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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许半夏前往许家,有陆彦秋一路如影随形地保护着她,这一路倒也没出什么意外状况。

  互相含蓄几句,就商量好了婚礼的流程。

  时间差不多,一辆黑色轿车到了许家门口,按了喇叭,蒋慧芳远远看见后,喜上眉梢,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喜悦。

  连忙上去许如玉相拥而泣,母女俩哭哭啼啼了好一会儿,仿佛要把这些日子的委屈与欢喜都尽情宣泄出来。

  之后,许如玉带着几分娇羞与期待,登上前往李家的车。

  此时的许如玉,脸上满是娇俏的神情,迈着轻盈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她所向往的婚姻殿堂,仿佛那未来的日子里满是幸福与甜蜜。

  许半夏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中暗自思量:等她知道李林有家暴的恶习后,会是怎样的一番反应呢?

  又过了一天。

  许家回门酒,许如玉在婚宴上面色娇羞得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她与李林并肩而立,身姿相配,气质相投,看起来格外登对,宛如一对璧人,引得周围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婚宴到了一半。

  轮到许如玉来敬酒时,她目光扫向许半夏,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那嘲讽的神情尽显于脸上。“姐姐,你啊,果然是见不得我好。阿林这么好的男人,你竟然说他有诸多不是,还和爹爹说要再三考虑这门亲事。”她毫无顾忌地在一桌人前,讥讽许半夏,语气中满是得意。

  许半夏心中一阵无语,暗自感叹:这女人真是……大喜的日子,都不忘攻击自己。

  一旁的新郎,李林听了这话,尖锐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射向许半夏,神色间带着几分冰冷的寒意。

  他眉头轻皱,开口道:“李某不知何时得罪过大姑姐,听闻你是刚被找到,才来京城的,对我了解多少,就背后说坏话?”

  许半夏神色淡定,语气平和地说道:“我与如玉之前并无太多交集。当时说那些话,不过是出于一个女性最基本的道德良知罢了。换作任何朋友、亲戚家有这样的事情,我都会如此叮嘱,更何况她好歹算是我的妹妹。她在许家被娇宠着长大,性子难免娇惯,我担心她日后会后悔,这才做了一回恶人。至于妹夫你觉得我在背后说你坏话,那不过是如玉误解了我的意思。整个京城,谁人不知我只对医学痴迷。”

  “忘记告诉你了,我自小流落在外,在我们镇上,妹妹出嫁时,若没有舅哥在旁,大姑姐通常会代替这个位置,和妹夫说上几句警告的话。我只是背后提点几句,有问题吗?看来,在许家我终究还是个外人。”说着,许半夏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被伤透心的模样。

  许如玉听了,撇了撇嘴,脸上泛起一片红晕。

  她刚那么说,就是存心找茬,想趁着结婚,让许半夏下不了台,并且让她明白,自己就算没了陆家的庇护,也能找到更好的依靠。

  当初,她打听到李家只有李林一个儿子,又摸清楚了李家的家底,便动了心思。于是,她主动地邀约李林去公园漫步、去电影院观影。两人很快便如干柴遇烈火般,感情迅速升温,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可随着,许半夏成功完成的少儿心脏手术,在整个医学界引起了巨大的轰动,这消息甚至传到了李家的耳朵里。

  李首长听闻后,动了让李林与许半夏接触的念头。

  许如玉怎会给李家这个机会?她先是主动勾引李林,与他有了夫妻之实。随后,她又抬高自己的身价,自爆是许半夏的妹妹,还声称许半夏早已心有所属,而且是个不解风情之人。

  而此刻,陆彦秋安静地坐在许半夏身旁,他默默为许半夏挡去一杯又一杯的酒。他周身散发着一种冷冽的气场,宛如一座冰山,让那些心怀不轨、意图纠缠许半夏的狂蜂浪蝶们根本没有任何可乘之机。

  见之前的话没有奏效,许如玉又开口说道:“算了,姐姐,你也别委屈了。不是我说你,女人啊,别总是一门心思扑在事业上,眼光也别太高了。差不多找个男人嫁了就行了,你妹夫认识的人多,要不我让他帮你介绍介绍对象。”

  她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幸灾乐祸,你许半夏不是爱抢风头吗?那就让李林找些歪瓜裂枣来恶心你。

  之前被陆君陌嫌弃的怨气,如今随着她嫁入李家后也消失殆尽。

  想起之前对她嫌弃到不行,还好她孤注一掷嫁给李林,甚至把蒋慧芳都捞了出来,以后再也不用在男人身上花心思了。

  “男人就该干大事,女人要懂得隐忍、体贴,别太出风头。”许如玉亲昵地依偎在李林怀里,眉眼间满是幸福的模样。

  许半夏看了一眼陆彦秋为自己切好的牛肉,担心它放凉了,于是举杯说道:“谢谢妹妹提醒,我就不耽误你去别的桌敬酒了。我在此祝你和妹夫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说完,她在心里默默补充道:等你被家暴的时候,可一定要体贴、隐忍,千万别到处哭诉……毕竟在有些人眼里,反抗家暴就是出风头。”想到这里,许半夏心里竟莫名地觉得畅快。

  许如玉哼了一声,高傲的离去。

  直至回门宴结束,夜幕已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