直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她的心头。
许半夏忍不住打趣道：“妈，难得看你这么大方。”
王桂芬乐呵呵地说：“你娘家来人，我当然得好好招待。”
许半夏拉开凳子，自然而然地在陆彦秋身边坐下，随后倒了点米酒，开始吃起来。
宴席了到一半，王桂芬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严肃地开口了。
“姑爷，半夏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不过她这孩子被我养坏了，只知道读书，不会打理家务。”
许半夏有些诧异，自己之前也做了不少家务呀，但她并没有揭穿，而是好奇地看着养母，想听听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陆彦秋赶忙说道：“阿姨，放心，确定关系后，半夏的衣服我有空就会洗，饭我也会做。不过我是当兵的，有时候可能顾及不到，不过我婶娘会替我照顾她。”
王桂芬却没有就此罢休，反而更加认真地说：“所以阿姨也掏心窝子告诉你，虽然你长得俊，人品也好，可这男人不着家，女人就命苦。”
“我其实不想夏夏受苦，毕竟别人都说嫁给当兵的，就是守活寡。”
“妈你说啥呢。”许半夏忍不住插嘴。
“不许插嘴，我和小陆说话呢。”王桂芬板起脸。
许半夏乖乖地闭上了嘴。
“阿姨这话啥意思呢？就是男的得体贴，否则结什么婚。是不？我这两个姑娘都是有出息的，就算不嫁人，互相照应，我许家的门楣照样撑得起。”
“对。阿姨你说的没错。”陆彦秋诚恳地回应。
王桂芬继续说道：“要不是半夏一直说，你婶娘对她视如己出，自己又对你一门心思，否则就算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这闺女我也不舍得许给你。她一个人去京城，挨了多少欺负，我都知道，虽然在这里也没过什么好日子，可好歹不至于担心性命安危。”
陆彦秋立刻郑重发誓：“阿姨你放心，谁要是再欺负夏夏，我就算豁出命，不要这身军装，都会为她讨回公道。”
王桂芬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阿姨喝多了，你别放心上。至于发誓啥的，我只求你，如果你哪天变心了，告诉我一声，不许磋磨她，我的闺女，我自个领走。”说完，忍不住落下泪来。
许半夏深知养母这些年的不易，她是把自己当成亲闺女，才会如此卑微却又强硬地说这些狠话。情到深处，她自己也忍不住跟着伤感起来。
陆彦秋赶忙表态：“阿姨，你放心，不会有那天的，以后我把工资、财产都给半夏，要对不起她，我就净身出户。”
王桂芬这才破涕为笑：“那行，以后改口叫妈哈。”
姜雪云这才在一旁开口：“老姐姐，你就放心吧，只要我活着一天，谁都不能欺负半夏，臭小子要敢，我和他断绝关系。”
王桂芬感激地说：“嗯，我懂，半夏一直说，要没你，她才不乐意嫁进陆家，就是你对她好得跟亲妈似的，她嫁小陆一半是看在你的面上。”
这话说的姜雪云窝心极了。
吃完饭，王桂芬去收拾厨房，清洗碗筷。许半夏悄悄地溜进厨房，帮忙打下手。
王桂芬笑着问：“妈刚那段说的如何？”
许半夏噗嗤一笑：“特棒。”
“不过没必要，彦秋对我是真心的，婶娘从一开始就对我极好。”
王桂芬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傻丫头，我自然知道，你婶娘是个好人，我也看得出陆彦秋是真心对你好。可他亲爹妈呢？怎么不来？”
许半夏满不在乎地说：“他们是国家功勋人才，估计回不来。”
王桂芬翻了个白眼：“**。我不懂什么功勋，我只知道，就算是**，老了也得休息。他这里要不拿出个态度，那万一他亲爹妈是个不好相处的怪脾气，你不得被他们折腾死！”
“我可告诉你，这读书人心眼多，尤其搞科学的，心眼更是跟筛子似的！”
