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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半夏敏锐地察觉到,若再任由旁人这般胡言乱语,母亲定会被绕得晕头转向,于是干脆缴械投降,坦诚相告。

  “妈,您别听他们打趣您啦。我承认,救您的这位男子,正是我的对象,您未来的姑爷。原本我打算过年时带他回来见您的。”

  “至于这块手表,是他表弟送我的见面礼;这只金镯子,是我到京城后,结拜姐妹赠予我的;而玉镯子,则是张二哥的嫂子所送。我为她做完手术后,她奶奶为表感激,直接给我套上了。”

  王桂芬半信半疑,问道:“真的?”

  许半夏斩钉截铁地回应:“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听完解释,王桂芬顿时抓到了重点,喜上眉梢地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是小陆就好,妈这眼光还不错吧。”

  许半夏有些无奈,只得应道:“是,挺好的。”

  常言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这话在王桂芬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只要不影响最终结果,什么都是浮云。

  许半夏休息一下午,便又毅然决然地起身投入救治工作。

  不久后,前方传来了振奋人心的好消息——水患已被彻底控制住。如此一来,众人的工作压力也减轻了许多。

  王桂芬让队长给村里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后,主动提出留下,担任起烧饭的厨娘一职。

  她精湛的厨艺,赢得了全连战士的一致称赞。战士们一口一个“咱妈”,叫得王桂芬心花怒放,乐不可支。

  三天后,撤离的时刻来临。

  王桂芬也在安排下,有专人部队送回村。

  临行前,特意将许半夏拉到一旁。

  这几日,她感慨万千。看到领导们对女儿赞不绝口,又亲自发现女儿手术时候那干练冷静的样子。

  于是,语重心长地叮嘱道:“闺女,你如今已是个有大本事的人了,但和小陆结婚生子的事儿也别耽误了呀。”

  果然任何年代,父母嫁女儿的心一样的。许半夏羞涩地低下了头,说道:“妈,我今年才二十一岁。过几年我还想进修,考研究生,甚至出国深造呢,不想这么早结婚生子。”

  其实,还有一个难以言说的原因,那便是上辈子的记忆,让她至今仍心有余悸。

  王桂芬一脸惊讶,说道:“你还要出国读书?现在医院的工作多稳定呀。我听你同事说,你可是二军大的一把刀,干嘛还要去国外折腾呢?而且出国得花不少钱吧?”

  许半夏自然不会告诉母亲,这是未来社会发展的大势所趋。

  她随口说道:“妈,您就听我的吧。我这么做,也是为弟弟妹妹们铺路。学历越高,收入也就越高。要是我现在结婚生子,不就白白浪费了大好青春嘛。”

  平日里,王桂芬对女儿言听计从。但在关乎女儿未来幸福的大事上,作为过来人,她却格外固执。

  她坐在许半夏身旁,轻轻握住女儿的手,苦口婆心地劝道:“闺女呀,你等得起,可小陆等得起吗?我偷偷观察过,这孩子老出色了,很招女孩子喜欢。你得趁着自己年轻貌美,把这事儿给定下来。男人和女人的黄金年龄可不一样。”

  “再说了,生孩子也不影响你读书。你生完孩子跟妈说一声就行,反正弟弟妹妹们都长大了,妈给你当免费保姆。”

  王桂芬平日里寡言少语,因为毕竟死了男人,生怕村里,镇上与人多说一句话,招来旁人的指指点点,影响子女的名声。

  然而,一旦触及她内心深处的话题,她便如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让许半夏听得头疼不已。

  许半夏上辈子就像一件商品,被许家用来联姻。

  没想到重生一世,养母催婚了,不过,她心里却甜滋滋的。

  剥夺人生,和关心人生,她还是分得清楚的。

  此生若能嫁给陆彦秋,必定能得到父母的祝福。倘若弟弟妹妹们争气,陆彦秋也定能帮衬不少。

  王桂芬仍在喋喋不休地诉说着早点结婚的好处。

  一会儿说,村里有个姑娘年轻时自恃美貌,对相亲对象百般挑剔,结果年纪大了,只能嫁给一个死了老婆的鳏夫,连生孩子都困难。

  一会儿又说,谁眼光好,早早嫁人,生了个大胖小子,年前去南方做生意,回来都买上电视机了。

  总之,她正反例子举了个遍。许半夏见她这架势,再不答应,都回家后,就会拿户口本来京城,去陆彦秋基地逼婚。

  只好扶额打断道:“妈,我听您的,我嫁。但还是得让彦秋先打报告。”

  “而且,我还没见过他父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