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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半夏如今的性格鲜明至极,只要对方不招惹自己,彼此便能相安无事;可要是有人胆敢冒犯,她定会主动出击,绝不退缩。

  她与方燕撕破脸后,便期望能明刀明枪地解决问题,不要再背后用那些弯弯绕绕的手段。

  其实许半夏始终难以理解,方燕不过是暗恋陆彦秋,而陆彦秋对她连个好脸色都不给,她为何会觉得自己配不上呢?

  或许,这就是一种扭曲的心理在作祟吧。

  许半夏来到基地临时设立的治疗房间。

  只见房门前早已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那些士兵们一个个笑得春心荡漾,满脸期待,唯有陆彦秋在那反背着手,一脸严肃,黑着个脸。

  “妹妹,我腰疼,你看看我做几个仰卧起坐有没有事。”一个士兵扯着嗓子喊道。

  “妹妹,我背疼,我给你表演个负重跑,你帮我好好瞧瞧。”另一个士兵也不甘示弱。

  “妹妹,我胸疼,要不要看看我胸口碎大石?”又有一个士兵挤眉弄眼地说道。

  许半夏被他们这副模样逗得快笑疯了,心中暗自感叹,这帮当兵的也太可爱了。

  不过,许半夏虽然笑得开心,但该进行治疗的时候,她一点也不含糊。

  她依次轻轻搭上士兵们的脉搏,片刻间,对方身上有什么问题、伤在何处,便都说得一清二楚了。

  真的,她一点不生气,反而很尊敬他们,毕竟这些兵哥,身上都有伤,都曾为了国家安全,不顾个人安慰。

  这种赤裸裸的示好跟那种下流胚子的**熏心完全不一样。

  就这样,她一直忙碌到中午。

  直到老五和老六过来催促许半夏去吃饭,她才停工。

  可偏偏陆彦秋却拦着不让她去,非要带她出去开小灶。

  结果整个连的人都不干了,一时还真陷入了僵持。

  就在这时,方燕哭哭啼啼地走了过来,声音颤抖地说道:“陆大哥,我的手镯不见了。这可是我爸爸留给我的遗物啊。”

  许半夏一看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又要作妖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陆彦秋冷冷地问道:“你好好找过了吗?”

  方燕回答道:“找过了,那个房间当时除了我就……”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直直地看向许半夏。

  许半夏心里暗自骂道:这方燕,说话模棱两可!明明撅起**,就想放臭屁,污蔑自己是罪魁祸首,可这里是军事基地!这蠢货确定非要这么搞事情吗?

  不过,这次许半夏有点小瞧她了。

  只见方燕接着说道:“陆大哥,镯子本身不值钱,可它的意义不一样啊。我不是说半夏偷我手镯,只是和她争执了几句,说了句,既然她叫你哥哥,就要注意分寸,没想到她就这么生气,我是怕她故意藏起来。”

  “半夏,请你不要这样,我道歉就是了。”

  许半夏看着她,已然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了,估计早就藏在她衣服的某处了。

  就连一旁,张庆峰听不下去了,说道:“方燕,你这话就有点不对了。半夏只是中间去了一次房间,是去方便一下,后面就没再进去过了。”

  只是这话却被方燕抓到了把柄,立刻不依不饶:“张大哥,我知道你和她熟,她救过你奶奶。可我们前后脚出来,之后就没人再去过那个房间了,我同事可以证明我没回去过。”

  实际上,许半夏和她在房间明牌后,她偷偷把手镯塞进了许半夏的风衣口袋。

  她并不指望这个“真相”能破坏许半夏和陆彦秋的关系,但起码能让许半夏在军营,和医院众人面前印象大打折扣。

  可许半夏却毫不在意,也明着说了:“行了,方燕,房间里当时就我们两个人,不是你拿的就是我拿的。你在大家面前这么说,不就是在暗示我因为跟你生气,故意丢了,或则你爸爸给你的遗物吗?”

  方燕委屈地摇摇头,说道:“对不起,半夏,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我也只是猜测。”

  陆彦秋站在许半夏身后,默默地扫视着方燕。想起之前方燕的种种举动,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同时,方燕与陆彦秋的视线也对上,顿时心头一凉,紧接着便觉得胸闷气短。陆彦秋全程只说了一句,但那站在许半夏身前态度已然明显表明他对那个女人完全信任。

  “大哥,我绝无污蔑半夏之意,只是心中有些许疑虑罢了!”方燕满脸急切,言辞中满是委屈,眼神中更隐隐透露出一丝别样的急切,好似在极力掩饰着什么。紧接着,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赶忙又说道:“要不,大家随我去房间里找找吧!”那语气,仿佛只要去了房间,一切就能真相大白。

  陆彦秋何等聪颖之人,方燕这一连串的举动和言辞,在他眼中就如同被层层剥开的迷雾,答案渐渐清晰。

  他也几乎可以断定,这个方燕肯定又在绞尽脑汁地想着法子来陷害半夏。于是,他淡淡地开口,声音沉稳且不容置疑:“不必了。”

  他不想给她机会伤害许半夏。

  “等你们回去后,我让全连的兄弟找找,找到了亲自给你就是了!”