许半夏眨了眨眼，无所谓地说：“没事，大不了不一起住呗。”
王桂芬停下手里的活，语重心长地说：“你不要天真，妈不识字，但是婆媳关系、人情世故我懂。我不能让你吃亏了。”
“不是我提防，是我知道那些**里的人，说话都是弯弯绕绕的。”
她不止一次听说镇上有人嫁到城里，回来就说这城市里的婆婆和农村不一样，农村的大不了干架，可城市里，不是闹到单位，就是闹到居委会，直接让儿媳名声扫地。
“何况半夏你就是农村长大的，天生在他们眼里就矮一截。遇到你婶娘这样的，那是祖上积德了。可惜她也不过是个婶娘。”
许半夏想了想，觉得养母说得好像也有道理，便说：“妈我知道了，所以刚你训彦秋，我也没帮他说话。”
“乖。”
王桂芬现在就觉得，对许半夏亏欠。谁要欺负她，她能拼命。
晚上趁着陆彦秋他们洗漱，许半夏把养母、许冬辉和许春草召集起来开大会。
“你是说，你要带你弟弟妹妹去京城？”听了许半夏的安排，王桂芬虽然之前有了心理准备，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肯定啊，待在这地方，能有多大出息。”许半夏斩钉截铁地说。
“这个你说了算，反正家里大事你拿主意。”王桂芬现在对大女儿言听计从。
许半夏笑着说：“妈，我是说你也去。”
“我去？我一个农村妇女能干嘛？我不去，去了被人说拖家带口，像狗皮膏药似的，占女婿家便宜。”王桂芬连连摆手。
“你放心，我都给你安排好了。”
“那也不去，家里没人我不放心。”
“家里的事，让村长操心，我过完年，给他点钱。让他给我们看着家，至于值钱的东西，都放**仓库，彦秋说都打过招呼了。”
许春草在一旁撒娇道：“妈，你去嘛，去嘛，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多好。”
许冬辉也在旁边帮腔：“去嘛，去嘛。有妈在才是家啊。”
王桂芬看着几个孩子期待的眼神，有些心动了。她犹豫地问：“你觉得妈真行？”
“嗯。我帮你在陆彦秋的兄弟那找了个活，是当厨师长，简单说，就是把控菜品的味道、分量、成本这些。”
“妈，我在尝过他们做的，对比你做的菜，我不夸张地说，做的比我们那里的德清斋大饭店都好吃。”
王桂芬有些不自信地说：“你这丫头，尽忽悠你妈，我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给人打个下手，给点钱就行。”
许半夏立刻严肃起来：“妈，我可没空忽悠你，你这次过去可不是给人当伙计的，而是手下会有一堆人听你指挥，菜品的味道、分量、成本，你都得心里有数。”
王桂芬着急地说：“妈都不识字，你别胡闹，放过妈吧。”
许冬辉在旁边嬉皮笑脸地说：“妈，你才四十多，可不能不上进哈。”
许春草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就是，姐说了，让你也读书。我和姐私下说了，我门姐两，这么漂亮，这么聪明指定随了你和爸其中一个？”
“我可记得你骂小弟的时候，常说，老娘要是去课堂，好歹也是个状元，怎么生出来你这么个蠢玩意，是不是医院抱错了。”
“你还说，我王桂芬的女儿，就是随了我，万里挑一。”
王桂芬被两个女儿一搭一档说得招架不住，只好投降：“好好好，你们两个死丫头，合起伙来给老娘灌迷魂汤，行，我去就是了，到了那再学知识，真是的，都这把年纪了，还要折腾，命苦。”
其实，她心里一百个乐意，当初小时候，她就羡慕自己的几个兄弟可以去学堂，可自己想学的时候，却被亲爹狠狠地打了一耳光。
“学什么？你活一百岁都是别人家的人，老子才不会在你身上花一分钱。”这句话一直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她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