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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杨燕出去火急火燎地喊来保安时,眼前的场景令人触目惊心。

  许半夏披头散发,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旁,身上更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狼狈不堪。

  而许建国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儿去,鲜血浸透了他的全身,就连裤裆处也湿了一片,整个人早已昏死过去,瘫倒在地上,毫无生气。

  众人看到两个人都受了伤,一时没了主意,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报警。

  同时姜雪云,和陆彦秋都闻讯赶到医院。

  尤其是陆彦秋,看见许半夏正呆坐在医院的休息室里,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仿佛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眼神中满是恐惧和无助。

  而一位女警正轻声安慰着她,同时手中的笔在笔录本上快速记录着。

  陆彦秋心疼之情瞬间涌上心头,急忙上前,将许半夏护在怀中,轻声说道:“半夏,没事的,别怕,有我在呢。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就好。”

  许半夏哽咽着,声音颤抖地说道:“他说我气到了**妈,还威胁我要给她儿子免费开刀,不然就要打死我。”

  女警安慰道:“是,我知道了,你同事已经作证了,而且凶器上确实有你爸爸的指纹。”

  许半夏惊恐地眨巴着眼睛,问道:“我捅了他好几下,他不会死吧?”

  苏梅刚给许建国包扎完,期间,还偷偷对着伤口使劲,让他惨叫了几次。

  所以她赶忙安慰:“没事的,都是皮外伤,那把小刀连杀鸡都费劲。”

  “至于脑震荡,杨燕不是说了,是他自己打人没站稳跌倒,撞到哑铃上造成的。”

  此时,旁边的许建国已经被包扎得像个粽子一样,他含糊不清地叫嚷着:“胡说八道,明明是她要谋杀亲爹。”

  然而,缩在陆彦秋身后的许半夏只是投去一个凌厉的眼神,许建国便立刻吓得蜷缩起来,像只胆小的老鼠。

  听到这一切的姜雪云见状,气愤不已,她忍不住走上前去,指着许建国的鼻子骂道:“你个不要脸的杂碎,我家夏夏身娇体弱,被你一巴掌扇得脸都肿了,她哪有能力要你命啊。”

  “很明显,她这是为了活命,进行的正当防卫。”

  “警察同志,这老东西一家子就没一个好东西。他老婆买凶杀人,养女屡次陷害,现在他自己还亲自上阵动手打人。这些在警局和我们医院可都有记录呢。”

  “这个畜生,当初亲生女儿都不认,现在知道她有出息了,就想耍当爹的威风,简直太过分了!”

  姜雪云的一番话,让苏梅也气愤不已,她接着姜雪云的话顺势说道:“就是啊,一个姑娘家在办公室好好的,而且还是在妇科,大家都知道那地方男人是不能随便进出的。”

  “这老东西,仗着那点血缘关系,闯进来对孩子又打又骂,像什么样子。还动了刀,警察同志,外科医生最害怕的就是受伤了,我看半夏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手,拼死反抗的。”

  “对了,我记得明天还有手术,那可是张市长大儿媳的手术。他挑这个时候来寻仇,分明就是故意的,居心叵测。”

  “刚才他不是说是来求女儿给儿子开刀,被拒绝才动的手。天底下哪有他这样求人的态度啊?”

  许建国被众人一顿指责后,恼羞成怒,撕心裂肺地喊道:“警察同志,她们都是一伙的!”

  随后,他把自己所谓的遭遇说了一遍:“她对我都是捅伤,而对自己只是划伤。还有我撞在哑铃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对了,你们查哑铃,上面肯定还有她的指纹。”

  警察虽然打心底里同情许半夏,但出于工作的责任心,还是问了许半夏一句:“你还有别的证据吗?”

  许半夏沉默不语,缓缓低下头。

  许建国见状,以为她心虚,更加嚣张起来:“她拿不出证据了吧!对啊,我就是打她耳光了,是她出言不逊,天底下,老子教训女儿有什么错?这个畜生,就是怀恨在心,想要弑父。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秉公处理,把她抓起来吃官司,还要吊销她行医的资格。”

  “除非,她认错,再出钱给我儿子开刀。”

  可就在他说完后,许半夏突然抽泣起来,声音带着无尽的委屈:“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往死里逼我。”

  她一边缩在陆彦秋的怀里抽泣,一边说道:“警察同志,原本我念在他是我生理意义上的爹,不想把事情做绝。可如今他行凶不成,还满口谎言,甚至要毁我终身,我想没必要再心软了。”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我和我同事,一边商量手术事宜一边录音,准备等下复审。没想到,这个人,还就闯进来,对我又骂又打。”

  “貌似,录音机那个时候没有关闭,到底谁在撒谎,你们一听就知道了。”

  当警察找来录音机,被打开后,许建国那胡搅蛮缠的声音清晰可闻。

  尤其是那两句:“你不是给向家小儿子开刀吗?你哥你也给他开,既然病是你气出来的,钱也得你出,否则老子和你没完!”

  “真以为有人给撑腰就无法无天?老子今天就废了你。”

  姜雪云听到这些话,气得七窍生烟,她立刻拿起水杯砸了过去,怒骂道:“你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