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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许半夏悠悠转醒,睡眼惺忪间,发现身旁的陆彦秋早已不见踪影。

  枕畔留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老婆,我去帮你斩妖除魔了!”那字迹飞扬洒脱,仿佛带着无尽的笃定与担当。

  许半夏起身收拾妥当,走出家门,来到病房的大厅门口,就看见张庆峰推着老五的轮椅,正站在走廊的拐角处。

  老五一脸委屈,嘟囔着:“妹,你咋让我装病人呢?你瞧我这手,都好得差不多了。”

  许半夏笑着递过去一张纸条,耐心说道:“五哥,你就帮我这个忙嘛。只要你们按照纸条上写的吃,记得把门敞开,吃得香一点就行,不过,但千万看好这纸条上的用餐,你们两个不能吃互相的。”

  正说着,宋老迈着稳健的步伐走来。他一袭藏青色的中山装,上面的刺绣精致而古朴,彰显着不凡的气质,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

  宋老一看见许半夏,便笑眯眯地说:“你就是给我老姐姐看病的小神医呀,一手针灸水平相当不错呢。”

  许半夏谦逊地回应:“宋爷爷,您过奖了,我只是略懂一二罢了。”

  宋老摆了摆手:“不许谦虚,你的事我听你庄姐姐都讲了。放心,这药方我肯定会开好的。就是这药啊,味道可能会苦了点。”宋老性子虽有些古怪,但为人刚正不阿,最看不惯那些刻薄小辈的老刁婆。

  他虽然不能违背行医救人的原则,但是换点苦的药折腾折腾人还是可以的。

  两人一同走进病房。许老太一看到许半夏,立刻扯着嗓子嚷嚷起来:“你跑哪儿去了?我一觉醒来怎么不见你人影?你假惺惺地伺候了我三天,就想把我扔这儿不管了?你果然是做给别人看的吧!”

  许半夏刚想开口解释,宋老瞬间变了脸色,指着许老太的鼻子就骂:“你个老不死的,还在这儿作威作福个啥?你孙女一大早就来找我给你看病,说你身子不舒服。我看你精神头好得很嘛!你孙女放着那么多病人不管,请假跑来伺候你,你还不消停消停,就不怕哪天被人套上麻袋揍一顿?别一口一个奶奶自居,你养过她吗?抱过她吗?给过她压岁钱吗?她现在照顾你,那是情分,把你扔出去才是本分。”

  许老太被这一顿骂,愣在当场,看着宋老那身气派的刺绣中山装,心里明白这人来头不小,顿时不敢再吱声。

  这时,一旁的记者站出来帮腔:“这位老先生,话可不能这么说,毕竟她是长辈,晚辈孝顺是应该的。”

  没想到宋老脾气火爆至极,“呸”了一声,说道:“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你拿着一支破笔,却不懂得抒写正义,偏袒坏人,欺负良善,还来跟我讲道理?我问你,什么是孝?孝字怎么写?只有长辈庇护晚辈,那才配得上一个孝字!还记者,你就是个**玩意!我看病的时候,闲杂人等不许在这儿,滚出去,否则我明天就带人拆了你的报社。”

  那记者被骂得脸色惨白,看到宋老衣身后的保镖,立刻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宋老也不再废话,走上前搭了搭许老太的脉,片刻后,便笔走龙蛇般写了一张药方。他严肃地说:“病看完了,半夏要是跟你说什么不能吃,你可得听好了,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他拉起许半夏,笑眯眯地说:“好孩子,受委屈了。这老东西死不了,你回头去爷爷府上做客。”

  “这里我就不待了,看着就晦气。”

  许半夏出于礼貌,前去相送。

  等回来后,许老太早已气得跳脚,立刻骂道:“你喊他来故意整我是吧?想气死我,还想省钱不给我吃好的,对不对?”接着,她冲着门口进来的记者喊道:“小方,小方,她就是故意的,她在报复我,你都看见了吧?她原形毕露了,你回头好好写篇报道,让所有人都骂死她。”

  许半夏懒得搭理她,只是客气地对那个姓方的记者说:“原来你姓方,方记者。宋老是中医界的泰斗,虽然脾气不太好,但医术造诣极高。我奶奶有中风的迹象,有些东西不能吃。我现在要去熬药了,你配合护工,千万别让她任性胡来。”

  说完,许半夏故意笑着走出病房。许老太在后面骂道:“拿个鸡毛当令箭。”

  那记者也在一旁附和:“就是,看她那得意的样子。奶奶,我可从没听说过养病要吃粗茶淡饭、青菜萝卜的。”

  两人正一唱一和,隔壁病房飘来一阵**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