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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声音,陆彦秋猛然清醒过来,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慌乱与不安,屏住呼吸,缓缓打开了门。

  门外,许半夏俏生生地站着,那张粉扑扑的脸蛋上满是踌躇之色。

  她用毛巾裹着湿漉漉的头发,唇红齿白,此时正微微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长睫如蝶翼般轻轻颤动。

  “怎么啦?”陆彦秋只探出上半身,将犯规的下半身隐在门后,他那双深邃如深潭的眼睛里,带着几分迷蒙,静静地看着她。

  许半夏咬着嘴唇,耳尖渐渐泛起一抹嫣红,轻声说道:“哥,你刚给我衣服的时候,有没有落下什么?”

  其实,若她有备用的那个,也不至于这般纠结着来问。

  可偏偏她只有两件,一件刚泡进水里清洗,另一件极有可能就在陆彦秋这里。

  而且明天向晴回来,她要跑各个部门为手术尊卑,总不能不穿文胸,刚才在自己屋留,也是反复纠结了许久,才鼓足勇气来到这儿。

  看着面前的许半夏声如蚊蝇,羞涩得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陆彦秋只觉得喉咙发紧,本想脱口而出“没有落下”,可忽然间,他想起了床头放着的那件东西。

  瞧她这般害羞的模样,肯定是来找这个的。刹那间,陆彦秋的脸也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道:“你等下。”

  见他转身走进屋内,许半夏的视线忍不住跟随而去。

  当她看到自己贴身的东西,正整整齐齐地摆在陆彦秋的枕头上时,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门,臊得她恨不得立刻戳瞎自己的眼睛。她连忙捂着脸,迅速转身背了过去。

  陆彦秋用小指轻轻勾起那件东西,慢慢递了过来。看到许半夏这副模样,他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尴尬的气氛在空气中悄然蔓延。

  此刻,两人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空气仿佛也凝固了,只剩下彼此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片刻之后,陆彦秋又轻轻地将东西放在边上的沙发上,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我放那了。”随后,他关上了门。

  许半夏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嗖地一下抓起沙发上的文胸,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间。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背靠着门,心脏依旧如擂鼓般跳动个不停。她的手心里紧紧攥着文胸,过了好几个呼吸,才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此时,陆彦秋那张英俊非凡的脸庞在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想起刚才他那张比自己还要红的脸,许半夏不禁回想起这几**对自己忽冷忽热的态度。

  尤其在基地的那次,两人的唇瓣几乎就要碰到一起。

  直到现在,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并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还有些窃喜。难道,他对自己是不一样的。

  带着这个想法,她不知不觉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许半夏便睁开了眼睛。今天是向晴回来的日子,她得早点去医院等着。

  来到楼下,她发现梳洗间里有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才看清是陆彦秋。

  他刚洗过头发,水珠顺着发梢滑落,打湿了他的背心。此刻,他正背对着自己,用力地揉搓着床单和**。

  许半夏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自己明明之前帮他洗过啊,怎么又洗?她的脑子还处于混沌状态,下意识地喊了声:“彦秋哥,这么早啊。”

  陆彦秋万万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会撞上让他失眠一夜的“罪魁祸首”。

  他刚洗完澡,顺手把昨晚弄脏的裤子和床单也洗了。只是他实在没想到,这次的污渍面积居然这么大。一时间,他喉结滚动,低低地应了一声。

  “我今天要早点过去。”许半夏打了个哈欠,说道,“哥,要决定安安开刀的日子,你回头能来医院陪我不?你在的话,我比较有安全感。”她人虽然醒了,但脑子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又揉了揉眼睛,不经意地说道:“哥,没想到你有洁癖啊,睡了一晚就要换**?”

  只见陆彦秋冷峻的面容瞬间僵硬了一下,耳后泛起一抹红晕,他抿了抿薄唇,轻声说道:“我会过去的。”

  许半夏还傻乎乎地接着说:“以后你洗东西喊我,男人洗东西糙,等我洗完了,你自己过水就好。”

  陆彦秋连忙拒绝道:“这样不合适。”

  洗个衣服有什么不合适的呢?

  可随后,许半夏隐隐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男性特有的异味,那是男性迸发后的气息。

  她毕竟是医生,上辈子也有过相关的经验,瞬间反应了过来。

  于是,她转身就走,房门“轰”的一声关上后,忍不住使劲跺了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